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前来,你当真将我悬虎山视若无物了吗?”
何伸握紧了拳头,脸上展现出一抹惊怒之色。
“悬虎山未必视若无物,李图未必胆大包天。”
李图淡然开口。
何伸脸色一沉。坐着的另一个青年汉子却突然起身,他上前与何伸并肩而立,道;“在下悬虎寨豹王伏轶,承蒙李大人宽宏大量,放我兄弟归来,今日李大人上山,是敌是友,还请示下!
”
豹王伏轶,脸色铁血而沉毅,性格十分冷静。何伸是悍勇,伏轶则是沉稳。
悬虎寨大当家乃是虎王,而鹰王豹王则是二当家、三当家,再加上那两个抱着剑的老者为护法,便构成了悬虎寨的领导层。
李图淡然道:“无论是敌是友,来了,都不是轻轻松松吃酒喝茶的。准备了这么多,何不如将你们的本事,拿出来瞧瞧?”
闻言,伏轶瞬间脸色微微一沉,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兄弟得罪了!”
他顿时一挥手。
一边的人群骤然闪开,二十几个持剑青年冲了出来,他们气息比一般的匪徒更加冷峻得多,显然真正的武者。
“且慢!”
这个时候,何伸却忽然开口,他挥手道:“拿酒来!”顿时旁边的几人,端上来了酒水,何伸慢慢地斟了一大碗,端着走了下去,深色凝重,道:“李图大人,你救了霜儿一命,我何伸恩怨分明,这一碗,敬你,谢你的救命之恩
!”
他神色凝重。
李图点点头,淡然接过,一饮而尽,道:“酒,倒是还不错!”
“既然鹰王有此意,我伏轶又怎能缺席?听说李图大人,就下了无数灾民,乃是一个好官,我也敬你一碗!李大人,稍后争斗若有损伤,还请见谅!”
伏轶也上前,也饮了一大碗!
李图不由得一笑,道:“好!多谢豹王,这一碗,李图谢了!”说着同样一饮而尽。
后方,两个抱剑的老者,却是各自冷笑了一声。
“嘿,这两个小子,自己是土匪,却去和官儿套交情,真是两个废物!”
其中一人开口。
“若非庄三看中他们,我早就将他们废除了!”
另一人脸色冰冷,一脸的不悦。
这两人乃是青城派高手,悬虎寨能够发展得快,他两人的作用甚大。
青城派乃西南大派,但向来自视甚高,平日里就是闭关修炼。但这一代青城掌门沧海道长,雄心壮志,有志于西南武林,孤儿派出两人,伸展势力。
两人乃是奉命前来掌控悬虎寨,自然看不下去寨中这等行为。
毕竟,那何伸和伏轶,都是年轻人的傲骨脾气,平日里对他们两个“前辈”都并非百依百顺,此刻居然对一个敌人这般尊重,让他们不悦至极。
见两个当家的都和李图喝了酒,之前李图所问的那五十九岁的老者,忽然也上前开口道:“李大人,我老头子也想和你喝一杯,给个脸不?”
还有不少人,脸上都有此意。
李图哈哈一笑,环视场中,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一位兄弟,想和李图喝一杯的,尽管上前来!两位当家,今日借你寨中的酒水一用,何如?”
何伸朝伏轶看了一眼。
“不可,成何体统!你们这是要对敌,还是要待客?是非不分,你们两位称王,安能统摄寨众?我青松子,绝不容你们胡来!”xǐυmь.℃òm
后边,一个抱剑的老者直接起身,脸上写满了怒容!
“呵呵,庄三不在,你们两个豹王鹰王,连这点是非都不分了?李图是敌人,该杀!和他喝酒?当真以为,我们两位长老,不能以通敌治罪斩尔等吗?!”
