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那汉子一脸苦哈哈的。
“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好些个都是通缉犯,被官府挂了赏银的。您现在让我们自己个儿开镖局,我们总得去官府打个招呼吧,一旦去了,指不定就要被下狱。”
“是啊夫人……”
他们好好地山匪头子干不下去了,跟着她千里迢迢的来到惠州。
结果到了目的地,居然被抛弃了。
这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秦鹿蹙眉,瞧着一地的“狗子”,不免有些头疼。
“算了。”她叹口气,“你们先在城外等着,我带着小猴子去盘个铺子,我当总镖头,你们走镖,行了吧?”
“多谢夫人。”一群汉子顿时喜笑颜开。
乘坐马车进了城,他们在当地官府打了声招呼。
知道秦鹿是来这里开镖局的,官府那边自然不会拦着,毕竟日后会多一分孝敬。
甚至在知道她准备盘场地的时候,给她找来了官牙。
前后用了半天的功夫,他们在惠州盘下了很大的院子,这边的物价适中,花了近两千两,主要是面积足够大。
之后,秦鹿又从官牙手里挑选了一批下人。
其中有五个厨子,两个近身伺候的小丫头,一个生产过的婆子,还有两个做杂活的。
忙活到临近黄昏,小猴子去城外把人带了进来。
得知是新开的镖局的镖师,守卫那边也没太过为难,却也掏出去一笔银子。
针对这一点,秦鹿自然不会计较。
本身这些家伙就不是善茬,花点钱就能省去一些麻烦,何乐而不为。
她并不是目下无尘的人。
当然,这也是碍于身份的转变,她的接受能力很丝滑。
“从今儿开始,这里就是你们落脚的地方了,咱们的镖局叫顺风,寓意一路顺风。”
“阿虎和阿豹,你们就是镖局的管事,下边的人你们看着安排,每日上午跟着我学点拳脚功夫,省的出门走镖被人打劫,砸了我的招牌。”
晚膳花了小二十两银子置办的,作为乔迁宴,值当了。
主要也是这群汉子们胃口太大,个个都能吃。
院子里有两排厢房,还有一个倒座房。
正堂八间,以及后边的属于秦鹿的居所。
女人们住在后院,这些人各自找地方,反正房子多,足够主人的。
其中一排厢房作为杂货间,和灶房。
大荣的马匹管控的也算是比较严格的,不过既然是开镖局的,可以去官府报备,官府会根据你衙门的规模,给你放开规矩。
遇到小件的,一匹马足够。
遇到大件,说不得要十几匹马。
顺风镖局刚开张,也没指望一下子就做大。
上午指点完他们功夫,秦鹿带着小猴子再次来到衙门。
说明了来意,衙门的人也没为难他们,说是这几天会帮着挑选几匹马,到时候让秦鹿去取。
这也要归功于秦鹿给银子痛快。
顺道找人做了马车,然后采购了一些布匹,方才回到镖局。
秦鹿没准备立马开张,这群人没几个中用的,总得多调教一段时间。
入了冬,秦鹿的肚子更大了,稳婆也大夫也打好了招呼。
小年这天,一群汉子在前院练拳,稳婆和大夫急三火四的赶了进来。
阿虎看着走路带风的婆子,道:“夫人可能要生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日子……”阿豹看了看天儿,阴沉沉的,不知道啥时候就能落下雨来。
秦鹿的生产很顺利,古代也并非个个难产,不然那些生十个八个的,该怎么说?
秦氏从小就开始干农活,秦鹿过来后也每日坚持锻炼。
前前后后忙会了不到一个时辰,随着密集的雨点落下,嘹亮的哭声响了起来。
一个新生命,诞生了。
“哎哟,是个男娃娃呢。”稳婆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清理,裹在小被子里,“模样儿也是白白胖胖的。”
秦鹿瞧了一眼,多少有点满意。
的确是挺好看的,至少没有皱巴巴的。
“这么好看的孩子真少见。”稳婆见的多了,一般刚出生的孩子都是皱巴巴的,如此白白嫩嫩的的确不多见。
她的生意基本都是平民,有同行说富人家的孩子出生后白胖的多一点,反正她在普通人家的产妇那边见到的少。
“牛婆婆,给稳婆封红。还有外边的大夫。”
“是!”
