司以涧一笑,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掐了一把她肉嘟嘟的脸蛋。
“不挑食啊,难怪姐姐脸上全是肉。”
这下万宜就不高兴了,蹬着的小靴子乱踩。
这哪里是肉?明明是没长开!
虽然她很想解释,但一抬眼看见周诉焦急的快要冒火的样子,她还是善解人意的嘱咐司以涧,“谢谢你!不过,你要记得小心!”
万宜刚过了及笄礼,声音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奶声奶气的。
还一本正经的叮嘱比他起码高三个头的司以涧,这场面莫名搞笑,又很温馨。
反正站在旁边的周诉是真的酸了,他没好气的说,“快去做饭吧,你家这位要饿扁了!”
司以涧敏锐的捕捉到了你家这两个字,收起了自己恶狠狠的眼神,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万宜心里仍然为自己欺骗了他而愧疚,轻轻握着拳,怔怔的看着被轻轻关上的门。
周诉非常不识眼色的挡在万宜面前,嬉皮笑脸逗弄她,“人都走了,有这么依依不舍吗?”
万宜一瞬间红了脸,等到想起正事才不自然地问。“他……会有事吗?”
若有事,她该怎么办啊……
周诉跟万宜确认了一番司以涧的情况,才慢条斯理整理文档回答,“嘛,怎么说呢,死不了吧。”
万宜攥着衣角,却纠结着不敢问……那他会不会变回去啊?
会不会……等治好,又要冷酷的做他的皇帝去了?
“唉?你这么关心,难不成有别的意思?”周诉搞定了司以涧的事情,又起了调侃的心思。
万宜窘迫的偏转头,却敌不过周诉的言语间的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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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涧用百度一步步搜出来详细的步骤,只用一次,就把蛋糕做的像模像样了。
又谨慎小心的端出来,生怕碰到哪里会变得不完美。
那样……姐姐可能就不喜欢了吧?
司以涧眼里闪着希望的光,小心翼翼端着推开门,就看到周诉对万宜步步紧逼。
他手一颤,手中精致的小蛋糕猝不及防掉在地上。
伤害姐姐的人!都该死!该死!
眼中燃起恐怖的火焰,司以涧拳头握紧,泛白的指节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如同猎豹一样的速度,一拳直指周诉的脸。
周诉被狠狠打了个正着,打的鼻血都下来了。
周诉慌乱的防守,但本就不敌司以涧,狠狠挨了好几下。
余光瞟见已经呆愣当场的万宜,周诉急着叫她,“快拦住司以涧啊!啊啊啊啊!”
刚扭头没几秒钟,狠厉的拳头又上来了,周诉觉得自己快被打吐血了。
“快!你叫司以涧清醒点!”周诉肚子上又重重被打了一下。
万宜眼里狠狠憋着一泡眼泪,欲落未落,晶莹剔透,
果然,已经失去理智的司以涧,没有任何反应。
“司以涧!你清醒一点啊!别打了!若是受伤了怎么办!”琇書網
万宜着急的哽咽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喊。
司以涧本来脑中一片混沌,只记得要为姐姐报仇,忽然一阵微弱的哭泣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的眼睛不自主找到了目标。
泪眼朦胧中,万宜模糊分辨出司以涧气势汹汹往她这里走。
她明明怕的发抖,却一步都不挪动,坚持着扬起自己已经哭成小花猫的脸,就等着他来。
不怕!她一点都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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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宜是个胆小鬼,她当然很怕。
就算是清醒时候的司以涧,她也是在真的确定他不会伤害她之后,才敢在他面前,稍微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的。
可现在,她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再缩在一旁,而是头脑一热,就闭着眼睛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试图用自己微弱的力气阻止他。
所有人气还没有喘匀,司以涧就赤着眼睛低头看向万宜,同时,有力的手无情的抬了起来。
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万宜已经吸着鼻子皱着小脸,狠狠闭住了眼睛。
她又看不到,就当做不疼吧!
冰凉的大手慢慢触到了万宜的头,万宜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手却依旧信赖的抱着他的腰。
就算被打了,也没事啊!
他又不记得的。
万宜强忍着安慰自己,却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司以涧却没有如他们想的打上来,反而很轻柔的安慰一样的摸了摸万宜柔软的头顶。
“乖,姐姐别伤心,有我保护你!”
他沙哑着嗓子,眼中的红血丝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不管自己是否清醒,只要还能站起来,还能发出一分力气,他都会竭尽生命保护她。
明明该高兴的,毕竟不用被打了,但万宜听着让人觉得温暖的话,只是埋进司以涧的胸口,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眼泪不停打转,啪嗒啪嗒落下。
本来冷若冰霜的脸,在摸到怀中小人脸上的濡湿之后,司以涧的心猛然一痛,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竟然出现了慌张。
“姐姐别哭,是谁欺负你……”安慰完万宜,司以涧冷眼扫过屋子。
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管家和周诉顿时倒退三步。在司以涧即将再一次暴走之前,万宜壮着胆子轻轻拉住司以涧青筋暴起的手,试探着伸出柔软的触角,“别走,我有点害怕。”
司以涧就这么听话的停了下来,回身乖乖抱住她。
周诉啧啧几声。
他眼珠子一转,一个坏主意就出来了。
在司以涧和万宜都注意不到的视角盲区,手机的摄像头忽然对准了这腻歪的两人,摄像头后面的周诉坏坏的一抬眉,司以涧不是不近女色么,他还非要把这录下来气他。
到时候,可就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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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司以涧温暖的抱抱,万宜从头到脚都被青松的气息包裹住。
她新奇的四处乱瞟,很快盯住了周诉手中的东西。
一直注视着万宜的司以涧,很快发现她的眼神,把周诉还在拍摄的手机抢过来,献宝一样的送到万宜手里。
这!这是什么呀!
万宜慌乱地看向司以涧。
司以涧揉了揉她的脸颊,“姐姐!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一旁的周诉眼神一闪,反正刚才录的视频存好了。
“姐姐不会吗?我教你。”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磁性,脸距万宜咫尺之间。
好……好好看!
万宜仰头看着他,胡乱支吾一声。
“唔……好!”
万宜的小手被轻轻包裹着,“这里……是给我打电话,点这里,是可以给我发微信……”
肌肤不时相触,她身体一下绷紧,快要听不清司以涧在说什么了,只能轻咬下唇保持镇定。
好像……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第一个都要找司以涧!
“学会了吗?”司以涧在耳边轻问。
“唔……”其实没有理解,但她还是回答,“学……我学会了。”
就撒这样一个小小的谎……应该不会有关系吧?
一双大眼睛心虚的眨了眨。
姐姐还真是天真,把心事都放在脸上,还学坏想要骗人,真是不乖。
“姐姐~撒谎的孩子是坏孩子,坏孩子是要被惩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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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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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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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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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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