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现在埋怨有什么用?你还是先说说你原本的担忧是什么,以及接下来燕小姐该怎么办吧。”李横打断叶青的话,此刻有股俨然把自己当成燕府总管的感觉,催问着叶青。
叶青不满的冲他竖了个中指,心里却是想明白了刚才为何白纯,会无视自己跟李横,而直直走过去了!
这是……这是吃醋的表现啊!这是吃燕倾城醋的表现啊!
白纯肯定知道,李横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必然是因为燕倾城那边有事儿而来的,所以她……就……那个……自然是知道李横是被燕倾城打发过来的,所以才又对自己冷脸相对?
某人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过分,但也确实如叶青所猜测,白纯心里清楚李横的到来,是因为燕倾城而过来的,但她跟锦瑟并没有理会叶青跟李横,是因为不愿意打扰了他们的谈话,跟吃燕倾城的醋则是完全没有关系。
回过神的叶青,想了下说道:“以燕家现在的规模,产量对于宫里自然是供不应求,宫里只是让他们加大力度,并没有让她把新蜡烛的方子拿出来,分派给其他皇商,以此来缓解宫里对新蜡烛的需求,这已经是皇宫做的仁至义尽了。如果皇宫要求燕家拿出方子来与其他皇商共享,你想过后果没有?”
“这……这肯定是燕家的就要深受打击了不是?”李横一惊,差点儿站起来就往燕府跑,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燕倾城。
叶青一把拽住他坐下后说道:“当务之急是,如何让燕倾城出面,或者是有份量的人物出面,能够吓阻住,已经想到此办法的人,堵住他们的嘴,而后燕家立刻马不停蹄的加大力度制新蜡烛,争取在短时间内,满足皇宫暂时的需求。或许这样,才能保住自己该有的利润不被他人抢走。”
“能想到此办法的人?那必然是宫里的人了,能找谁去堵住那些想到办法人的嘴啊?总不能让当今圣上……。”李横一愣,觉得叶青说的在理。
“你是不是傻?跟宫里有毛线关系?这是行业竞争,同行之间为了利润,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皇宫哪有空琢磨这些小人计策?”叶青不满的白了一眼李横,若是皇宫想如此做,早就开始做了,还至于给燕家留出这么长的时间来应对。
“那会是谁?”李横问道。
刘蕴古从来没有想到,范念德会主动的找自己,刚刚从灵隐寺回到自己家门口,就看见范念德跟两个下人,站在自己家的台阶下,挨着那两个不大不小的石狮子,正在那里来回张望。
“哟……稀客啊,是什么风把范公给吹过来了?为何不进府里?怎么在此等候呢?真是下人的失礼了,小门小户的,真是怠慢了范公。”刘蕴古脸上骤然看见范念德时一愣的表情,瞬间换成了热情的神态,快步走向范念德说道。
“刘大人,范某今日来此,有一事儿相求,此事对范某,甚至是刘大人您都是关系甚大,还望刘大人莫要推辞。”范念德神态略显焦虑,语气也是带着凝重的说道。
“那……范公不如进府一叙?”刘蕴古打心底里不愿让他人进入他的府邸,但无奈人家站在门口了,此时再说去别处相商,就显得有些异常跟奇怪了。
但让刘蕴古想不到的是,范念德显然很着急,并没有想过进入刘蕴古的家,而是指了指巷子前方不远处的僻静处,说道:“还请刘大人借一步说话,至于上贵府拜访,今日在下来的匆忙,未有准备,如此入府岂不是太过于失礼,下次范某略备薄礼再来拜访如何?”范念德心道,进你府里少不得又得不少钱出去,还不如就在巷子口说话,事成了之后,怎么都好说,要是事不成,自己岂不是又白白送出一笔银子?
何况这两年,他跟刘蕴古打交道,往往都是他出钱出力,同样是没少送东西,就是为了跟刘蕴古攀上一点儿交情,希望着有朝一日能够给自己带来些利益。
但刘蕴古到现在,大事儿没有给自己办成一件儿,小事儿上也不过就是偶尔能够给自己站脚助威,让自己在人前那高高在上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罢了。
但切实的利益以及其他方面,在范念德看来,根本就不值自己花费那么多的珍玩古董所带来的价值。
刘蕴古见范念德眉头紧锁,显然志不在自己的府邸,当下便立刻装作很为难失礼的样子,心里同时琢磨着范念德如此郑重其事,到底是想让自己帮他何忙呢?