稳婆连连道喜,跟着牛婆婆出去后,那笑声隔着门板都能听到。
月子里是春节,秦鹿不在意。
只是每天都要伺候着小孩子喝奶,着实把秦鹿折腾的不轻。
熬了半个月扛不住了,秦鹿干脆让人寻了两个奶嬷嬷过来,轮换着给这小子喂奶。
她则彻底的轻松下来。
一晃过了半年,盛夏来临时,顺风镖局终于开张了。
说实话,之前这大半年,不少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家新镖局,可人家始终没有开张。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每天院子里都能听到一群喊人呼呼哈哈的声音。
转眼夏季来临,这座在很多人眼里,神秘兮兮的镖局终于开张了。
随着爆竹声炸裂,小猴子端着托盘,冲着来围观的人抛着糖果。
这些糖都是秦鹿找人做的,量比较大,镖局的大老爷们没事也得抓一把揣在身上,偶尔吃一颗解解馋。
时下,糖是比较贵重的东西,盐价倒是相对平稳。
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的孩童,看到糖块后,都高兴傻了。
在人群里不断的游窜着,弯腰捡拾地面掉落的糖块。
有的孩子不舍得吃,都揣在口袋里,有的则放到口中,感受到甜如蜜的味道,表情别提多享受了。
阿虎和阿豹在门口哟呵着,秦鹿则在后院逗弄儿子。
小孩子现在能尝试着吃辅食了,而且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
此时秦鹿盘膝坐在榻上,看着儿子在软榻上蠕动着。
这小孩儿翻身的动作还算是利索,模样也越来越好看,可惜像他的地方比较少。
大概也只有嘴巴像她了。
额头有着和他爹一样的美人尖。
秦鹿这边也有,只是不如儿子这般明显。
“哼哧哼……”小家伙趴在榻上,冲秦鹿撅起小屁股,使出吃奶的今儿想要坐起来。
可惜一条腿横在屁股的位置,始终都坐不起来,颤巍巍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秦鹿也没想着帮他,不给孩子添堵就已经算是个好母亲了。
伸手戳了戳儿子肉嘟嘟的小粗腿,小娃儿哼唧一声,没有理会母亲,仍旧在和自己较劲。
她撑着下颌,盯着儿子,叹息道:“希望下一次别养儿子了。养个女儿吧,没有女儿,不孕也行。”
真特娘的累死。
之前她处理了几个月的工作,都没这么无聊疲惫。
小孩子哪里听得懂,依旧哼哧不停。
倒在床榻外围,秦鹿合上眼准备小憩。
这小子相对来说是很乖的,可以自己和自己玩。
大概是察觉到了娘亲的状态,小娃娃最终累瘫在秦鹿身边。
嗅着熟悉的味道,很快也把自己给哄睡了。
等再次睁开眼,秦鹿感受到大腿处的濡湿,一脸的麻木。
“珍珠!”
小丫头从外边进来,笑起来眼睛完成月牙,“夫人。”
“换掉被褥。”她抱起儿子,把屋子交给了这个小丫头。
珍珠上前,看到明显的一团地图,忍不住笑完了眼睛,“小公子又尿湿了床榻。”
“他把自己给哄睡了,今儿倒是自觉。”秦鹿去里间换掉衣衫,给儿子换了个肚兜,抱着他出了房门。
外边正值盛夏,蝉鸣不断。
小家伙对外边的一切都很好奇。
抱着他来到凉亭,把人放到小竹床里,里面有很多牛婆婆做的小物件,比如小鸡小鸭小狗小猫等布偶,头顶还放着一串随风拂动后发出清脆声响的风铃。
风铃是用薛五娘送来的满月礼制作的,翡翠材质。
“夫人!”
小猴子从外边跑进来,“外边有一位公子求见。”
“押镖找阿虎和阿豹,见我作甚。”秦鹿摇着拨浪鼓,小娃儿脑袋也跟着转来转去的,特别好玩。
“来人说找的是夫人,说是姓陆。”
小猴子也不知道。
秦鹿闻言,微微一愣。
看着懵然不知世间忧愁为何物的小家伙,道:“让人进来吧。”
“是!”
不多时,一道如松如竹般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在凉亭里逗弄一个小娃娃的女子,陆瑄眉目变得温润。
“樱娘!”
秦鹿看着来人,的确是一副好相貌。
难怪当初秦氏明知对方不喜欢他,依旧要嫁进去。
“我不是樱娘!”她指了指对面的石墩,把拨浪鼓塞到儿子手里,“纵然我不说,稍后你也能察觉到。”
既然这个男人能找来,说明他就不是个一般人。
陆瑄的的确确的愣住了。
他沉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人未变,可眼神的确与从前不同了。
秦氏在自己面前时有些羞怯的,甚至都不敢与自己对视,说话时更是带着点讨好和爱慕。
而眼前的女子,眼神飒爽,笑容似水,那种怯懦和爱慕都已经不再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里面居然有……欣赏?
是欣赏吗?
