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在我面前出的事,于情于理都要关心一下。”
这话说的很好听,但齐玉不买账,“有这个空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随从,沈二爷。”
沈二爷眉头一皱,心中暗恼,这人啊,一点都没将沈家放在眼里,太猖狂了。
但是,这种时候他不得不忍气吞声,不敢开撕。
“阿丁抓到了?太好了,我要问问他,我何曾亏待过他,他居然敢逃跑?还请齐公子让阿丁过来。”
他恨死了阿丁,那可是他的心腹,却背叛了他,完全不能忍。
齐玉见他情绪激动,不像是装的,心思一转,“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沈二爷气的直跳脚,“那是我家的奴才,我怎么骂都不为过,齐公子为何要拦着我?”
他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话要问!
“他死了。”齐玉薄唇吐出三个字。
沈二爷的身体一僵,脸色剧变,“死了?”
他好像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太会装,齐玉一时看不透他,“被杀人灭口,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沈晴死于他手,作为他的主子,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二爷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出一身冷汗,“不是我指使的,不是我。”
阿丁是他的心腹,这才是最要命的,他想撇清关系都很难。
但天知道,他真的是无辜的。
他再怎么冷酷无情,也不可能派人去杀自己的侄女。
齐玉似信不信的样子,“是吗?”
沈二爷恨不得发誓诅咒,“晴儿姓沈,她得了势,对沈家有好处,我不会傻到自毁长城。”
他急的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齐玉深沉的目光盯着沈二爷,“或许想为自己的女儿铺路。”
沈二爷后背一凉,拼命摇头,“小女和我妻子有这个想法,但我从来没有,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有自知之明。”
他说的坦诚,没有藏着掖着,齐玉微微点头,信了几分。
外面传来愤怒的尖叫声,“放开我,放开,为什么要抓我?”
这声音好熟悉,沈二爷猛的弹跳起来,冲出去一看,“沈安?怎么回事?”
沈安双手被绑着,被人推了进来。
他的眼晴一亮,“二老爷快救救我,这些人想杀我。”
他身边的都是衙役,沈二爷的心慌慌的,没有轻信他的话,“你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阿丁的女婿。
沈安一迭声的叫冤,“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是无辜的。”
无辜?都进了衙门,还敢乱叫?
齐玉俊美的面容浮起一丝不屑,“最近半个月你输掉了五千两银子,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偷卖了,有这一回事吗?”
如一道惊雷砸下来,沈安浑身一震,目瞪口呆,他在调查他?
沈二爷也愣住了,“五千两?”
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在京城能买一幢很不错的宅子。
一个下人怎么敢赌这么大?
沈安涨红了脸,“赌场上输输赢赢很正常,我已经赢回来了,早就消了赌债。”
他这是为自己开脱呢,可齐玉不会让他这么溜过去,“不是你赢回来的,而是你岳父帮你还债了。”
这种事情是瞒不了人的,一查就知。
他转头看向沈二爷,凉凉的说道,“沈二爷,你们沈家真有钱,随便一个管事的就能拿出五千两银子。”
沈二爷再傻也知道不对劲,赶紧撇清,“开玩笑,管家的月银也就十两银子,就算干一辈子也攒不到五千两。”ωωω.χΙυΜЬ.Cǒm
齐玉淡淡的嘲讽道,“那就怪了,都有钱到给女婿还赌债。”
沈二爷被挤兑的面红耳赤,恶狠狠的瞪着沈安,“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知情……”沈安拼命摇头,可怜兮兮的。
这是个滚刀肉,很是奸诈。
齐玉懒的跟他多啰嗦,“打,给我狠狠打,打到招供为止。”
对付这种人,只有狠狠的打,打到怕。
沈安吓白了脸,浑身直哆嗦,“齐公子这是要屈打成招吗?二爷,你亲耳听到了吧,要为小人作主啊,小人再卑贱,也是沈家的人,要罚也得沈家才罚。”
父亲是沈家的管家,一般下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就算打也不会真打。
他算计的挺好,却忘了这是衙门,而不是沈家。
进了衙门还一口一声拿沈家说事,整的好像天大地大沈家最大似的。
这态度让人不喜,也让人不满。
齐玉冷笑一声,“好一个屈打成招,真会乱扣帽子,沈家的刁奴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时候沈家的家法可以置于国法之上了?”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都变了。
沈二爷吓白了脸,“齐公子,他这是乱咬一气,见不得我们好,别信他的挑拨。”
他恨不得将沈安一巴掌拍死,整一个不成器的东西,仗着老子是管家,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沈安可不是吃素的,他是勇管家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只领着一个职位却不干活。
“二爷,我父亲为您作牛作马,出生入死,您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沈二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奴才质问了?混账!
这么打脸的事,他当场就发作了,“奴才为主子办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要什么回报?啊?说,是不是你和阿丁联手害死了晴儿?”
沈安的气势立马打消了,拼命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们怎么敢……”
沈二爷眼神带着刀子,“不打不老实,给我打。”
沈安吓白了脸,“二爷,您不能这么对我……爹,快来救我。”
他被按在椅子上,噼里啪啦开揍,打的屁股开花。
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疼的呼爹喊娘,凄惨极了,“爹,娘,救命啊。”
齐玉稳稳的坐着,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气定神闲,听着行刑声,似乎还在数数呢。
反倒是沈二爷,心神不宁,眉头紧皱,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凄厉的惨叫声猛的响起,“我招,我全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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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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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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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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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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