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如嫁给皇子呢。
起码身份地位尊荣,不比给韩宁做妻子强多了吗?
“五妹妹,你不懂。”楚兰就微笑说道。
她的眼睛里带着光彩,甚至婠婠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楚兰这昂骄傲明丽的女子,会喜欢上一个多情的男人。
婠婠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莫名不大喜欢韩宁,只是楚兰总是觉得婠婠没有长大,不会懂男女情爱缘分之事,因此也不听她的劝说。待到了府中,婠婠就和楚兰一块儿下了车。
走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就垂头去看手中那精致的小小的砚台,见这砚台精致可爱,又莫名地多了几分趣味和文雅,就知道这想必是康王特意挑选。
康王对女子这样有心,也怨不得会有那么许多的女子对他爱慕期盼,甚至为了能够嫁入康王府,使出了许多的手段。
“康王殿下这砚台倒是不错。”xǐυmь.℃òm
楚兰虽然不愿嫁给皇子,然而对康王的印象也还不错。
她凑过来看婠婠手中的砚台,见是一模一样儿的两个。
“不厚此薄彼,这位康王殿下……”
“看来是花中老手了。”只有混迹女人堆儿里,才会对女子这样游刃有余。婠婠就撇了撇嘴角。
她生得娇艳漂亮,眉目似画,一撇嘴,又露出几分稚气的可爱。
楚兰噗嗤一声笑了。
她正是对未来幸福充满了憧憬的时候,容光熠熠,令人惊艳。又因今日穿了一件簇新的天水碧罗裙,眉目之间尚且带着几分剔透的美丽。此刻笑起来的样子,她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烦忧,婠婠怔怔地看了亭亭玉立,宛若那枝头开得最灿烂的花朵儿的堂姐,许久之后就勾起嘴角笑了。
她觉得楚兰这份不肯嫁给皇子的心令人珍重,又觉得楚兰对自己在诗会上的那一点维护,也令自己感动。
因此,她就握住了楚兰的手。
“往后三姐姐若嫁了人,心里有什么开心或不开心的事儿,就来与我说罢。”
楚兰一怔,对上婠婠一双清澈干净的眼。
她眼角眉梢的锋芒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自然是要赖着你。这府里头,也只有你和我投缘。”
这真是奇怪,婠婠这么多年都没有养在楚家,说起来楚兰本该与婠婠最生疏才是。可是她却如今只亲近婠婠一人。她心里感慨也不知是哪里的缘分,见婠婠点头笑了,就仰头走在婠婠的面前,逆着天光憧憬地说道,“等嫁了人,我就离这是非圈儿远远儿的。平日里就算是在太后娘娘面前侍奉,也不会再有人怀疑我的孝心,怀疑我是为了哪个皇子才对太后娘娘刻意奉承。”
楚兰性子爽快为人单纯,因此太后对楚兰的印象一向不错。
比起一心要嫁给宁王的楚云和楚秀,显然楚兰更讨太后的喜欢。
婠婠就也笑着点头。
姐妹两个在阳光洒遍了的小道上说笑,本就是俏生生两个最美的美人,因此赏心悦目。
直到走到了湖边,方才见六小姐楚梅又在练舞,一旁,四小姐楚玉正立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此刻虽然楚玉是难得的绝世佳人,容光绝色不是任何人所能比肩,然而跳着灵动舞蹈,腰肢拧动,眼神魅惑诱人,柔软的手臂浮动带着几分引诱的楚梅,却鲜活得令婠婠都惊叹了一声。
楚梅将胡人的舞蹈与帝都之中的轻歌曼舞交融在一块儿,那露出的大片的雪白的肌肤,还有纤细的雪白的腰肢,都叫婠婠张大了眼睛。
一旁的舞姬庄重,然而内中的楚梅妖冶,大胆,越发衬托出了楚梅极致的风情。
舞到最后,楚梅方才停了下来,见婠婠与楚兰联袂而来,摸着头上的香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五姐姐,三姐姐。”她叫一旁的乐师停了乐声快步走到了婠婠的面前感激地福了福说道,“多谢三姐姐赠我这样的舞衣,胡人的舞蹈的确有不同反响之处,我觉得很喜欢。”
她吐气如兰,连香汗都透着几分香气,婠婠就知道这大概同样是息肌丸的功效,见楚梅完全不在意,想了想就一手握着自己的砚台,一手就在楚梅的腰间指点说道,“这里不如再挂一条金链,上头挂满金锁片。六妹妹只要摇动腰肢,那金锁片就会晃动,反射光彩,你说呢?”