陆瑄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你儿子,小辣条!”
“……”陆瑄沉默,许久后,“小辣条为何物?”
“嗯,就是随便取的乳名儿。”秦鹿斜昵了他一眼,“不是在家里守孝吗?”
“可以外出,只是不允婚嫁吉庆之事。”伸手将儿子抱在怀里,小家伙身上肉嘟嘟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而且皮肤真的特别的软嫩。
看着眉目淡雅的女子,陆瑄道:“之前让你遇到那种事,是我的疏忽。”
“和你无关。”秦鹿单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抖了抖书页,“我对你的脸很感兴趣,你是继续留在我身边,还是去谋你的前程,另娶他人?”
陆瑄:“……”的确,他不是樱娘。
“自然是留在你身边。”
“哦!”秦鹿笑道:“那就留下吧。”
当晚,镖局的人得知夫人的夫君居然“死而复生”,一个个的都懵了。
不过看到陆瑄这个人后,他们不敢再说什么。
这一看就是个神仙呐。
瞧瞧那长相,还有那穿着,以及姿态,寻常人家可养不出来。
这一夜,秦鹿再次被滋润个彻底,而陆瑄则险些发疯。
他从不知道,夫妻房事居然能如此的让人欲罢不能。
抱着失而复得的妻子,陆瑄突然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挺好。
秦鹿没打听陆家的事,陆瑄也没哪来扰她的清净。
夫妻俩就这么看着儿子一日日长大,学会了走路,学会了喊爹娘。
而顺风镖局这两年的名声愈发响亮,从最初的小件,到现在的大宗生意,从无一次失误。
一些个山贼匪寇但凡是看到顺风镖局的棋子,都会第一时间避开。
只因他们最初想劫夺顺风镖局的镖车,最后都损失惨重。
有好几个贼窝被顺风镖局给一锅端了,甚至还带着贼寇去衙门领了赏银。
这家镖局的镖师,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汉子,一杆子长枪耍的那是虎虎生威,令人闻风丧胆。
眼瞅着三年守孝期满,陆瑄得到了朝廷的来信。
上一届科举,陆瑄是三甲里最年轻的,文章的确很出彩。
而历来探花郎都是最好看的那个,前面两个年纪大了,虽说当官的就没有丑到歪瓜裂枣的,可让其他两个人做探花郎,任谁都看不下去。
故此,陛下钦点了陆瑄为三甲探花。
孰料刚考中,陆瑄的父亲就亡故,陛下无奈只能放他归家丁忧。
如今三年期满,第一时间便宣他回京,去翰林院当差。
按理说,纵然陆瑄长得好看,皇帝也不止于此。
谁让皇帝登基不过五六年,急需培植自己的势力呢。
陆瑄便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位探花郎,自然印象深刻。
“呦呦,咱们该赴京了。”陆瑄道。
秦鹿也没拒绝,“我不和你娘一起住。”
陆瑄撩起她一簇青丝,“放心,她喜欢住在桃溪镇,毕竟父亲葬在那里。”
秦鹿看着他温润儒雅的笑容,“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是她不仁在先的。”陆瑄弯腰把人抱起,大跨步的去了寝室。
珍珠见状,招呼小公子去外边玩了。
秦鹿这边开始忙碌起来。
阿虎阿豹等人得知,他们即将离开惠州,赶赴京城开镖局,各个群情激动。
谁能想到呢,原本他们是山贼,如今却已经把生意做到京城了,这应该是最成功的逆袭了吧。
首先镖局得盘出去,因位置不错,秦鹿也没多要,依旧是原价卖,这几日相继有好几拨人过来看宅子。
秦鹿是个享受生活的,原本相对平淡的宅子,如今被点缀的颇有情趣,好几个人都瞧着满意,正在商谈价格。
虎豹兄弟俩则忙着清点家当装车。
五月底,宅子盘了出去,他们驾驶着二十多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赶赴京城。
大荣京都燕京。
一行人提前赶到,城门口已经有人迎接。
“寒君兄,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陆瑄抱着儿子下马,对方看到这粉雕玉琢的小童,一时间有些愣神。
察觉到对方的神态,陆瑄道:“我儿端端,小年生的。”
至此,来人才松下了神态。
既然陆瑄这么说了,就做不得假。
“你托付与我的事情,我帮你处置妥当了,请。”
“请!”
