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了人家的钱,自然要为人家办事。因此收了对方几张军票的伪军小班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军票,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挥手。
看样子。
他想要放行了。
要是换做往常,放行也就放行了,但这一次,因为周天的突然出现,再加上被抢的又是军事违禁品,所以使得事件中间出现了一丝意想不到的变故。
这个变故可不是旁的,乃是小班长的命令貌似不怎么惯用了。
换言之。
那帮送葬人,他们的钱白花了。
就在小班长挥手,准备放行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的鬼子,忽的窜了出来,指着马车上面的棺材,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叫嚷了起来,“马车上面的,检查,检查,检查,否则不能出城的干活。”
鬼子主子放话了。
伪军奴才自然不敢不听。
因此在小鬼子说完话之后,准备挥手放行的伪军小班长,顺势将手给半收了回来,指着几个他手底下的伪军士兵,吩咐了一句。
至于他吩咐的内容,无非是让伪军士兵们过来,帮忙开棺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违禁品。
再说那几个送葬人,一听鬼子要开棺检查,顿时暗叫了一声不好,因为棺材里面的确藏有违禁品,而且为了不被鬼子给搜捕出来,他们这帮人在出城的时候,连枪都没带。其实也不是没带枪,而是他们手头的枪,根本就不多,除了领头极个别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没有枪的,并且这个拎枪的人,枪里的子弹也是不多的,仅仅五发。
也就是说。
一旦事情败落,双方打起来,这些送葬人无疑是要吃大亏的,这个大亏,想必是在场这些人的惜命。
他们死了无所谓,但棺材里面藏着的,可以救很多人的药品,是不能有失的。
想必正因为如此。
所以唯恐事情败落的送葬人,在听了鬼子要开棺检查的话语后,顿时忙碌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了无数话。
“不能开棺啊,太君,不能开棺啊,不能开棺啊,太君。”
“不能开棺啊,太君,求求你,不能开棺啊,我们中国讲究死者为大,说什么也是能开棺检查的,这对我们的后代不好,求求你了,太君,高抬贵手啊。”
“太君,求求你,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开棺检查啊,里面是我奶奶,得病死的,老难看了,你看着就恶心,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是不要开棺检查的好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啊。”
“太君,高抬贵手啊。”
“太君,我们可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怎么会有违禁品,肯定是弄错了,求求你,放我们过去吧,晚了时间就不赶趟了,太君,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
“……”
可惜。
纵然这帮人说的天花乱坠,甚至不惜低声下气的祈求,不惜放下自己的人格,去给鬼子下跪,但还是于事无补,小鬼子不管不顾的,非要开棺检查。wWW.ΧìǔΜЬ.CǒΜ
如此。
也让那些伪装的送葬者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闹不好。
今天这些人将会折在这里。
他们折在这里无所谓,但棺材里面的东西是不能有失的,因为它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安全。
正由于有无数人在等着这些东西救命,所以他们这些人才趁着夜色,冒险抢了鬼子诊所的药品,然后又不待风声过去,便急匆匆的冒着有可能暴露的危险出城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坐着喝茶,感觉自己看戏看的差不多的周天,晓得自己该出场了,毕竟这种大场面,是需要自己出场的,假如自己不出场,那些人肯定是镇不住场面的。
他当下茶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迈着小碎步,晃悠悠的朝着城门门口走去。
真够装B的。
三十几步的路程,周天愣是走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才慢悠悠的晃到了城门门口,然后摆着官腔,明知故问的道了一句,“怎么回事?”
“排长,太君要检查,乡亲们不让。”伪军小班长到底还是收取了对方的好处,所以还是向着那些伪装的送葬人说话的,“排长,您跟太君熟悉,给说说情,别开棺检查了,好不好?”
“你说的也对,死者为大嘛。”周天瞅了瞅那些送葬人,淡淡的道了一句,紧接着在那些送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口风一转的说了一句令无数送葬人都感到冰冷的话语,“但是太君的命令,也不能不遵守,所以还是委屈一下老人,开棺检查吧。”
“这位长官,里面是我奶奶,不能开棺啊,不能开棺啊,开棺对后代不好,长官,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
“长官,咱们中国讲究死者为大,人都入殓了,还怎么开棺检查?我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您能不能……。”这位求情的哥们,又使唤出了之前的伎俩,继收买,用钱收买,“长官,给个方便。”
看着对方递来的现大洋,周天笑了笑,随即将其推了回去,然后二话不说的走到了马车的跟前,抬眼打量棺材的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琢磨自己要不要开棺看看,万一开棺检查的时候,对方按耐不住,朝着自己开一枪,自己便嗝屁朝天,死的不能再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越想,周天心里的担心越是厉害,最后他索性将自己手下人叫到跟前,看住那些人之后,才迈步上了马车,随即使劲推开了棺材的盖子。
入眼的一切。
使得周天彻底的无语了,这些人想必以为棺材就是最好的伪装,所以那些被抢的药品,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了棺材里面,再然后这些被抢的药品,便清晰的映入了周天的眼眶。
说句不该说的话。
在周天开棺检查的时候,那些送葬的人,全都认命般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样子。
他们全都以为自己要折在这里了。
殊不知。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折在这里的时候,忽的听到了周天的声音,“太君,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一具老太太的遗体,而且遗体已经腐烂,让他们出城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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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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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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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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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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