“再用两个金铃就更好了。”楚梅兴致勃勃地说道。
婠婠一愣,就笑了。
“我倒是班门弄斧了。”楚梅才会舞蹈的行家,想来一定会知道如何令自己的舞蹈更美,更诱人。
“哪里的话,五姐姐这是为了我出主意,我感激都来不及。”楚梅早前也偷偷嫉妒过婠婠,因这位莫名其妙的五姐姐一回了帝都,就将承恩公府中的姐妹的光彩全都压过,太夫人也只专宠婠婠一人,仿佛是要将这十几年的缺憾全都补回来似的。且三房之中楚三老爷夫妻和睦,对婠婠一向疼爱有加,楚梅自然也会在心中羡慕,也曾想过,若楚三老爷是她的父亲,那就好了。
可是时间越久,楚梅就觉得,婠婠的确是一个令人愿意诚心结交的姐妹。
虽然她看似冷淡,却从不害人,也从不看不起人。
她这种庶女,在婠婠的眼里,与作为嫡女的楚云楚秀楚兰,并没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楚梅就弯了望眼睛。
“六妹妹该歇歇了。”楚玉就急忙走过来,她一双眼睛可怜地看着脸色不大愉快的楚兰,见她不理睬自己,就忍不住垂落了一滴晶莹的眼泪,本就是柔软的性子,因此捏着衣角一副不知该说点儿什么的样子。
倒是楚梅,是个爱说爱笑的活泼性子,见楚兰与婠婠今日都穿得十分明艳可爱,就笑嘻嘻凑上来问道,“两位姐姐去了外头?也不知去了哪里,仿佛很开心呢。”
她的美眸落在婠婠与楚兰手中的砚台上。
“这是什么砚台?好精致,我从未见过。”楚梅就惊呼道。
她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却依旧觉得很难得。
“今儿我与五妹妹去诗会了。”这并不是不可对人言之事,楚兰一向坦荡,虽然脸颊微红,然而她还是对急忙看来的楚梅说道,“正巧见了康王殿下。殿下说只是送给我和婠婠的见面礼。”
她是个一向大方的女孩子,见楚梅的眼底露出几分羡慕,怜惜她过不了多久就要抬入平王府,到时只怕喜怒哀乐都不由自己,因此就将自己手中的砚台递给了楚梅。见楚梅爱不释手,就勾起嘴角笑了。
“是康王殿下送给三姐姐的?真是好看。”楚玉也没有见过,就走过来跟着一块儿看。
楚梅见她美眸晶莹若水,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急忙将这砚台递给她。
楚玉只沉迷在这砚台精致的雕工上,正出神,哪里见到楚梅已经将砚台交给了自己,一时懵了。
她没有接到这砚台,小小的精致的砚台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轻响,砚台顿时就碎成了几片。
楚梅与楚玉的脸顿时就白了。
这砚台看起来就不是俗物,可是却叫她们给打坏了。
“三姐姐,我……”楚梅见地上的砚台已经碎得乱七八糟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可怜巴巴地对也是一惊的楚兰说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当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因此没有拿稳。”
她也不提自己是想把砚台嫁给楚玉,是楚玉慢了半拍儿没有接住这砚台。见楚兰露出几分犹豫,就急忙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这砚台难得不好赔,那我,我将我房里的那件八宝簪拿来给三姐姐赔罪好不好?”
她已经一叠声命身边的侍女去取自己最珍贵的首饰。
“没什么的。”楚兰看着那碎成了块儿的砚台,不知怎么,心里生出几分畏惧。
仿佛充满了不祥。
“可,看着砚台碎了,若日后康王殿下知道,只怕会责怪三姐姐不将他的心意当回事儿。”
楚玉就怯生生地红了眼眶。
“都是我没有拿好三姐姐的砚台,因此才摔了它。若日后康王殿下兴师问罪此事,那三姐姐不要为我隐瞒,直说告知殿下就是。该是什么错我都认,该是什么罚,我也都愿意领。”她难得胆大了一回,楚兰都不敢相信地挑了挑眉尖儿,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然而见楚玉胆子变大了些,楚兰又觉得心里开心了一些。
她就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是个砚台,摔了也就摔了。难道康王殿下还能因为这件事治罪于我?”
见她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婠婠就无奈地摇了摇头。
康王一向多心,若知道楚兰的砚台这么轻轻松松就坏了,只怕是要多想一些有的没的。
韩宁又是康王的伴读。
她将自己的那枚和楚兰的完全一样儿的砚台塞进她的手上。
“五妹妹你这是何意?”楚兰捧着砚台诧异地看着婠婠。
“摔了的就当做是我的。这个给三姐姐你好了。”
婠婠没在意自己会不会惹怒康王。
康王讨厌她懒得见她对她恶感满满,那婠婠还求之不得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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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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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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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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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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