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哭着说道:“姐,我不走。姐,你别这样对我。”
红姑看着清舒红着眼眶吓得不行,走过去扶着安安说道:“二姑娘,太太现在受不得刺激,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安安不想出去,可耐不住红姑半托半拽将她弄了出去。
谭经业看到安安满脸的泪痕惊怒不已,但他还是忍着说道:“别哭了,有话咱们回家慢慢说。”
他以为姐妹两人能和好,没想到事态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红姑回去的时候,看见清舒闭着眼睛靠在软塌上,她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太太,二姑娘回去了。”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瑜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姐妹两人又起争执了,她问了红姑:“之前的事不是都过去了,怎么又吵啊?”
红姑摇头道:“当时奴婢不在里面,不知道太太跟二姑娘说了什么。只是二姑娘走的时候哭得厉害,就是我们太太也落了泪。”
封小瑜大吃一惊,然后急慌慌地进了堂屋找清舒。
此时清舒已经平复了心情,看到她说道:“你不是去吃喜酒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呢?”
英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子娶妻,封小瑜作为表姐也去参加了婚礼。
封小瑜撇撇嘴说道:“抬轿的轿夫没走稳崴了脚,新娘子从喜轿摔了出来撞破了头流了血。原本只是一个意外,但我舅母非说大婚之日见血不吉利不让新娘子入门。”
“那女方家能乐意?”
封小瑜说道:“当然不乐意了。喜轿的轿夫是严家请的,出事自然也是严家的责任。可我舅母就说新娘子不吉,为此两人吵起来还差点动了手。”
“然后呢?”
封小瑜摇摇头说道:“在我娘以及其他亲戚的劝说下新娘子还是进了门,不过我觉得没意思没等他们拜堂就回来。”
“你舅母可真是……”
封小瑜摇摇头说道:“怎么说呢?明知道我舅母不赞同还要嫁过来,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清舒不止一次听封小瑜吐槽她小舅母嫌贫爱富势利眼:“有这样一个婆婆,你这个弟妹以后有的苦头吃。”
封小瑜无所谓地说道:“我听说她爹娘不同意这门亲事,是她自己相中我表弟执意要嫁的。以后就算被刁难,也是她自找的。”
顿了下,封小瑜问道:“不说他们家了。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跟安安吵起来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干嘛总动怒?”
清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做了什么让你这般大动肝火?”
清舒苦笑道:“她说我对你们比对她好,还觉得我给你们那么多的股却只给她那么点。”
说到这里,清舒心头一痛:“我给她准备了那么多的嫁妆,靠着嫁妆的出产这辈子她也不愁钱用了。却没想到有一日她竟会因为银钱而对我心生不满。”
封小瑜一愣,转而说道:“这事我觉得是你做得不对,当初你就该多给她一些股。”
清舒反问了一句:“她什么力都没出凭什么分那么多的股?再者当初我怕她多想与她解释了原因。”
“那她当时怎么说的?”
清舒说道:“说铺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都成不用问她。”
封小瑜皱着眉头说道:“那怎么她现在突然改变态度?清舒,应该是有人在她跟前嚼了舌根头。”
清舒说道:“肯定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是她又不是三岁孩子,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吗?难道我这些年对她如何,她心里没数吗?”
封小瑜不愿清舒难受,宽慰她道:“她现在怀着身孕,这个时候最喜欢胡思乱想了。”
清舒摇摇头道:“她是我带大的,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她本性是好的,但意志不坚定容易被身边的人影响。”
顾娴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当初才被林承钰掌控住。
“我这次不会再纵着她了。我这次若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就不会真正的悔改,以后我们姐妹说不准真要走向陌路。”
封小瑜说道:“就怕你这一锤子打得太重让她起了隔阂,以后与你生疏了。”
“隔阂就隔阂吧,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那般轻易被人影响了。不然,总有一日要吃大亏。”
封小瑜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番苦心她未必知道。”
清舒摇摇头说道:“我不需要她知道,只希望她以后的路能顺畅一些。我娘是命好,可不是谁都能像我娘那般的。”
更多的女人,因为以夫为天结果受尽煎熬与折磨。
谭经业与青鸾回了家,进了屋屏退丫鬟后问道:“怎么回事?你跟大姐怎么又吵起来了?”
安安不敢说。
谭经业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问题出再她的身上:“你还不说?你是不是真要大姐跟你断绝关系你才肯罢休。”
这话将安安吓住了,她忙说道:“我没说什么,我就说了她对易安与小瑜姐姐比对我好。”
“你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还吃起这种醋了……”
不等说完,谭经业就道:“就这么点事大姐不至于生气,你还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在谭经业的一再逼迫之下,安安以极小的声音说道:“我刚才一怒之下,说姐给易安小瑜姐那么多股却不给我……”
谭经业一怔,然后说道:“给邬姑娘跟孝和县主铺子股,是为了借住他们两家的势让铺子能安稳地开下去。可你既没出钱又没出力,凭什么要分股给你?”
说到这里,谭经业很快就冷静下说道:“不对,卤肉铺跟染坊你都有股的,每年还能分到不少的红利。”
安安都不敢抬头看谭经业。
谭经业气得不行,但他知道安安并不是个坏心的人,忍着气说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
谭经业根本不信,想了下这段时间安安就跟于晴接触过,遂说道:“是不是于晴?她跟你说了什么?”
安安摇头道:“没有,于晴没说什么。”
“都这个时候你竟还护着她,莫非在你心中于晴你大姐更重要?”
“她到底说了什么?”
安安看着他脸色阴沉有些害怕,垂着头说道:“于晴看我日子过得节俭,就说大姐每年给易安小瑜姐送那么多钱,让我也跟大姐多要点股。其实不怪她,是我自己脑子迷糊说错了话。”
“以后你不准再与她往来了。”
安安有些不舍得,毕竟十多年的朋友,可看谭经业脸色非常难看她只能答应了。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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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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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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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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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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