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紧紧的抱住她,永远不分离。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她,怕再也见不到她。
怕她受到了伤害,怕她躲起来哭泣。
他深恨自己没办法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总让她置身危险之中。
琳琅被抱的脸色发青,太用力了吧,这家伙是吓到了?
好吧,就让他再抱一会儿。
过了很久,他还不肯放手,她轻轻推了推独孤烨,他像个任性的小孩子护着最心爱的东西,就是不松开。
她无奈的笑了笑,惦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但手紧紧扣着她的,十指相扣,无视所有人的存在。
如此亲昵,仿佛是最亲密的爱侣,让众人羡慕嫉妒,也啧啧称奇。
刚才还板着一张冰冻脸,这会儿如春回大地,冷冰遇到春水,解冻了。
瞧瞧这眼神,温柔死人了。
陈婉仪浑身索索发抖,嘴唇都咬破了,她很想嘶吼,很想骂人,但被大长公主紧紧抱住脑袋,所有的表情都遮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就该浸河塘。”大长公主冷声喝道。
“你眼红了?嫉妒了?有本事上啊。”琳琅靠在独孤烨身上,火力全开,“大长公主,让你失望了,区区一个青楼关不住我,对了,堂堂公主开青楼,也算是开天辟地第一遭了。”
还是这么犀利,这么直接,这就是苏琳琅的风格。
众人都听呆了,嘴巴张的老大。
“公主开青楼,不是吧?还要不要脸了?”
藏垢纳污的青楼,谁沾上谁倒霉。
何况一国的公主,天生就该高贵又仁爱,是世间女子的楷模,怎么能去开青楼?
这让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们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天啊,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
皇室的节操呢?
“公主又不缺钱,为什么开青楼?难道是春闺寂寞?还是陈侯爷满足不了她?”
“啧啧啧,有这个需要就多养几个面首呗,开青楼这得多饥渴?”
闲言碎语传到大长公主耳朵里,她气的嘴唇直哆嗦,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平绿帽罩顶,满脸滚烫,又羞又愧又气,“公主,这是真的吗?”
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想粉饰太平都不可能了。
他自问,家里不缺钱,库房,宝库,家里大大小小的产业都在她手里,任她作主,他从来没过问过。
他做梦都想到,她会做出这么震惊世人的事。
开青楼,呵呵,陈家又一次成了笑话。
所谓清贵,所谓皇室,都高高在上,端的架子比谁都高,比谁都正气凛然,比谁都要完美无暇,让百姓们瞻仰膜拜。
就算私底下再不堪,再污浊,但在世人面前,光鲜亮丽,永远高贵,这是立足之本。
一旦沾上这种行业,百年的清名毁于一旦,再也无人尊敬。
大长公主心里发冷,又是苏琳琅,每次出现都会坏她的好事。
她就不该活着!
“这全是苏琳琅陷害,倚翠楼根本不是我开的。”
她推的干干净净,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她受了委屈,背了黑锅。
但一时心急,脑袋发热,有些话脱口而出,悔之晚也。
琳琅睁着一双迷惑的大眼晴,纯净极了,“我可没有说青楼名字呀,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承认,智商真感人。”
一股热血往上涌,大长公主身体一晃,脸涨的通红,一口的血腥味。
她又一次被苏琳琅坑了!
到这个时候,在场的人都看懂了,也听明白了。
几个在座的官员微微摇头,对大长公主很失望,如此皇室子孙,让人怎么尊重?
她自己都不尊重别人,让别人怎么瞧不起她?琇書網
陈平勃然大怒,“公主,你骗我。”
他很少发火,但一发火,很是吓人。
大长公主慌了手脚,冲儿子使了个眼色,“夫君,回去再给你解释。”
“父亲,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一直当壁花的陈涟连忙帮着说话。
看着心爱的儿子,陈平硬生生的怒火压下去,但脸色很不好看。
大长公主暂时摆平了内院,转而攻击起别人,“笑话,哪条律法规定,公主不能开青楼?苏琳琅,你倒是说啊。”
这么厚颜无耻,让百姓们大开眼界。
人不要脸无敌了。
可惜她遇到的是战斗力爆棚的琳琅,注定讨不了好。
她一本正经的点头,“也对,是没规定公主不能嫖男人,不能搜集信息,不能养死士,你高兴就好。”
众人轰堂大笑,再也半点敬畏之心。
独孤烨怜爱的捏捏她的小手,笑的比谁都开心。
“哈哈,说的对,哎哟,不好。”
琳琅奇怪的侧头看他,“怎么了?”
独孤烨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古怪到了极点,“这么一说,陈涟和陈婉仪还是镇南侯的种吗?”
轰隆隆,如一颗重型炸弹炸开,所有人目瞪口呆。
刚才还在说公主开青楼的合法性,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陈家一双儿女是谁的种?
话题跳跃的太大,却生生的勾起了百姓们的热情。
对高门的风流韵事,一直是百姓们的最爱。
哇哇,多说点,让大家都听听八卦啊。
陈家人如被人袭击了,脸色发黑,个个气的浑身发颤。
尤其是大长公主,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无法用言语形容。
琳琅眼里含笑,面上却很严肃,“这个只有她知道,唔,也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轰一声,大长公主体内的某根神经彻底崩了,她发疯的扑过来,眼神冰冷的可怕。
“苏琳琅,你这个小贱人,去死。”
独孤烨第一反应就是将琳琅拉到背后,一手举剑,对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僵立当地,牙齿咬的咯咯响,面容极尽扭曲。
琳琅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大长公主的反应有点奇怪,按理说,她应该嚣张的藐视,不理不睬,当放屁才对。
“这么激动?难道说中你的心事了?其实吧,就算是野种,我相信陈侯爷也不会在意的。”
这话直刺陈平心口,当场就气疯了,面红耳赤,羞愤欲死。
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
他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气死他了。
几位官员相视一眼,也觉得琳琅有点过了!
打人不打脸,这么剥人家的脸皮,很不好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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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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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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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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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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