众人入城,一路行了很久,最终在一处相对空旷的宅子前停下。
“这里是你托我寻得镖局,位置算是不错的,主要是前后街够宽敞,方便马车并行。宅邸则是在桂花巷,之前有人致仕,我提前帮你定下来了。”
“有劳伯远兄了。”陆瑄和对方道谢。
“哪里,举手之劳。”
耗时近半月,他们总算安顿下来,顺风镖局也开始开门迎客了。
秦鹿将镖局都交给了虎豹兄弟,她基本不管事儿。
等陆瑄进入翰林院,秦鹿基本上都宅家,极少出门。
如今儿子嘴巴利索了,秦鹿也不无聊了,开始教导儿子读书识字,其中还伴随着一些有趣的小实验。
小家伙性子活泼,思维敏捷,深得府内人的喜爱。
陆瑄在翰林院也是如鱼得水,虽说官职不高,到底是京官,更是入了翰林,日后的前程必然比旁人更顺利。
尤其还是新帝看重的人才,升迁的机会不少,可麻烦事儿也多。
一些旧臣难免会给他使绊子。
陆瑄回来从不提官场的事情,秦鹿也懒得问。
时间晃晃悠悠的划过,曾经的七品翰林院编修,经过数年的奋进,如今已经是鸿胪寺少卿,升迁速度可见一斑。
儿子陆韬早已启蒙,如今正拜读在当时大儒的门下。
“过几日宫中设宴,你和我一起去吧。”陆瑄握着秦鹿的手,语气里带着哄。
“这次是因为什么?”秦鹿真是烦透了宫宴。
规矩忒多,关键是吃不好。
很多的饭菜端上来都不怎么热乎了。
“戎狄那边送来了和亲公主,要与大荣议和。”
陆瑄作为鸿胪寺少卿,等使团进京后,少不得一番忙碌。
“和亲?”秦鹿懒洋洋的道:“直接打趴下得了,和什么亲呐,送到宫里也大概率不会让他生下皇嗣,送到那些王侯府中,和不和的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他们觉得有用便是,反正不是我大荣和亲。”陆瑄是陛下心腹,这种事情早已明了。
只是对方主动示弱,大荣到底不肯失了风范,继续攻打。
秦鹿翻了个白眼,“废物。”
有些不老实的家伙,就得把他给打服了。
“你们不打,子孙后代就得打。”
陆瑄:“……”
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
如今被秦鹿一说,到底是记在了心里。
说的没错,现在议和了,日后戎狄必然会再次毁约,他们不打,子孙后代就得打。
为了所谓的大国风范,而将隐患留给子孙后代,陆瑄觉得要和陛下好好地聊一聊了。
“大荣的将军不中用,让我去。也不知道是真无能,还是其他的原因,一个戎狄折腾了多少年了,至今都没个结果。”
陆瑄揉着她的柔荑,笑道:“你前世是将军?”
“不,我前世是太后。”
陆瑄:“……”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这辈子也不指望做太后了,将军就行。”如今新帝算是仁君,下边虽说有些不着调的,到底都是小打小闹。
“真的是太后?”陆瑄心中颇有些为难。
上辈子是太后,这辈子却只是个五品宜人的诰命,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秦鹿抽出手,如猫猫一般趴在桌子上,“骗你作甚。而且疆域广袤……大荣有多大?”
“三百多万。”陆瑄回道。
秦鹿道:“那抵得上大荣近四十个那么大。”
陆瑄:“……”
见这家伙发呆,秦鹿唉声叹气的起身去寻来纸笔。
然后流畅的画了一幅世界地图,指着中间的那部分道:“这一大片,全部都是。大荣只占据这么一点点的位置。”
她葱白的之间指着大荣现在的位置,“也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每次入宫让我向那些人跪拜,老子都憋屈死了。”
看着眼前的疆域图,由不得陆瑄不信。
真的是太过详细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在大荣之外,还有这么大的疆域。
“这些地方都有人居住?”
“有,人家也有自己的文明。不过他们最初的文明都断了。”秦鹿扬声招呼珍珠,“再填一盆冰,这天儿热死了。”
陆瑄无奈,手持扇子帮她打风,“屋子里已经有一盆冰了,再填一盆小心伤了身子。”
走到门口的珍珠探头进来,看到恩爱的老爷和夫人,笑道:“那还要不要冰了?”
“不要了,给夫人上一碗绿豆汤解解暑。”陆瑄做了决定。
秦鹿撩起衣袖和裙摆,大喇喇的暴露在陆瑄面前。
这具身体当初真的是伤到了,纵然她过来有了内劲,却依旧做不到完全恢复。
冬天手脚冰凉,到了夏季,明明感觉到皮肤是凉凉的,可就是觉得热,身体里的血液好似在沸腾一般,极其恼人。
“呦呦,你会陪我一生吗?”陆瑄目光略带着一丝偏执。
秦鹿眼神带着些微的骄矜,“看你的表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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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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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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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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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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