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清路,跌跌撞撞的下床。
“好渴……水,水在哪里?厨房……”
她摸索出着出门,踉踉跄跄。
她撞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
她做错了方向,撞上了阳台门,身子又被重重的弹了回来。
“鼻子……”
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死死地捏着鼻子。
有热流涌了出来,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红……红色的……”
她迷糊的搞不清楚状况。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有人进来。
顾寒州一入内,就看到许意暖趴在床边,鼻血滴落在床上,也不止血,反而呆呆的看着。
“你怎么搞成这样?”
他狠狠蹙眉,心疼的要命,立刻将她扶起来。
“头抬着。”
他急急的说道。
许意暖就像是学生一般,乖乖听话,昂着脑袋。
顾寒州用清水拍打在她的脑袋上,让她觉得有些清明,鼻血也不流了。
“好点了吗?”
他温声问道。
许意暖没回答,而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这是谁?顾寒州吗?
自己是在做梦吗?不然他怎么站起来了,轮椅也不见了。
她这段时间经常梦到他,但这一次未免太真实了。
她颤抖的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脸。
有温度,皮肤弹性也很好。
她又探了探鼻息,发现呼吸匀称。
“你在做什么?看到我不开心吗?”他狐疑的问道。
“我还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那我打你,你会疼吗?”
“当然会。”
“那就好!”
说罢,许意暖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重重的打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力气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也不过微微拢眉,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才会想打自己。
只是……她反而哭了起来,揉着小手,道:“靠……为什么是我疼?硬邦邦的,你是不是在胸口揣铁饼了?疼死我了!”
说罢,上下其手,就开始撕顾寒州的衣服。
他哭笑不得,也没阻止,让她把自己昂贵的西装衬衫被扒了。
小家伙力气还不小,纽扣都扯坏了好几个。
最后,他光着上半身。
屋内开了空调,也不觉得冷。
许意暖看着他的肉体,嘟起了嘴巴。
“没装铁饼啊,怎么打起来这么疼呢?摸着也很q弹啊……奇怪……”
“许意暖,你和我做梦,就是这样调戏我的吗?”顾寒州无奈的说道,头疼的扶额。
“当然不是,我还要打你呢!打你这儿不疼,那这儿呢……”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许意暖一脚重重的踢了过去。
猝不及防。
顾寒州惨遭中招。
“你……”
他疼的身子弯下,额角青筋暴跳,冷汗淋漓。
他一手扶墙,一手指着许意暖,模样痛苦极了。
可许意暖却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这王八蛋也知道疼了?疼死你算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这里有多疼……”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转而覆上了哭腔。
她小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金豆豆一颗颗滚落,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顾寒州看到她如此,一颗心瞬间揪紧。
他强忍着疼痛,咬牙强撑着缓和过来。
他朝着许意暖靠近,吐出一口浊气,才觉得疼痛好了很多。
他抱着她柔弱的身子,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很怕……怕你死掉,怕你失踪,怕你不要我……你以为你提前知会我一声就可以了,一消失就消失这么久,简直过分。”
她哭的稀里哗啦,就像个小孩子在控诉另一个人的恶行一般。
她声泪俱下,让顾寒州招架不住。
他也想早点回来,可是他的康复疗程必须一个月,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
那该死的医院完全封闭,对于患者绝对的保护,也绝对的隔离,他也没办法。xǐυmь.℃òm
“今天,你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躲,但……别踢那个地方,以后还有用。”
“嗯?”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许意暖眨巴着云眸,迷茫的看着他。
她一身的酒气,他一进门就闻到了,知道她不乖又去喝酒了。
明明酒量极差,还要喝,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顾寒州……”
她念着他的名字。
“我在。”
“抱我起来。”
“好。”
他抱她起来,她踩在床上,个头比他高了一点点。
他闭上眼,以为她会打自己,但下一秒却是一个吻。
带着麦芽香气的吻,是啤酒的气息。
还有……她的甘美清甜。
她勾住他的脖子,俯身下来,热情的吻着。
不同以往的害羞,这一次大胆而放纵。
反正是在梦里,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顾寒州身子狠狠一僵,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小妮子亲近了,他的身子比意识还要疯狂。
理智渐渐压不住欲望,转瞬,他把许意暖压在了床上,紧紧禁锢在怀中。
她没有反抗,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逼近。
她还单纯的以为,这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梦里的顾寒州,有什么好怕的?
“唔……”
她睁开眼,迷离的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轮廓深邃,五官立体,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宠儿一般。
每一寸都恰当好处,无可挑剔。
她也算看过很多帅哥了,各有千秋,也有不逊色的。
可……他却百看不厌,每次看都那样好看。
她以为自己会审美疲劳,可现在才觉得……有的人,是一辈子也看不够的。
她正恍惚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
当她只剩下内内的时候,他大脑渐渐清醒。
混蛋!
自己在干什么。
她喝的糊涂了,难道自己也糊涂了吗?
打算在这种情况要了她吗?
他捏紧拳头,指甲都深深嵌入肉里,疼痛换来了丝微清醒。
他大手一挥,将被子盖在了许意暖的身上,遮住了那诱人的春光。
对于如此热情的许意暖,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更何况,身体如此诚实,如此渴望和她灵肉合一。
他就要下床去浴室冲个冷水澡,却不想许意暖拉住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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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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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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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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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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