于是装作为难道:“范公岂可到府门前而不入?这不是让人说我刘某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范公您?那既然这样,事急从权,刘某就失礼了,范公请。”
刘蕴古看着范念德在自己说道一半时,意有所动,于是立刻急忙说道,而后伸手虚请范念德往前走,并一边示意下人先行回府。
范念德心里冷笑了几声,神色之间闪过一丝不屑跟愠色,他哪能看不出来,刘蕴古一听自己什么礼物都没有带,就要登门拜访,心里一下子失落了很多的小心思呢。
不过当下也不好跟刘蕴古计较,毕竟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于是两人并肩走了几步后,范念德便开门见山沉声说道:“刘大人,不知道可跟宫里采办方有相熟之人?”
“太府寺?”刘蕴古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急跳了几下,太府寺向来掌皇宫各种用度与器物,而皇商则是与太府寺关系最为密切的,刘蕴古非皇商,他问及太府寺又是何事儿?
“不知道范公可是有何要事儿?可否先告知在下,容在下斟酌一番后,再答复范公?”刘蕴古拱手赔礼道:“非是在下不肯立刻答应,而是太府寺向来只掌皇宫,在下乃皇城司正将,涉及皇宫一事儿,因职责所在,所以不敢不慎言。”
范念德想不到这刘蕴古竟然如此无情,自己跟他相交几年,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他,于是当下按住心中不快,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此事儿跟在下能否在今年取得皇商有关,若是今年在下能够取得皇商,刘大人想必也知道,如此一来,在下相帮刘大人之时,也会方便很多。”
范念德静静的说道,而后看着刘蕴古不动声色,于是只好继续道:“那日我前去燕府,在燕鸿渊的书房,见到了一种新蜡烛,而这种蜡烛,即便是凑到跟前,也不会闻到异味儿。更难能可贵的是,此蜡烛无需反复剪烛,烛芯便可随着蜡烛的燃烧而燃烧殆尽!”
“那接下来呢?”刘蕴古神色明显一动,不由自主的问道。
但心里却是在琢磨,这种蜡烛既然范念德上次见到了,但并没有跟自己提及,如今提及是想要做什么呢?为何跟他取得皇商有关呢?
“正所谓商有商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便已经听说,宫里已经命燕家加大力度来制这新蜡烛,以此来满足宫里对新蜡烛的需求。但刘大人想必也知道,宫里一日用度蜡烛成千上万,燕府刚刚开始制新烛,又岂能以此一家来满足皇宫的用度?”范念德跟刘蕴古陈述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取得皇商的渠道与条件。
于是刘蕴古接话道:“所以只要范公接触上太府寺的人,由太府寺向燕府施压,让其拿出新烛的方子来分给范公,如此一来,范公也算是为皇宫办差……。”
“相帮皇宫制新烛,如此一来,只要有了新烛这一层关系,今年皇商范某应该能够觅得一份吧?如此一来,范某再相帮刘大人时,岂不是便能事半功倍?”范念德打断刘蕴古的话纠正跟解释道。Χiυmъ.cοΜ
办差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羞辱,有辱他凤山书院、跟建康学府讲书的身份,所以即便明明他如今其实已经是在为刘蕴古办差,但他宁愿自欺欺人的理解为,自己不过是在帮助刘蕴古。 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矛盾与纠结,在此刻的范念德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刘蕴古与范念德彼此算计着的同时,在燕鸿升的府里,燕鸿鹄同样也在坐,而两人的两个儿子燕庆祝、燕庆富,以及燕倾云、燕倾雨也同时在座。
燕鸿升习惯性的食指敲了敲桌子,而后看着包括燕鸿鹄,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后,沉思着道:“如今看来,老大在咱们分家之前,就已经有了对策了,只是不肯告诉咱们兄弟二人罢了,这也就难怪,他为什么躲在府里不出来,而是让倾城那丫头过来了谈分家了。”
“二哥,您的意思是大哥早就想好了分家后要做什么了?这新蜡烛的秘方,他吃吃不肯拿出来,甚至在咱们三兄弟分家时,一再让步,就是为了防止咱们打那新蜡烛的主意?”燕鸿鹄看了看眉头紧锁的老二燕鸿升说道。
“现在看来就是这么回事儿啊,咱们当初还认为是老大顾念兄弟之情,所以在分家时,做出了大度的让步。现在看来,哼哼……老大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就备好后手了啊!也难怪他不在乎分家时的这点儿利润了。”燕鸿升摇头叹息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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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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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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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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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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