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辰一愣,“你的意思,有人进了清水湾?”
“嗯!”沈令山点点头,“与其这般,我倒不如成全她的心思,省的我还天天的赌气。”
唐子辰紧了紧拳头,这个小贱人,尽然带人进了村子,还真是想毁了家族吗?
“可是她前面不嫁人,现在又要嫁人了,凃大哥急得不行了,死活要我想办法,我这不逼得没办法,才回家找你的,结果你来县城了。”
沈令山有些无语,“我也要生活啊,和悦楼最近换了新东家,要了不少酒,我一直拖了,到现在才给人家送去。”
“还和悦楼?”唐子辰蹙眉,“最近我忙的脚不沾地,还不知道这窑子又变酒楼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沈令山说着,凑到唐子辰跟前,“你猜新东家是谁?”
唐子辰想了想,惊呼,“难不成还能是江红那女人?”
沈令山点点头,“没错,自从唐天福疯了以后,那女人就当了家,如今何时意气风发,还说照顾我生意,我推了好几次,这次主要是子海来找我,说那和悦楼在他名下,他只是想小娘帮着打理而已,我才借着送酒的由头去看看。”
唐子辰叹气一声,“这家人也是不省心,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你的怕估计就要灵验了,我听下面的人说了,子凤要杀了天福叔,为爹报仇,我听着也没说什么。”
沈令山话落,左右看了看,“天福叔是该死之人,你要是想拦着唐子凤,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什么?大哥何时变得这么幸灾乐祸了?
唐子辰心里打鼓,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立刻大笑,一把勾着沈令山的头,“大哥,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着,手快如闪电般弯曲,抽出一根银针。
“我刚不是说了……唔……”
沈令山还没说完,银针已经刺入他的脖子,唐子辰冷冷一笑,“竟敢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我让你知道二爷的厉害!”
眼前的沈令山伸了伸手,想要说什么,可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应声倒在地上。
唐子辰邪魅一笑,走到沈令山面前,抬手在揭开一层皮子,眼前露出罗家的暗人,笑道:“果然被人占了家门啊!”
唐子辰赤唇维扬,“唐子凤,你竟敢这么对自己的亲哥哥,那就不要怪二哥心狠手辣了。”说完,抱起人,直接扔到马车上,然后翻身上马,返回县城。
刚到城门口,守城的官兵认识他,还好奇的问道:“我说二哥,你这来来回回的跑,也不嫌累得慌,我这都要关门了!”
唐子辰一看是熟人,便笑道:“是连珏啊!我大哥晕倒在城外了,虽然不待见,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不连家都没回去了,先送去让我姑父瞧瞧吧,免得死了算在我头上了。”
连珏笑了,“二哥这脾气不好,心底倒还善良,我要不是穿着这身皮子,遇上他们这样的主,我打死也不会管。”
“我娘常说医者父母心,算了,我先进城,回头哥几个来喝酒。”
唐子辰寒暄了,连珏便招呼人拉开了木桩子,唐子辰这就牵着马,直接去了蜀云堂,正好刘福也再招呼人关门。
“姑父,别忙,我大哥晕倒了,我带他来看看。”
唐子辰说着,使了一个眼色,刘福心领神会,立刻招呼人,“扶进去吧!”
“人交给您老了,我就先回蜀兰晓月了。”
唐子辰故作一脸交差万事大吉的样子,便转身走了。
进了蜀兰晓月,唐子辰立刻朝着望月楼而去,几下冲到四楼,一把抓住王卫,“走,有事。”
“喂喂,我这喝酒了。”王卫一脸不情愿,告饶着,“难得今日有人陪我,二哥就不能饶了我吗?”
韩少杰也附和着,“可不是,二少,我这还比着了,连凃大哥都……”
“正事,一会就回来!”
唐子辰不等韩少杰说完,直接拽着王卫就走。
凃龙和裴世云都一脸懵逼,这小子今儿神叨叨的干嘛了?
不过唐子辰难得说正事,难不成出事了?凃龙和裴世云对视一眼,“走,跟去看看。”
韩少杰直接伸手,拦着二人,嬉笑道:“我看你们别去了,二少也有事必定会说,你们跟去坏了他的事也不好。”
凃龙和裴世云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直接坐下。凃龙还说道:“既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酒还是少喝点,免得一会有事,不知道怎么应对。”Χiυmъ.cοΜ
裴世云也附和着,“是啊,少杰,你也少喝点,好歹你是晚上巡防的,要是喝多了,耽误了事,刘希一会回来,指不定要怎么吼我们了。”
“得了,听人劝得一半,我还是少喝点,免得一会妹夫叨叨。”韩少杰也觉得这事可大可小,直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不知道什么事,能让二少积极成这样?”
