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天啊,这不是真的。
仆倒在地嚎啕大哭的妇人伤心欲绝,“爹,你看大哥他……他……”
牛村长腿一软,挣扎着扑过去,倒在儿子尸体身边,眼泪直流,“狗剩,你快睁开眼晴看看爹啊。”
他就一双儿女,这是他的独子,如今却气息全无的倒下了,他的心如被剜走了一块,疼的厉害。
他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拉着他的胳膊,“爹,大哥被人害了,你要帮他报仇啊。”
牛村长呆呆的看着,心底一片绝望,这是报应吗?
忽然,他挣扎着看向云乔乔,“姑娘,求姑娘帮我儿子报仇,酬金就是这一箱珠宝。”
乔乔是看不上这点东西的,但人死在眼前,总要弄清楚。“去查一查。”
贾七哥很快就得出结果,“是被毒蛇咬死的。”
牛村长根本不信,这季节哪来的毒蛇出没?
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谋杀!
侄子们的死就在眼前,现在轮到他儿子了,接下来呢,又轮到谁?
他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痛不欲生,“到底是谁干的?是谁这么恨我们家?给我站出来,有什么怨仇冲着我来。”
站在一边的南南忍不住叹息,“唉,挺可怜的。”
乔乔微微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牛村长的内心充满了怨恨,眼晴通红,“姑娘,您一定要帮帮我。”
乔乔淡淡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肯说,我怎么帮你?”
她敢肯定,村长有事瞒着,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牛村长的怒火蹭的上来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儿子都死了,说不定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乔乔一点都不意外,“轮到你?人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找上你?”
有些事情就摆在眼前,偏偏有人以为闭口不谈就能避过去。
牛村长的脸色涨的通红,“我是村里的村长,什么都要管上一管,说不定不经意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他的心彻底乱了,儿子的死给他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丧子之痛惟心刺骨,但更让他绝望的是,他感觉到死亡正一步步逼近他。
乔乔的视线落在那些村民身上,“照你的意思,凶手就在村民中?”
村民们本来很同情村长,但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
“村长,这太过分了,你家死了人,大家都同情你,但将此怪罪于我们,我们可不答应。”
“村长,我们干吗要害你的儿子?”
“别人害你们一家子,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做了亏心事,还怪别人,就算是村长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争辩起来。
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家别误会,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乔乔凉凉的来了一句,“那是怪我喽?”
村长痛苦的闭了闭眼,“姑娘,我已经很痛苦了,您就不要雪上加霜,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他说的再可怜,乔乔也不同情他,“这位大娘,你刚才说村长做了亏心事……”
“我什么都没说。”那大娘脸色大变,一溜烟就跑了。
乔乔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跟了上去。
村长还想再求,“姑娘……”
乔乔直接了当的问道,“那死去的五个人埋在哪里?”
“啊?”村长愣住了。
“带我们去看看。”
……
虽然村长不乐意,但在乔乔的坚持下,不得不带着他们去墓地。
走过一段很泥泞的路,村长在山腰处终于停下脚步。
他的神色很复杂,似是惊惧,又似不安。
乔乔扫视四周,树木葱郁,却没有看到坟墓。
“就在这里?没墓碑?”wWW.ΧìǔΜЬ.CǒΜ
村长的眉头紧皱,畏畏缩缩的,脸色灰扑扑的,“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所以没有立碑,不过我每年都会给他们烧纸。”
说的好像重情重义的好人,该给他发好人牌。
乔乔冷冷看了他一眼,“挖。”
村长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晴,这女子疯了吗?
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这世道谁敢挖坟?
大家对这种事情是最忌讳的!
但乔乔一行人风里来雨里去,见惯了生死,真不讲究。
眼见他们开挖了,村长吓出一身冷汗,双脚不停的抖。“惊动亡灵可不好,姑娘你还年轻,不懂这些,我劝你一句,不能挖啊,会遭天谴。”
他苦口婆心的狂劝,但乔乔无动于衷,“死在我手里的人无数,我不信这些的。”
为生者伸冤,替死者昭雪。
“……”村长的脸都绿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看着娇娇弱弱,没想到这么凶残。
她真的杀了很多人?
不管村长怎么哀求,乔乔都坚持已见,很快,就有了结果。“挖到了。”
白骨散落一地,寒气森森,村长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浑身发抖。
乔乔皱着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几人是非正常死亡。“验尸。”
如雪的容颜透着一股冰冷,凛然不可犯。
村长吓的腿软了,跪倒在地,神情激动,“不可以,这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尊重,我不允许……”
不管他允不允许,没人听他的。
贾七哥是学医的,很快整理出五具尸骨,一一分析。
“大小姐,应该是二男三女,男尸的年纪在三十几岁左右,后脑受到重击而亡,这个的右胳膊齐根而断,血流而死,这具女尸年约三十多岁,窒息而死,应该生前被活埋了,这两具女尸都在十几岁,都是被掐住脖子而死。”
随着他的话,村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最后,面如死灰,快要晕过去了。
乔乔心里不怎么痛快,“就是说,全是被谋杀的。”
“是。”贾七哥微微颌首。
乔乔冷冷的瞪过去,“村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证据就摆在眼前,村长就算百般狡辩,也摆脱不了关系。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乔乔冷若冰霜,“杀人夺宝时,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啊。”村长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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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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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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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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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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