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清舒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道:“等你回来休假的时候,娘带你去棋社。”
福哥儿摇头道:“娘,我以后不去棋社了。”
清舒奇了,问道:“为什么?”
要知道福哥儿以前最喜欢去棋社了,那儿有各种各样的游戏,难度从低到高。而福哥儿很喜欢挑战,还放话要将在棋社认识的小伙伴都干掉。
“没意思。”
清舒想起长公主说过的话,心头一动:“瞿先生教你棋艺了吗?”
“娘,先生教了我许多有趣的东西。”
福哥儿笑着说道:“除了经义跟诗词等课程外,先生还会教我下棋、弹琴吹笛。娘,我现在棋艺大有进步,等下次你有时间我陪你下一局。”
他也想跟清舒下棋,可看到她回来时满脸疲惫就忍着没提。娘已经很辛苦,他不想再占用她的时间了。
清舒心头浮现一股淡淡的内疚:“等你从庄子上回来娘跟你好好下几局。若是你赢了娘,那等娘就休沐就带你跟妹妹出去玩一天。”
小孩子还是喜欢热闹的,福哥儿听了很高兴地应了。
拜师以后他没什么感觉,可等跟着瞿先生学习后福哥儿可以说欣喜若狂了。不仅学的东西有趣,而且不管他问什么瞿先生都能给他讲得清楚明白。
福哥儿走后,傅苒不由与清舒道:“你啊,以后不要再出外差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窈窈总在梦中叫你。”
不出外差,除了年底以外其他时候清舒也并不是很忙,能照顾到两孩子。可一出外差什么都顾不了了。
清舒摇头说道:“老师,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上峰让你去出差,除非有特殊原因一般都不能推辞的。清舒又不是想当那儿养老,她想干出一番业绩差事自不会懈怠了。
傅苒板着脸说道:“那就让景烯赶紧回京。你们夫妻都不在家两个孩子多可怜。”
清舒点头道:“我会写信跟他说这件事。”
谈完这事清舒就去了衙门,中午休息的时候清舒去了一趟皇宫。
易安看到她,皱着眉头说道:“山西那儿的伙食很差吗?怎么一个多月没见这下巴都变尖了。”
清舒摸了下巴,故意一副很惊喜的模样问道:“真的变尖了吗?”
易安不乐意了,说道:“脸变尖又不是好事。你之前不胖不瘦刚刚好,现在这样太瘦了不好看。这段时间好好补一补,将身体补回来。”
清舒笑着说道;“老师也是这般说的,每日都让阿蛮做了许多好吃的给送来。放心,不用两个月就会胖回来的。”
易安给纠正道:“是养回来不是胖回来。”
清舒莞尔。
“听说你这次去太原发生了许多的问题,说来给我听听。”
就是易安不提,清舒也会将这些事情跟她说的:“田地亩数与人口的登记数量剧减,所以也造成赋税年年下降。”
“这个问题其他地方都有,却没哪里像山西这般严重。而且不仅瞒报田地亩数跟人口数量,他们竟连账都做得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前几年去那儿的官员是怎么审核的。”
许多的地方像江苏等地也有这种现象,但人家的账做得四平八稳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易安笑了下说道:“还能怎么审核,自个腰包揣满了自然什么都好说。对了,他们没送些好东西给你?”
清舒摇头说道:“没有,一个铜板都没送我。驿站的伙食不怎么地,还是我自个掏钱改善的。”
易安听闻后不由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人家出公差都赚了个钵满盆满,就你出公差还得自个掏腰包,你也是奇葩了。”
“肯定是知道我不会要所以就没送的。”
上次去苏州办差,苏州的官员倒是送了一些特产以及给了个封红。封红的金额不算太大,十两的金子,这钱是卢郎中后来给她的。
按照清舒的本意是不想要的,但卢郎中都接了且说是惯例,她不拿会让卢郎中脸上过不去。所以那钱她也就接了。
易安笑着说道:“不,就怕给你送钱到时候还得担个行贿的罪名。怕吃官司不敢收买你,就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账头疼死你。”
清舒说道:“易安,长此以往官员越来越有钱,朝廷会越来越穷到时候朝廷不堪重负天下都要动荡了。”
田地亩数跟人口数在账面上少了,但实际缺是多了。没在账面上的这部分田地跟人口不可能不交税,这税没入国库都进官员以及当地大豪绅大地主口袋里了。典型的亏了朝廷肥了个人。
易安沉着脸说道:“这些皇上都知道,他还与我说这些顽疾若是不根除这天下都要改姓了。也是如此他一直都想变革,只是这事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一旦实施必须遭到那些人的强烈反对,所以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都准备了三年,还没准备好吗?”
易安摇头道:“没有。这些年桐城以及沿海的战事耗资巨大,朝廷穷得俸禄都快发不出来。为筹钱皇上什么方法都用了,宫里的用度更是一减再减,也就这两年才缓过气来。”
清舒听到这话点了下头,然后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刘姓一家的事:“一家三十多口人,这样的惊天大案官府却追查不到凶手,而且还等事过了二十天才上报刑部。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ωωω.χΙυΜЬ.Cǒm
易安震怒不已,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清舒有些讶异,问道:“这么大的案子你怎么没得到消息?”
一般来说地方官员确定他们抓不着凶手就会跟刑部求助,然后刑部会派专人下去查探。”
易安摇头说道:“前些天祯儿发烧,反反复复烧了三天,然后又养了几日才痊愈。那些日子一心照顾他,外头的事就顾不上了。”
“怎么烧起来的?”
说起这事易安就一肚子的气:“祯儿发烧那晚太后也发烧了,而当日她过来跟祯儿相处了大半多时辰。我说是她过了病气给祯儿,她不承认反而说是祯儿传给她的。”
“皇上怎么说?”
易安冷哼一声道:“他能说什么?还不是和稀泥。我已经跟他说了以后不经我允许不准她再来探望祯儿了。”
上次腹泻现在发烧,孩子受的这两次罪都是张太后引起的,易安怎能不窝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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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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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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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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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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