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宫漠寒而言,这世间唯有一个容浅止,她是他用生命爱着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伤她一根头发!
他低头在容浅止的嘴角亲了亲,道:“止止,今日我们就不去慕容王府拜见长公主了,等你肩膀上的伤好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容浅止抬眸看向宫漠寒,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夫君,你也看到了,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没什么要紧的,两日就能好,我们今日就去吧。”答应了宫漠寒不给寒露求情,自然就不能过问,容浅止只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既是两日就能好,自然也就不急于今日了。”此时,宫漠寒并没有多想,他只关心止止的身体,他拉着她往床边走去,又道:“再小的伤也需要好好养着,止止,你且先躺在床上,等一下我把早膳端进来喂你吃。”
被宫漠寒扶着坐到了床上,容浅止撅了撅嘴巴,抗议道:“夫君,我没这么娇弱。”
“我知道,只不过,你刚刚才答应我什么都听我的,这件事自然也要听我的。”说着,宫漠寒扶着容浅止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容浅止有些无语,她刚刚只是被他那番深情的话语洗了脑,脑袋一热才同意由他来处置寒露的,她什么时候说什么事情都听他的了?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和这个黑心货争辩的时候,她看得出来,他心中还恼着呢,因而,她没再说什么。
帮容浅止盖好被子,宫漠寒低头在容浅止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止止,你先躺着睡一会,等早膳送来了,我再叫你。”
“好。”容浅止柔顺地点了点头。
宫漠寒宠溺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内室门口走去。
出了屋子,他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好看的凤眸中乌云滚滚,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寒意。
因为这是沐王府,为了不引起薛宝淑的注意,望月和天星并没有把寒露带出院子,而是把她关在了院子里的一间耳房里,此时,天星在耳房里看着寒露,望月则是守在了门外。
见自家爷出来了,望月一眼看过去,不禁缩了缩脖子,爷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惊云正站在正屋外面的廊檐下,他一直看着耳房的方向,听到开门声,这才回过神来,随即,低头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依然没有出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宫漠寒凉凉地扫了惊云一眼,声音冷得料峭:“从现在开始,你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记住!”
闻言,惊云猛地抬头看向宫漠寒,薄唇蠕动了一下:“爷……”寒露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二十年来唯一一个倾心过的女子,他想为她求情,他想说她犯了错,他也有责任,但对上爷黑沉沉的眸子,这些话瞬间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心一横道:“爷,属下知道寒露罪不可恕,但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犯了错,是属下没有管好她,属下也有责任,属下愿意一同受罚!”
从惊云跪下后,望月就竖起了耳朵,此时,听了惊云的这番话,望月立马不乐意了,他快步冲了过来,怒道:“惊云,你说什么傻话呢,她是她,你是你,她犯了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她……”
“够了!”宫漠寒快速打断了惊云的话,他看向惊云,眸光幽幽:“你若这么想给她殉情的话,本王成全你!等她死后,本王会让人给你一杯毒酒送你上路!”
说完,宫漠寒猛地一甩衣袖,快步往耳房方向走去。
宫漠寒的话如五雷灌顶,惊云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怔怔地看着爷决绝的背影,懊恼地一拳砸在了地上,他都说些什么?
望月抓住惊云的胳膊,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他咬牙切齿道:“惊云,你他妈若敢为了一个女人去死的话,你就不要怪我们三个去阎王殿里找你算账!”
此时此刻,惊云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拨开望月的手,淡淡道:“我四人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放心,我是不会丢下你们的。”
“你刚刚不是要死要活来着?”望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惊云。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殉情的。”这时的惊云,又变成了那个深沉的惊云。
看着如此的惊云,望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拍了拍惊云的肩膀,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爷要审她,你过去,我就留在这里。”惊云往耳房门口轻轻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望月心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跟上宫漠寒。
进了耳房,宫漠寒就见寒露正垂着脑袋跪在地上,她见到他,急忙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哀求道:“王爷,奴婢知道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死不足惜,但,求王爷一定要救救姐姐!”
宫漠寒早已猜到了几分,他问道:“寒霜被百里无尘抓住了?”墨子染已经死了,除了百里无尘,他想不出有谁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对,姐姐被百里无尘抓住了,百里无尘把姐姐抓去了春月楼,他用姐姐要挟奴婢,他说,若不把小姐的心挖出来给他,他就,就让人毁了姐姐的清白!”
“所以,你就想杀止止,挖止止的心,换回寒霜。”宫漠寒声音极低,他慢慢看向寒露,双眸中燃着滔天的怒火,他猛地一挥手,掌风打向了寒露,寒露的身体瞬间被掀起,砰地一声砸在了墙上,随即又滚落到了地上。
天星和望月都静若寒蝉,他们没想到寒露竟然如此之蠢,跟百里无尘那种人做交易,无疑是与虎谋皮。
宫漠寒浑身的寒意倾泄而出,他紧抿着薄唇,手背上青筋暴起。
寒露连吐了两口血,她趴在地上,抬着脑袋看着宫漠寒,再次哀求道:“王爷,奴婢罪该万死,求您一定要救救姐姐!”
宫漠寒没出声,深深看了寒露一眼,转身出了耳房,对跟在后面的望月道:“看住她,不要让她死了。”
望月愣了愣,事情弄清楚了,以爷的脾气,不是应该把寒露千刀万剐吗?为何爷不让她死?
不过,他可不敢多问,急忙应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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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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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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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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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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