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五的一张老脸上固是煞气大盛,全不复日间在人前的老实本分模样。更骇人的还是那八八儿,两只原本漆黑如墨的灵动眸子里蓦地射出野兽般绿油油的诡异光芒,死死盯在禹天来身上的目光之中充斥着说不尽的凶残狠毒与杀戮欲望。琇書蛧
“小道士,你是……我白天时曾见过你!”张十五竟也已认出了日间一直混在人群中的禹天来,“原来老夫竟看走了眼,被你跟踪到了这里。”
禹天来看着静静地俯在他掌心的四寸金蜈,沉声问道:“为了炼制一柄飞剑,你前后害了三十六个女子的性命,用心未免太过狠毒!”
张十五犹豫一下道:“日间你既然在场,应当知道那买走老夫仙桃之人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他本非什么善类,之所以对禹天来解释了这句话,实在是看不出对方实力深浅,不愿意轻易与之为敌。
禹天来摇头道:“那人或非良善,他家中那被你这金蜈吞噬一身精血魂魄的女子难道也是一样?又或者先前被你害死的三十五个太阴命格的女子也都有取死之道?”
张十五闻言便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目中凶光一闪,手中的金蜈蓦地飞起,在空中恢复二尺余的长度,张牙舞爪向禹天来扑至。
禹天来轻哂一声,张开右手向空中一抓,天地灵气随着他这一抓之势向中心的一点聚集,幻化成一只丈许方圆的半透明巨手,一把便将那条金蜈捞在掌心紧紧攥住。
张十五面色大变,连连捏动法诀遥控指挥那金蜈拼命挣扎。
巨手之中隐隐有日月星辰、山川地理、龙骧虎踞、鸟飞蛇蟠的虚影闪现,登时将那金蜈镇压得不能动弹分毫。
禹天来知道这条金蜈身具上古异兽血脉,又经张十五以太阴命格女子的精血魂魄祭炼,已经拥有部分法宝威能,所以一出手便用出压箱底的手段之一、如今已随他修为突破而技进于道法武合一的“截天一式”。
“小贼道还我宝贝!”张十五气急败坏地一声怒吼,双手向着禹天来一张,空中登时现出大片白惨惨的火焰,铺天盖地罩落下来。
与此同时,那八八儿口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尖利嚎叫,合身向禹天来扑了过来。人在空中时,他的小小的身体急剧膨胀,将那一身绿袄绿裤撑得支离破碎,竟变化作一个身高足有两丈高下,头大如斗、青面獠牙的狰狞巨怪。
禹天来右手一抓一收,空中那巨大手掌立即缩小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飞鸟如林般投入他张开的衣袖中——《遁甲天书》中有一个“纳物符”术法,可以借符咒之力创造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禹天来将纳物符画在自己的衣袖内部,用以收藏一些体积不大的事物很是方便。
收摄了以“截天一式”镇压的金蜈后,他左手食中二指并拢骈伸,指尖闪现出一抹湛蓝色的光华,挥动手臂在身画了一个直径五尺的圆形。
手指在空中画出的那一圈湛蓝荡漾开去,化作一面荡漾着湛蓝水纹的光盾。
张十五的白色火焰落在光盾之上,登时发出一阵嗤嗤之声,化作丝丝缕缕的青烟尽都消散。
熄灭了火焰之后,那光盾蓦地倒卷而上,将八八儿整个人包裹其中,而后由蓝变白再转透明,化作一层厚达尺余的坚冰。
眼见得变成一大坨冰块的八八儿重重的摔在地上,张十五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小道士的实力太过可怕。虽然那金蜈和八八儿都是他最珍贵的事物,但终究还是自己的性命最为可贵。他咬紧牙关狠下了壮士断腕的心肠,将脚在地上一跺,身体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不见。
禹天来杀心既起,哪还容他在自己面前逃遁,衣袖一挥便有一道寒光破空而去。
空中忽地传来一声凄厉惨叫,那道寒光已回转来飞回禹天来的袖中,同时张十五被拦腰斩断的两截身体也掉落下后寂然不动,却是已被禹天来一剑斩得形神俱灭。
在张十五身死的同时,被禹天来以“坚冰咒”封禁的八八儿竟“轰”地爆炸,连同体外的坚冰一起炸得粉碎。
总算禹天来距离稍远才没有受到波及。略一沉吟后,他屈指一弹,一点赤焰从指尖飞出,一分为二落在张十五的两截尸体上,登时便有两蓬火焰熊熊燃起。杀人之后便当毁尸灭迹,身为老江湖的禹天来自然深谙此道。
那火焰温度极高,片刻之间便将两截尸体烧成飞灰,那灰烬之中却有一点金光闪现。
禹天来定睛望去,却见那金光似是一张金箔的边角,便伸手一招,果然有一张一尺余宽二尺余长的金箔从灰烬中飞出。
他将金箔捏在掌中,但觉其薄如纸,柔如绢帛,虽显然是金属质地,又绝非黄金,其中的一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细如发丝的小字。仔细看时,那文字却是一篇制作傀儡的炼器法门,名为“天傀化生法”。想来那八八儿便是张十五依此法门炼制而成,所以才会随张十五身死而自爆。
张十五不过是鬼仙级数修为,却能炼制出八八儿这么一尊与生人无异又具有相当战力的傀儡,可见这篇法门颇为不凡。
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捡到宝,禹天来便将这金箔收入了袖中的纳物符内。
禹天来张口发出一声低啸,啸声不甚高亢却极具穿透力,向着山林的四面远远地传了出去。
不到片刻,便看到远处一道白影如飞而来,霎时便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生得愈发神骏高大的白鹿飞雪。
飞雪亲昵地垂下头,在禹天来的衣袖上蹭了又蹭。
禹天来与它相处日久,自然知道它的心意,只得苦笑着探手入袖中,从纳物符中取出一株前些天偶然采到的灵药。
飞雪一口咬住,随便咀嚼几下便吞入腹中,一张长长的脸上竟现出心满意足的生动表情。
此间事了,禹天来坐到飞雪的背上正要离开。忽地神色一动向临淄城的方向望去,便看到有四道人影纵掠如飞般向自己这边而来。
“黑衣卫办事,那道人给本官站住!”其中一人也看到了骑在一头巨大白鹿背上颇为醒目的禹天来,老远便发出一句官腔十足的厉喝。
禹天来怔了一下,倒也听教听说地止住飞雪。
那四道人影几个起落赶到近前,果然都是传说中黑衣卫的装束——软翅乌纱帽、绣腾蟒暗纹玄色劲装,黑缎镶青铜虎头快靴、三尺四寸长窄锋直刃环首长刀。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开口,听声音便是方才喊喝之人:“本官黑衣卫副千户秦霄,为追拿驱使毒虫杀害良家女子的妖人张十五到此,你这道人是谁?为何出现在此地?”
虽然对方神情话语颇有颐指气之意,禹天来倒也未曾着恼,淡淡地答道:“贫道禹天来,今日云游至此,恰好遇到妖人张十五作祟,一时义愤已出手将其诛除。”
“你已杀了张十五?”秦霄脸上神色微变,似犹豫一下后问道,“张十五既是被你所杀,他用来害人的毒虫你可曾见到。”
禹天来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探手入袖中一摸,便将那枚封禁着金蜈的半透明光球掏了出来:“秦大人所说的可是这条金蜈?”
看到那在光球中委委屈屈蜷缩成一团的金蜈,秦霄的目中闪过一丝灼热,有些急迫地道:“这毒虫是妖人行凶的证物,你速速将其交于本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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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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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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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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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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