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看着谭老爷,说道:“你现在回去,外头的人肯定以为是青鸾容不下你逼你回去。她因为谭太太的宣扬已经成了恶妇,你再来这么一出就得从恶妇升级为毒妇了。”
谭经业的脸色有些青了。
谭老爷听到这话立即说道:“那我等经业大哥来京接我,到时候就说他们舍不得我,希望我回老家养老。”
清舒没说话。
谭经业突然跪在地上,说道:“大姐,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事情并不是青鸾所说的那样。”
谭太太的事以后,清舒就对他很不满了。以前是真觉得好,可谭太太的事青鸾冲锋陷阵他却不阻拦,那时清舒她就提醒青鸾多留个心眼。可惜那傻丫头压根没听懂,她也不做那恶人。
见他跪在地上清舒也没叫她起来,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哦,不是青鸾说的那样,那你与我说说是怎么样的?”
谭经业说道:“青鸾说我爹对她有恶意想害她,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娘病逝后我爹当时太伤心了所以言语有些不当,但他真没想过害青鸾。”
清舒靠在软塌上,没有说话。
谭老爷知道这事一定要说清楚,不然这事落下疙瘩林清舒以后不可能再帮扶自家儿子了。
他说道:“林大人,青鸾嫁进我们家那就是我们的一份子,我妻子生病她不出钱治病我是很痛心,痛心她的见死不救。只是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事不怪东哥儿娘,要怪就怪我没将几个孩子养好。”
清舒很是不屑,说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嫁进你们谭家不仅嫁妆是你们谭家的,就是她这个人也是谭家的,该为你们当牛做马。她不乐意给你们吸血,那她就是恶妇就罪不可恕。”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仅是谭老爷跟谭太太,还有许多人,段大娘也是其中一个。
吸血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谭老爷,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林大人,你这话就太过了,我们当时是没办法所以才求的她。”
清舒觉得好笑,说道:“不拿钱就休妻,你们那是求的态度吗?青鸾怕了你们都躲出去了,你们还是罢休跑到青鸾店里打砸抢,你们的所作所为与强盗何异。”
谭老爷苦笑着说道:“我妻子当时病得糊涂了失去了理智,我也是因为心焦她的病情没拦着,这事是我们不对。”
清舒看着他说道:“青鸾说你会害她性命,这话不仅经业不信我也不信。有我在,谁要敢她性命,我定要他全家陪葬。”
那狠戾的眼神,谭老爷的心都颤了颤。
清舒转过头看向谭经业,说道:“他不会害青鸾的性命,但挑拨你们夫妻失和让孩子不亲近青鸾却不难做到。”
谭经业脸色当下就变了。
清舒继续说道:“青鸾顾念这么多的夫妻情分,所以明知你爹会做对她不利的事还是忍着没将你赶出去。不过情分再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等情分没了也是你们一拍两散的时候了。”
谭经业急了,叫道:“大姐……”
清舒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你们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谭老爷跟谭经业两人回去了。
说了这么多话口渴得不行,清舒喝完一杯茶后与红姑道:“去将二姑奶奶叫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青鸾很快就来了,没等她开口说话清舒就道:“你现在就回去。”
“姐……”
清舒冷着脸说道:“那是我给你置办的宅子,要走也是别人走,而不是你给别人腾地方。”
青鸾没想到她会这般说:“姐……”
清舒冷哼了一声道:“姐什么姐,我还能管你一辈子吗?这次的事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你也别跟我说。”
可以跟青鸾说不管她,但对谭家人却不会说这样的话。
青鸾很难受。
看到她这样清舒就来气:“夫妻之间相处也不能一味地退让,不然对方就会得寸进尺。你这次要再退让,说不准孝满后妾氏就得进门了。”
和离是不可能的,谭经业这次也只是被亲情一时蒙蔽了,等醒悟过来就好了。
青鸾愕然:“姐,经业他……”
“没有,我只是这么打个比方。你赶紧回去,别让孩子到处找你。”
青鸾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姐,我就是害怕。”
清舒恼火地说道:“整个宅子都是你的人,你要真被他害了那也只能证明你是个窝囊废。还有,想想若是你死了两个孩子谁来照顾。”
青鸾红着眼眶走了。
清舒忍不住揉了下太阳穴。景烯说得对,两个孩子都没让她这么费神。
红姑小声问道:“夫人,二姑奶奶的事你真不管了吗?”
“不管了,让她自己解决。”
“就怕跟上次一样,弄得一团糟。”
“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符景烯这日回来的比较走,到家听闻清舒在练字也没去打扰他,而是进去换了一身衣裳。
芭蕉将衣裳放下后,与他说了今日青鸾跟谭经业先后上门的事:“二姑奶奶走了以后,夫人就进屋练字了。”
符景烯点了下头,换好衣服就去了前院。这些年符景烯也寻到了两个幕僚,这两人才学好又精人情世故,符景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两人答应为他办事。
到睡觉睡觉,符景烯才问起她这件事。
清舒不欲多说:“这又不是多难的事,她自己会解决的,天色已晚咱们早些睡吧!”
符景烯搂着她道:“你就不担心谭老爷真会害她啊?”
“我今天与他们夫妻说了,不管谁敢害她我要让其全家陪葬。好了,不说她的事了,又不是三岁孩子我相信她自己能解决。”
“解决不了呢?”
清舒无所谓地说道:“解决不了就被谭家人恶心好了。不说了,太晚了睡吧!”
符景烯不想睡,搂着她不撒手。
闹了两回,清舒累极了沉沉地睡下。符景烯搂着她亲了一口,也闭上眼睛睡下了。
第二日傍晚青鸾又过来了,这次不是跟清舒求助而是与她说一件事:“姐,我过两日要回青苔女学任教了。”
清舒有些意外。
青鸾道:“青苔女学有三位女先生怀孕要回家待产了,学校内现在缺老师。前日山长与我说过这件事,我还在犹豫。”
昨晚她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去青山女学教学,而且她这次去了以后她准备一直干下去。
清舒觉得有事做也挺好的,这样不会胡思乱想。
青鸾垂着头道:“姐,我准备搬回女学旁边的宅子住,金鱼胡同的宅子就留给他们住吧!”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愿伤了夫妻的情分所以才选择退让。清舒嗯了一声说道:“你自己安排。”
青鸾嗯了一声后问道:“姐,经业以前挺好的,为什么这次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清舒见谭经业的时间屈手可数,哪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不过有一点她算是看明白了,有父母的的搅和感情再好的夫妻都有可能会散。
“想不明白就别想。既决定回女学就多想想怎么教好那些孩子,让她们拥有一个好的未来。”
青鸾点头道:“姐,我会的。”
ps:肥肥的一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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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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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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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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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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