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刘寡妇一眼,“娘~~您算一算,傻子到咱家这半年,给咱们挣下多少银子了?”xǐυmь.℃òm
刘寡妇不明所以,但是女儿问了,还是老老实实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三亩薄田割了一茬稻子,这一年的口粮就有了,至少省下二两银子,这两个月地里没活计了,他天天上山砍柴打猎,卖柴的银子也有一两五钱,不过这些都是小头,大头是他打的那些山味,这两个月天香楼收去的野味也有十多两银子了,上次光是一只野狐狸的毛皮扒下来,就卖了二十两呢!你还别说,这傻子虽然脑子笨得像个疙瘩,但是真是能干啊,尤其是这一手打猎的功夫!张秋莲家父子三个劳力加一起,忙活三五年都没傻子这半年挣得多呢!”
秋儿点头,“可不是吗!娘您怎么就算不过来这账?咱们就是一年到头好吃好喝供着他,那也是赚钱买卖啊!何苦苛待他那点儿吃的?”
刘寡妇还是不忿,“那他以前睡牛棚吃坏馒头,还不是好好地把活儿都干了!傻子懂什么啊?”
“娘啊!您怎么还搞不清状况啊!傻子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他傻,他媳妇又不傻,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待他了。你没见张大娘已经虎视眈眈了吗?傻子要是真走了,谁给我挣嫁妆?谁给你挣养老?”秋儿一脸精明的说道。
刘寡妇一听,可不是这个理儿吗!“哎哟哟,秋儿,还是你拎得清,娘就没算明白这个账!不过啊,为娘这心里还是不舒服,凭什么这从前任劳任怨的傻子,娶了媳妇咱们就得哄着他了!早知道不给他娶这个搅家精回来了!”
“您不给他娶媳妇,村里那些眼红的人能绕得过咱们吗?这媳妇是必须娶的!好在叶千玲爹不疼娘不爱的,她那舅舅舅母拿了咱们的银子更不会管她死活,她没什么靠山,谅也翻不出大浪来。咱们先惯她几天,等到摸清了她的路数,再治她不迟!”
秋儿看似纯良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狼光,连刘寡妇都觉得有些害怕,“丫头啊,你说得有理,还是你聪明,娘就想不到这么多!”
……
阿夜不明白,在家里那么维护自己的小娘子,怎么一出门就对自己不理不睬,两人走了一路,叶千玲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犹豫半天,阿夜总算是鼓足勇气对叶千玲问道,“娘子,你在家好好呆着就是,干嘛要跟我一起出来打柴啊?”
叶千玲止步,回身看了阿夜一眼,正想开口骂阿夜,却看到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有一股动人心魄的魅力,只是再看他那张脸,简直呕吐,越看越像是玻尿酸打坏了,叶千玲微整大整手术做了那么多,一双眼睛毒辣无比,不由有些奇怪,“你过来。”
阿夜愣了愣,“干什么?”
“我叫你过来!”
阿夜连忙小碎步跟上。
“凑近点儿!”叶千玲又发号令。
阿夜乖乖听话,把一张肿脸又靠近了些。
“扑通扑通……”叶千玲只觉得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一巴掌打到阿夜头上,“你心跳这么快干嘛?”
“我、我不知道……一靠近娘子,我就胸口打鼓,喘不上气儿……”
叶千玲无语,这傻子,没看出来啊,还是个色鬼!穿越过来一夜加半天,一直都在刘寡妇那破屋子里,连个镜子都没有,也不知这原主长得是丑是美?不过看阿夜这么着迷的样子,应该不丑?
叶千玲捏了捏阿夜的脸颊,也没有心思追究自己的模样了,因为她发现阿夜的脸确实不对劲。
他脸上的皮肤看着和常人没有两样,但是叶千玲这等行家里手,一摸就摸出了端倪!
他脸上的皮肤不是真的皮肤,而是一种说不上来材质的和皮肤很类似的东西,也就是说,他这张猪头脸,是有人刻意给他戴上的一层“面具”!
只是这面具和普通面具不一样,经过特殊手段,就像整容一样,面具已经长到了他的脸上。
天啊,傻子并不是长成这猪头样子!
叶千玲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瞬间有了许多幻想,不会是个帅哥吧?
呸呸呸,叶千玲甩了甩头,就算是个帅哥又怎么样,还不是傻得冒泡?傻子长得帅,那就是寡妇怀小孩,多余!
不过……是什么人在他脸上动这种手脚呢?
难道是有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拿他这个傻子练手研究易容术?不过这人的易容术也太厉害了,在这种材料匮乏又没有什么器械的古代,能把一个人的脸改造得这么天衣无缝,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大师!
“娘子……你在想什么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非要出来受冻呢?”阿夜见叶千玲对自己的神色好了些,不由有些得寸进尺。
“你就真的这么傻啊!你还在家呢,贼婆娘就那么欺负我,我要是一个人在家里,她岂不是要把我活吞了?”叶千玲瞪大了眼骂道。
阿夜舔了舔唇,娘子的心情,简直就是瞬息万变,刚刚还拉着自己,那么亲热的捏人家的脸,现在又这么凶了,“干、干娘……对咱们挺好的啊……早上还做了大肉包给我们吃……”
叶千玲叹口气,这傻子真是没救了!刚才还想着等空闲了,想办法把他这张面具摘了,现在又没了兴趣,一个傻子,还用得着在乎容貌吗?
“我问你,咱们能跟那婆娘分家吗?”
先从刘家分出来,再踹掉阿夜就简单多了,要是现在逃跑,只怕刘寡妇为了那八两银子,能追到天涯海角。
“分家?”阿夜摸了摸脑袋,“干嘛要跟干娘分家啊?分家了咱们住哪儿啊?分家了就没有大肉包和煮鸡蛋吃了啊……”
“鸡蛋鸡蛋!你就记得鸡蛋!”叶千玲气得简直想往阿夜头上扔鸡蛋!
“根据我们大月国的律法,子女成婚后,除非是父母同意分家,否则子女是没有权利分家的,小夫妻俩的所有收入都是要上交给父母掌管分配的。”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一片树林之后传了过来。
“谁?!”叶千玲警惕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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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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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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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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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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