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的手宽大厚实,动作也很温柔,被他这么握着让清舒前所未有的安心。
严氏看着符景烯傻乐的样子好笑不已,不过是牵个手至于这般欢喜得找不着北的模样嘛,真是个愣小子。
“该出去给顾老夫人行礼了。”
得了提醒,符景烯就牵着清舒的手走了出去。怕清舒跟不上,他走得很慢。
走到台阶前他轻声提醒道:“离你一步远有台阶,你小心走别磕着。”
封小瑜看到符景烯这般体贴,怒瞪了站在她身边的关振起:“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就顾着往前走压根就不管我。”
关振起:……
封小瑜又瞅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你为什么那么大的黑眼圈,昨晚干嘛去了?”
关振起当然不说昨晚跟张芾他们一群人晚通宵了:“昨晚在符家帮着张罗了下,很晚才睡。”
封小瑜才不信他,只是这种场合也不好多说什么:“回家老实给我交代。”
到了堂屋,清舒与符景烯跪在垫子上给顾老夫人磕头。
顾老夫人眼泪刷刷地落:“景烯,我将清舒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符景烯发誓道:“祖母你放心,我会用生命去爱护她的。”
这样的承诺让在场的人都动容,顾老夫人听了心情好了不少。
顾老夫人又说道:“清舒,以后要收敛脾气跟景烯好好过日子。”
叮嘱了两句,顾老夫人摆摆手说道:“走吧,别耽搁了吉时。”
符家没长辈,以后想清舒了让她来裕德巷或者去金鱼胡同住几日。所以,虽难受但也没像其他人嫁女那般不舍。
出了堂屋,清舒就由乐玮背上了花轿。其实符景烯更乐意自己背,只是风俗是这样他也无力改变。
等清舒上了花轿,乐文与符景烯说道:“姐夫,你要好好待我姐。若是你欺负了他,我一定饶不过你。”
可惜人太小这话不仅没能起到威胁的效果,反而让人看了想笑。
不过清舒听到却是嘴角扬起,不错,不亏了这些年耗费的心血了。
符景烯笑着说道:“放心,永远不会有这一日的。”
清舒坐好以后,符景烯将轿帘放下。
“起轿……”
清舒习惯坐马车很少坐轿子,所以起轿的时候她不由抓着旁边的木杆。
好在符景烯请的轿夫技术非常好,起轿的时候非常平稳一点都不晃荡。
听到这两个字,顾老夫人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又落了下来。
严氏笑着宽慰道:“老夫人,过两天清舒又回来了。你要舍不得她,等三朝回门后搬入金鱼胡同与他们一起住。”
顾老夫人摆摆手说道:“算了,他们新婚燕尔的我这老太婆去瞎凑什么热闹,要搬去住也得明年再说。”
等明年,她肯定会去金鱼胡同住几天。
严氏笑着道:“老夫人,我跟小瑜就回去了,等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
她年岁大了许多事都考虑不周全,还是亏得严氏昨日帮着操持了下。
严氏笑着说道:“老夫人,咱们两家这样的交情还跟我这般客气做什么,清舒这些年也没少帮着小瑜。”
当年小瑜被退亲,清舒一直陪在她身边宽慰她鼓励她,从而没让她落下阴影。对此,她非常感激。
严氏跟封小瑜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宾客走后,安安心里空落落的:“外婆,姐姐出嫁了家里都变得冷清了。”
顾老夫人红着眼眶说道:“是啊,等你出嫁以后家里更冷清了。”
抱着她的胳膊,安安笑着说道:“外婆,那我不嫁了,就在家里陪着你。”xǐυmь.℃òm
顾老夫人不由笑了起来,戳了下她的额头说道:“说的什么傻话?不嫁人难道要留在家里做老姑娘。那等你年岁大了,还不得怨死我。”
再舍不得,也终归要嫁人的。
顾老夫人擦了下眼泪说道:“外婆啊就希望你们姐妹两人成亲后过得幸福,那我就知足了。”
安安宽慰她道:“外婆你放心吧,我跟姐姐一定会幸福的。”
走了一半的路清舒将身上的铜镜给挪到后面去,然后空着的手抓着木杆。不过预期的颠花轿并没发生,安安稳稳地到了金鱼胡同的符宅。
“落轿……”
听到这话清舒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景烯提前跟轿夫说好了省了颠花轿这一环,不然还真得受番罪。
其实像祝斓曦跟封小瑜他们出嫁时因为轿夫都是自家的仆从,也将这一环给省了。反倒是民间,对此很盛行。
其实要清舒说这一环就该取消,完全是折腾新娘子。
花轿落下后,段小金就拿了弓箭过来给符景烯。
连射三箭每一箭都射在了轿门上,迎得一片喝彩声。
符景烯走过去聊起帘子柔声说道:“清舒,到了。”
“来,抓着我的手。”
下了花轿,清舒在符景烯的提醒下跨过火盆进了堂屋。
符景烯父母双亡,所以这次坐在高堂上的是聂老爷子。
三叩拜后,聂老先生朝着符景烯说道:“成亲了,就该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以后要爱护妻子守护好你的家。有了孩子,也要好好教导他们。”
“是,老师。”
聂老先生对清舒的要求就简单多了,让她早日为符家开枝散叶。
行完礼符景烯不愿再牵着清舒的手进洞房,而是将她背了进去。
张芾哈哈大笑,与关振起说道:“景烯啊,以后肯定是个妻奴。”
关振起想起封小瑜的警告,觉得嘴角都泛着苦味:“我媳妇跟她媳妇可是知交好友,以后我有的罪受了。”
关力勤闻言说道:“我原本还想让我媳妇多跟林姑娘走动呢!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还得考虑考虑了。”
他去年十月就成亲了,是五个人里面最早的一个。李南是年初定的亲,婚期定在明年。至于张芾,现在连亲事都没定下来。
关振起冷哼一声说道:“还考虑考虑呢?景烯媳妇得去衙门当差,哪有时间陪你媳妇唠嗑呢!”
张芾见两人又吵上了,头疼不已地说道:“咱们现在得去闹洞房,你们要吵等会在吵行不。”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见面就掐。张芾觉得这两人上辈子肯定有血海深仇,不然哪会这样。
关力勤傲娇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跟他吵呢!”
关振起不屑搭理他。
李南只在一旁笑并不插话。他已经习惯两人见面就斗嘴,哪日两人不斗嘴他还会觉得怪异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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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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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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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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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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