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想将清舒调离飞鱼卫,如今她在那儿做得很好,再调去一个怕会打破现在的平衡。
易安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说道:“现在就两个选择,第一,让二妹留在飞鱼卫,符景烯去给他当贴身护卫;第二,就是让二妹离开飞鱼卫去其他衙门当差,这样符景烯也就不会辞官了。”
皇上看着她故意问道:“你觉得他真会为了二妹辞官?”
易安笑着点头说道:“我觉得会。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准了他的辞呈,看看他会不会后悔?”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而符景烯又是皇上的得力臂膀,她怎么可能会让符景烯辞官:“先晾他一顿时间,看看他的反应再说。”
易安也没再劝说。
窈窈放学回到家里,听到符景烯病了以后急得不行。在她心中符景烯就如一座山一样雄伟,现在这座山突然倒下了她如何不怕。
“爹,你怎么会生病呢?”
符景烯失笑,说道:“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爹身体是比普通人要,不过这只能代表生病的概率小并不就说我不会生病。”
他生病的真正原因告诉福哥儿就可以了,窈窈还小加上性子单纯这些事不宜让她知道。
窈窈担心地说道:“那严不严重?”
“这次只是感染了风寒不严重,吃两副药就好了。只是爹这几年一直都忙公务太累了,趁此机会休息一段时间。”
窈窈一脸狐疑地看着符景烯,问道:“爹,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哄你什么?”
“风寒是假,旧疾发作是真。
她看过镇国公旧疾发作的模样,那满头是汗浑身颤抖的模样给她落下了眼中的阴影。
越想,窈窈越觉得自己猜测得是对的:“爹,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是不是很疼吧?爹,我给你去找大夫来。”
看着她担忧的模样,符景烯赶紧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旧疾发作。太医说是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真的?”
符景烯说道:“爹什么时候骗了你?若是不信,等明日御医来复诊你问他,看看爹有没有骗你。”
符景烯没想到的是他随口这么一说窈窈却记在心上。导致后来他只要忙起来窈窈就跟在后头念叨,弄得他是既甜蜜又烦恼。
皇上对符景烯有气,所以他生病没赐补品也没派人来探望,他这行为惹得很多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镇国公觉得这事不对,让邬夫人进宫询问易安:“易安啊,景烯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惹恼了皇上啊?”
“娘怎么会这么想?”
邬夫人说道:“若没犯错,怎么景烯生病皇上都没派人探望?清舒刚立了一大功,皇上这样做外头的人肯定会多想。”
易安哭笑不得,说道:“娘,这事不怪皇上,是妹夫的错。”
还真如丈夫所猜测的那般,邬夫人问道:“景烯行事谨慎,做任何是都是深思熟虑他会犯什么错?”
这话是镇国公说的。在官场上与人交往就该谨慎,不然容易被人钻了空子。当然,弊端也有,心思太重别人很难与他交心。好在符景烯在白檀书院念书以及再皇帝潜邸时时结交了不少好友,这些人现在都与他保持了密切的往来。
易安摇头说道:“清舒在云南不是立了一大功吗?其实这次云南之行很凶险,妹夫知道以后很担心就上了辞呈,说不当官了以后就贴身保护清舒。皇上没答应,他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又因为清舒的事忧心就病倒了。”
她没说符景烯这次生病很可能是故意的,这种没真凭实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哪怕是她娘也不能说。
封夫人一听就骂了起来:“这不是瞎胡闹吗?怕清舒以后再接危险的差事等回来与她好好说就是,怎么会想着辞官呢?他走到今天可不容易,怎么能这么随意地说放弃。”ωωω.χΙυΜЬ.Cǒm
易安无奈地说道:“皇上为这事也气得不行,所以也不派人去探望。唉,现在只能等清舒回来,让清舒好好劝劝他呢!
“清舒现在在哪里?”
“云南离京城太远,大概还要一个半月才能到了。”
封夫人觉得时间太长了,符景烯可是次辅内阁重臣病假也不可能休那么长时间,得耽搁多少事啊!
想到这里,封夫人道:“我让你爹去劝劝他,让他病好以后就上朝当差,可不能闹脾气。”
易安点头道:“让爹劝劝也好。”
其实她觉得他爹去劝也没用,符景烯若是这般容易说动的人,皇上也不可能着急上火了。
封夫人回到家就将这事告诉了镇国公:“老爷,你快去劝劝景烯吧!万一皇上一怒之下批了他的辞呈,到时候怎么收场。”
镇国公沉吟片刻后说道:“放心,皇上不会让他辞官的,现在君臣两人正较着劲呢!”
封夫人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镇国公解释道:“你不是一直念叨说清舒总在外跑不是个事吗?景烯说是辞官贴身保护清舒,实际是不想她留在飞鱼卫了。”
封夫人脸色微变,说道:“你的意思是景烯以辞官来威胁皇上,逼着皇上将清舒调离飞鱼卫?”
“也不是威胁,若是皇上不将清舒调离飞鱼卫他可能真会辞官的。”
“怎么可能。他现在可是朝中重臣,又年轻前途无量,现在辞官等于前面十来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了。”
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主要是封夫人不相信符景烯会为了清舒放弃前程。这世上女人为丈夫牺牲的比比皆是,还没听说过男人为妻子牺牲前程。
镇国公说道:“你当初还觉得清舒进官场不可能有作为,可你看看她现在不是干得挺好的。”
头次见面就看出符景烯是个心思深沉狡诈多疑的人,当时还担心这性子。谁想与清舒成亲以后符景烯做了许多利国利民功在社稷的事,从这里可以看出清舒对符景烯的影响有多深了。
封夫人听了更担心了,说道:“国公爷,你去劝劝他,让他千万别干傻事,若是他真辞官了清舒得愧疚一辈子。”
清舒虽然在仕途有些建树,但却跟符景烯没法比的。若他真辞官了清舒肯定会很难受的。
哪怕镇国公说不会,封夫人还是不放心:“万一皇上着恼之下准了他的辞呈,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吃。国公爷,你还是去劝劝。”
拗不过她的要求,镇国公点头答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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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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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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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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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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