“一会就知道了。”
裴世云一脸淡定,看来应该是表哥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拉着王卫去了。
这边唐子辰拉着王卫到了蜀云堂挨着蜀兰晓月的墙后面,抓着王卫,纵身一跃,落到蜀云堂的后院。
王卫这酒瞬间被弄得清醒了,“我说二哥,你带我来药堂干嘛?”
“罗家的人把我大哥换了,我不想打草惊蛇,故而……”
唐子辰将在城外的事说完,王卫就惊呼,“这个小贱人,手足相残都做得出来,她还是人吗?”
“她不笨,肯定是看穿我们的计谋,不然怎么会答应婚事了?”唐子辰话落,侧头看着王卫,邪笑道:“给他整一只蛊,让他听话就好了。”
“这个没事,可我担心大哥他们有事啊!”王卫说着,微微蹙眉,“我看这事最好是快刀斩乱麻,别再拖拖拉拉的了,免得大哥他们出事了,大嫂找我们拼命。”
“对啊,大嫂那里不知道如何了?”唐子辰顿时握紧了拳头,“那院子要是有事,沈母和孩子必定首当其冲。”
“先去把那混蛋下了蛊,问点消息出来再说!”
王卫恶狠狠的说着,直接冲进了房间。
刘福一看王卫,就没好气的吼道:“臭小子,你就不能轻点啊,弄坏了我的房门,你赔我啊!”
“赔,一坛子杏花酿!”王卫说着,咧嘴一笑,凑到那人面前,“哟,这是被下了针啊!”说完,看着唐子辰,“二哥,你这下手也太狠了,要是再差点,怕是要了他的命啊!”
“能差点吗?”唐子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看着刘福,“姑父,一会他醒了,你就这么说……”
刘福听完,噗嗤一笑,“你们这两个缺德的家伙,真亏你们说得出的出来,要是你娘在,估计能活剥了你们的皮子。”
唐子辰顿时嘴角抽了抽,拉着刘福,卖乖道:“别啊,这事千万不能告诉我娘,不然我们两个死定了。”
“臭小子,这事以后还是少做,到底人命关天天,这才就算了。”刘福说着,看了看王卫,“小卫子,别忘了我的酒。”
“知道了,老酒鬼!”
王卫嘀咕一句,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贼笑的看着假沈令山,将瓷瓶打开,嘴里念着两句话,瓷瓶的小虫子立刻飞出了出来,直接飞到假沈令山的脖子上,咬开皮子,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二哥,拔针!”
王卫话落,唐子辰一伸手,钳住假沈令山的后劲,驱动内力,一下子就吸出了银针,反手就放入了自己的袖子了。
刘福深深的叹气,这么多年了,他在蜀云堂见得稀奇事是越来越多,不说姐夫和这些外甥稀奇,就连大姐看着平凡,也能整出稀奇事,他真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太过平庸了。
王卫这边又开始念了,结束后,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十三。”
听着老实的话,王卫笑了,又问道:“什么时候假冒沈令山的?”
“昨晚!”
罗十三好似听话的宝宝一样,老实的交代着。
唐子辰忍不住问了一句,“谁派你来的?”
“罗七。”
“为什么要假冒沈令山?”
“帮着买附片。”
罗十三话落,唐子辰微微蹙眉,那还不如直接假扮子贵了,怎么会假冒大哥了?
王卫哼了一声,这就看着唐子辰,说道:“二哥,我看这里知道也少,不如先放长线钓大鱼,明日我回一趟清水湾,让子霞好好给唐子凤送点东西。”
“唐子凤在城里了,你如何让子霞去?”唐子辰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紧了紧拳头,“这小贱人如今是疯了,竟然对自己的亲大哥下手了,今日要不是我觉得奇怪,我看大嫂就被毁了。”
“那二哥现在打算怎么做?”
王卫话落,唐子辰笑了,“她不是要嫁人嘛?我这就成全她,让她先滚出江油再说。”
“可是凃龙大哥那里不会答应的,刚才他都抱怨老半天了。”
“关系到大嫂的安危了,你觉得他会不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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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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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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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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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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