另一个老者名为风静子,也是冷测测地开口。
顿时场中的气氛为之一沉。“两位长老,我胡荣年纪不比你们小多少,和李大人喝杯酒,是敬他的为人,敌友之辨,想来我还不用你们两位提醒!你们若要驱逐我,那也无妨!如今西南一域,李图大
人一来,哪儿不能安身?省得受这鸟气!”
那五十九岁的老者高声开口,他乃是个直性子的,向来有一说一,见这两个长老对上了鹰王豹王,没来由有气,就说了出来。
“对啊!喝杯酒,能到哪里去?”
“这杯酒喝了,难道我们就不是山寨的人,就要投敌了?”
“对付官府,我拼命都行,但李图大人,又不是贪官!咱们为什么上山,还不是反贪官污吏,反不公吗?”
胡荣一开口,场下也有不少胆子大的附和。主要是,这青松子和风静子,乃是青城派的高手,平日里自视甚高,对寨中颐指气使,动辄打骂,很不得人心。
“你们!”
见此,风静子脸色一变,愤怒无比!
青松子更是气得眉毛都扬了起来,指着伏轶道:“伏轶,你给我想清楚了!”
伏轶脸色一沉,扫了一眼,却朝青松子一拱手,道:“对不起了大长老,帮众有心,我伏轶无法禁锢!来人,上酒!”
顿时,一群帮众从酒窖之中,连续搬来了几大坛酒,胡荣第一个上前,倒了一大碗,道:“李大人,请!”
“请!”
李图对饮,毫不色变。
“李大人,你是个好官,可惜我上山之前没遇到你赈灾,但也敬你的为人,请!”
“李大人,我二爷前几天来了信,说他在山下没饿死,就因为得了李大人的救济,我谢谢你!”
“……”
一时间,周围不少匪众,放下了手中的刀,坦然上前,给李图敬酒。
他们毕竟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
更何况,他们中很多人有亲戚留在山下,因为李图的赈灾而得到了活路。
所以这一刻,络绎不绝!
“死!这个姓李的,一定要弄死!不然的话,我们青城派掌控悬虎寨的大计,必然要受阻!”
风静子握紧了拳头。
“对,管他是什么人,必须弄死他!”
青松子也是冰冷开口,忽然挥挥手,身后的一个青年随即低下了头,青松子在这个青年耳边耳语道:“拂尘,你去……”
这青年随即脸上闪过一抹阴沉,点了点头,离开了。
“区区一个李图,文官而已,蹦跶什么?”
青松子露出了冷笑。
下方。
李图连续狂饮,一时间,四大坛酒已经一饮而尽!
后面还有很多土匪意犹未尽。
“好了,大家伙,咱们可不过把李图大人灌醉了,灌醉了他,一会儿他可没力气打架!”
胡荣开口,阻止了后面的人。
后面的土匪纷纷回到了原位,没有强求。
毕竟,这么多人如果一起上,可以让李图醉死了。
李图内力雄浑,一时之间,丝毫没有醉意,仅仅是熏染而已,反而是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来吧!今日能得诸位美酒相待,李图不枉此一遭!待我拒敌之后,再与你们痛饮!”
李图高声开口,掌风一扫,瞬间那四个大坛子平平稳稳地挪到了一边!
宛如隔空移物!
嘶!
瞬间,场中所有人都是到吸了一口冷气!
上方风静子和青松子,更是脸色一变,直接站了起来!
好强的内力!
他们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震惊不已。他们青城山向来不履世俗,自闭山门,加上山高路远,李图西南武林盟主的名头,他们还真不知道!
这一个文官,居然如此厉害?
伏轶更是眼中震惊,道:“伸兄,你说他能弹指折断一把弯刀,我现在,可算是彻底信了!”
那围着李图的二十来个剑士,都是有些忐忑。
李图淡然伸手,李惭恩郑重地将剑递在他的手中!
古朴,大气,庄重的宝剑。
尚方宝剑!李图并没有开口说出尚方宝剑的名号,他淡然道:“你们一起上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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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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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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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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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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