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爷也太过分了!”河老爷大儿子不忿道:“明明是我们先请到的人,居然就这么被他抢走了,一点道义都不讲!”
“你跟人平起平坐才有道义可讲。”河老爷深谙此道:“我们一百个河家都比不上一个宁家,人家为何要跟我们讲道义?”
“但好不甘心啊!”
河老爷二儿子生气道:“如果端木雅望真的能为我们所用,我们河家很快就能发展壮大的。”
大儿子出谋划策,“爹,不如我们再去下一街,想办法再请一次人?”
河老爷轻哼,怒骂道:“人头猪脑,能被宁三爷请走的人,还会反过来怕我们河家么?”
大儿子一噎。
确实,既然端木雅望能被宁三爷请走,就相当于她在宁三爷的羽翼下或者会成为宁三爷的人。
跟宁三爷抢人,无疑就是在找死!
“罢了!”
河老爷捏捏眉心,揉揉心脏,“既然这一块糕注定不是我们的,我们是吃不到嘴边的,算了吧。”
大儿子二儿子面面相觑,不敢开口反驳。
另外外一边,端木雅望抱着小白鹿上了宁三爷的马车。
老实说,端木雅望其实更忐忑。
因为她不知宁三爷目的。
很有可能从一个鼠窝掉进一个狼窝也说不定。
端木雅望的戒备之色已经很明显了,宁三爷怎会看不到。
马车走得很平稳,车内也很宽敞,宁三爷上马车之后就开始悠然沏茶,举手投足间有着优雅的贵气。
他端了一杯茶道端木雅望跟前,笑道:“端木小姐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河老爷那种想法。”
端木雅望却并未卸下防备,“宁三爷如果没有别的目的,那么便是您喜欢助人为乐了。”
“哈哈哈~”
宁三爷仰首欢快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对端木雅望摇了摇头,很直接的道:“你想多了,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助人为乐。”
端木雅望凝眉。
既然如此,为何帮她?
“你放心,我只是受人所托帮你一把罢了。”宁三爷耸耸肩道。
“受人所托?”端木雅望眉头皱得更紧,“谁?”
她在这放逐街,认识厉害的人并不多,能托宁三爷这样的人物帮自己的,也就只有一个。
那边是逐之梦。
但……逐之梦并非西街的人啊。
难道,他在西街其实也有人脉?
不等端木雅望想明白,宁三爷便笑道:“是一个姓蓝的人。”
“蓝?”
端木雅望脑子搜刮了一圈,一时间都没想到这放逐街,自己跟哪一个姓蓝的人有交情,“可否说姓名?”
宁三爷但笑不语。
“姐姐。”
小白鹿不知想起了什么,让端木雅望附耳过去。
端木雅望照做。
小白鹿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记得,那个客栈的掌柜,好像自称蓝某?放逐街蓝姓的,跟我们友好的,好像就只有他了吧?”
小白鹿这么一说,端木雅望也想了起来。
悦满楼的掌柜,确实自称蓝某,而且他好像也地位不俗,那个什么陈二爷就怕他。xǐυmь.℃òm
问题是,那个掌柜也跟自己无亲无故啊,他为何对她这般好?
她看向宁三爷,求证道:“这位蓝姓朋友,可是悦满楼的掌柜?”
宁三爷依旧笑而不答。
光从他的表情,端木雅望无从猜测自己的话是对还是错。
她有些头疼起来,很不理解对方既然帮她,为何又不让她知道姓名?
不过,对方这般隐藏着,端木雅望总觉得有些不安,也不想欠人人情。
她从绣包里拿出两瓶药来,道:“宁三爷,我很感激你与你朋友,这两瓶药便当作您们二人的谢礼了,还望笑纳。”
怎知,宁三爷对她手中的药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听说端木小姐一瓶药,至少是十万起步的,我们也没帮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不收了。”
药都不要?
端木雅望抿唇,“那……”
宁三爷伸手打断她的话,淡淡道:“举手之劳罢了,端木小姐你也不必挂在心上,也不要有什么负担。”
一个人莫名其妙帮你这么多,怎么可能不挂在心上?
这一切,端木雅望始终觉得有些怪。
宁三爷笑着转移话题:“宁沢稀,如果你以后再遇到这种有人威胁你找你麻烦的事情,可以报上我的姓名。”
端木雅望一怔。
宁沢稀耸耸肩,很快又坦然的加了一句:“当然,如果进去极区五街,我这个名字估计就不太管用了。”
端木雅望看着他,沉吟了一下,正色道:“谢谢。”
无论他什么目的,他不伤她,也没有强迫她,还替她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她理应谢他。
“喝茶。”
宁沢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端木雅望点点头,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一抿,眼前一亮,“好茶!”
宁沢稀笑了,“是比那个河什么别管里的茶要好。”
端木雅望听到他对河老爷的称呼忍不住笑了,“河老爷府上的茶,确实很一般。”
“这茶其实也算不上顶尖的。”宁沢稀翘着二郎腿,很悠然自得的开口:“好茶我可不会随便拿出来马车上摆放着,有机会可以到我府上尝尝。”
“好。”
别人帮助过她,端木雅望自然得承情。
宁沢稀的马车很快,送她去到下一街的测试场子的时候,测试场子还没什么人到。
“宁三爷,今天谢谢了。”
下马车的时候,端木雅望已经确定了宁沢稀确实没有什么目的,遂再次道谢。
“你叫我一声宁公子也比宁三爷好。”宁沢稀无奈道:“这个称呼,都是道上的人叫得多,你不必跟着这般叫。”
端木雅望点了点头。
“有机会再见。”
宁沢稀也不罗嗦,说完点点头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端木雅望和小白鹿看着他的马车走远,才一起转身进场子。
小白鹿挠挠脑袋道:“这事儿,总觉得很神奇。”
“嗯。”
端木雅望有同样的感觉,殷徽音在医疗系统开口:“不过,这人气势不俗,为人端正,好像真的没有恶意。”
“嗯。”
端木雅望颔首,心中却想起了宁沢稀口中的蓝姓人来。
到底是谁呢?
端木雅望他们回来得早,她不想站着等,就在观众席上坐着等,前后不过两刻钟,场子便陆陆续续的不断有人进来。
很快场子便变得热闹了起来。
期间,在测试开始前,她去了一趟如厕。
出来的时候,恰好跟冷清依打了一个照面。
端木雅望当作没看见,侧身要走,冷清依却一个移步,截去了她的去路。
端木雅望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冷小姐,有一句话叫做好狗不挡路,我想你应该听过的。”
“我想跟你谈谈。”
冷清依这一次没有理会端木雅望的冷言冷语,直接的道:“我们到一边去?”
“抱歉,我并不想跟你谈。”端木雅望抬首,跟她直视:“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若是事关钱呢?”
“你的钱的话,我还是不感兴趣。”端木雅望摊摊手,侧步要离开。
她有些不明白,冷清依的实力,理应不可能来到这里的,为何现在还未曾淘汰?
但,冷清依又是一挡,她脸上已经有了怒意,“端木雅望,我不是求你什么,你不要太拿乔了!”
端木雅望抬头,讥诮的扯了扯嘴角:“冷小姐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没兴趣跟你谈什么。”
所以,识相的就滚!
冷清依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道:“我们家很有钱,我想买你的药,你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你开个价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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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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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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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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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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