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文善的用意,但在安王面前,她不敢,一个勾引的眼神都做不出来,只敢偷偷的打量他。
李世宁一路抱着多多,宠溺的很,一大一小说着话,丝毫不冷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的女儿。
对于身边多出来的一个人,他本也没往心里去,但这书念一直悄悄的看他,他并非不知道。
想也知道是女子对他生出了爱慕之意,毕竟,他的身份和容貌都摆在这里,女子爱慕他叫正常,不爱慕,才是不正常。
他也是自幼就在旁人爱慕的眼眸中长大的,对女子的暗送秋波含情脉脉习已为常,也视而不见。
他是李世宁,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可不是随便一个女子都能入他的眼。
他这个人,不屑于一见钟情什么的。
不过是见色起义,他又不好色。
多多正奶声奶气的问他:“八皇叔,你府上有皇宫那么大吗?”
李世宁莫名觉得小东西嫌贫爱富,势力眼,没好气的回她:“没有,我家连你娘亲的院子那么大都没有,你要是嫌弃,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多多控诉,委屈:“八皇叔你答应要带我去你府上玩的,出尔反尔不是大丈夫。”
小祖宗,这么能怼,败给她了。
“八皇叔,你若是觉得你家太小住着不舒服,等多多以后长大买了大房子,就把八皇叔接过来一块住。”
李世宁捏一下她的粉嫩嫩的小脸蛋:“真孝顺,没白疼你。”
不愧是五哥的孩子,知道他这个八皇叔是最亲近的人。
多多被轻轻捏了小脸,就觉得这是八皇叔对她的喜爱,如被顺好了毛般,她嘻嘻的一笑,又打起了哈欠,往李世宁怀里一靠,不想动了,她困了。
八皇叔的怀抱可真温暖,可真好闻,她眼睛一闭,使劲一嗅后,不说话了。m.χIùmЬ.CǒM
片时,就睡了过去。
小孩子的睡眠可真好,李世宁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再抬眸时,目光就定格在了书念的面上。
朱书念一慌,垂了眸,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似的,好像被人抓了个正着,有些羞臊。
李世宁这才开口问了她:“你是哪家的姑娘?”
声音听不出喜怒,隐隐有点冷意。
忽然听见他在问自己话,书念猛然抬眸看他,内心有点受宠若惊,这才小声的回他:“回安王,家父朱有为。”
她父亲虽不为官,因为生意做得极大,平日里也是乐善好施之人,在帝都还是很有名的,许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再有名气,终究只是一介商人,在这些世家的眼里就是上不了台面。
李世宁了然:“就是那个大商人朱有为。”
朱书念没再说话,嗯了一声,轻轻抿了唇,不难看出她的一些紧张。
她怕被他看不起,被他轻视。
安王面无波澜,眸中倒没有流露出什么嘲讽之意。
皇族安王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她并非不自量力,所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和他说。
李世宁又问她一句:“你多大了?”
“回安王,十四岁了。”
李世宁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琢磨着这蔡文善让这朱书念跟着他的真实用意。
他要带多多到府上玩,嫂嫂若不放心,大可派两个婢女贴身的跟着,却派了朱有为的女儿跟了过来。
人家又不是她的婢女。
李世宁寻思着嫂嫂让朱书念跟着他来,难不成是起了要撮合之意。
皇族诸王中,没有笨的。
在知道了朱书念的父家后心里便门清了。
朱书念不知道他会怎么看自己,小脸都憋红了。
一路无话。
回到安王府的时候多多还睡得跟个小猪似的,没有醒的意思,安王就把她抱到自己寝屋歇下了。
等把人安置好,他走出寝屋,在桌案前坐了下来。
朱书念拘谨的站在那里。
安王府华而不彰。
婢女从内到外,都是安安静静的,进进出出,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
把茶水沏上,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
安王摆摆手,伺候左右的婢女就退下了,就是悄悄打量了一眼站在屋里的朱书念。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这安王府还不曾有旁人家的姑娘出入过。
待人都退下,李世宁瞧了瞧拘谨的人,就这样还想勾引他?
她没有主动要过来坐下的意思,李世宁也就唤了她一声:“朱小姐。”
书念听见唤她,忙应了一声:是。
“嫂嫂的意思我心里明白,你也明白的对吧?”
书念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话,面上就涨红了。
李世宁直言:“别多想了,不合适。”
是真不合适,他从未想过要娶个商户之女,即使是妾,也没想过。
他说的很直接,直接得令朱书念一听就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说得也很含蓄,含蓄得除了朱书念,旁人也不会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他去文善那边,纯属就是因为她是嫂嫂,她为五哥生下两个孩子,这孩子他也喜欢,这孩子也是嫂嫂与五哥之间惟一的纽带,为了五哥,他也要和这个纽带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让孩子们喜欢上他们,将来一家人团圆,孩子就会功不可没。
仅此而已。
蔡文善若在这件事上起这样的心思,他不好直接拒绝那边,免得伤了她的面子,从书念这边拒绝一下也是可以的。
打消了她的念头。
她若识趣,即使日后她会在文善跟前走动,两人难免碰面,她也不会往他跟前凑了。
他没想到,朱书念因为他这话分外难堪,眼泪就啪啪的掉下来了。
她急忙侧了身,拭了一下眼角,但就是很委屈,眼泪越擦越多。
李世宁怔了一下。
“八皇叔。”
多多就醒了,自己从榻上爬了起来,跑出来了,是被尿憋醒的。
她径直走向了书念,拽她的衣袍说:“书念,多多要嘘嘘。”
她虽年幼,也知道这种事情要找书念这样的帮忙,八皇叔是男子。
书念忙胡乱的擦了眼泪,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外走。
多多好奇的问她:“书念,你怎么哭了?”
“是八皇叔欺负你了吗?”
书念忙摇头: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掉眼泪?”
这让她怎么说呢!干脆不说。
她抱了多多出来,唤了个婢女过来询问,让带着去如厕。
如厕回来后,多多就不高兴的鼓着腮帮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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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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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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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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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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