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楚玉婷转过头来问道:“清舒,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清舒说道:“棋谱。”
楚玉婷从清舒手接过来一看,竟真是棋谱:“还真是棋谱呀,清舒,你喜欢下棋呀?”
清舒点头说道:“喜欢。不过我脑瓜子笨,才刚刚入门。”
清舒刚开始学的时候,只是抱着学一门拿得出手的技能。等学会了却是越来越喜欢。因为她发现下棋非常锻炼人,一旦开盘你必须时刻在心里计算着子力、位置、攻守。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赢过新儿。
楚玉婷哇哇地叫道:“都入门还说自己脑瓜子笨,我可是连门都还没入。”
清舒笑着说道:“可是你琵琶弹得很好呀,我对音律就一窍不通。”
想着昨日上音律课的表现,楚玉婷顿时平衡了:“你说得也对,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中午回去的时候,陈妈妈与清舒说道:“姑娘,简家又送了一箱子书来。”
清舒有些奇怪,昨日都将课本都送来了怎么今日还送书来。
打开箱子一看,这才发现里面放的不是书籍而是各门学科的讲义。
这些讲义的字迹不一,一看就是出自不同人的手。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简舒从各学科的老师那里借来的。
吃过饭,清舒就拿了一本算学的讲义来在院子里一边走一遍看。
来喜看到清舒如此刻苦,突然之间有些惭愧:“忠叔,我想跟你习武?”
“你不是不愿学?”
来喜苦笑道:“以前不愿学,可现在我想学了。这样万一将来又有人欺负姑娘,我就将他们打跑,而不是跑去搬救兵。”
阿忠大怒,一脸戾气地说道:“是谁欺负了姑娘?我要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那些人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姑娘也是怕老太太担心,所以写信时瞒着没说。”
阿忠难受得不行,可这事他也不敢告诉老太太。若老太太知道,肯定来金陵。
清舒看好时间才去了女学。
楚玉婷看着清舒说道:“这马上就要上课了,你怎么来这么晚?我说你还是别回家吃饭,就在学校吃午饭好了。”
清舒不好说自己在家里看书,就随便寻了个借口:“一个月要十两银子的伙食费,太贵了。”
楚玉婷看了眼清舒说道:“你穿着织锦料子的衣裳却告诉我拿不出十两银子的伙食费,你逗我呢?”
织锦虽没蜀锦那般贵,但一匹就够普通百姓一年的嚼用了。
清舒奇笑着道:“我的衣裳都是我姨婆送的,我可舍不得穿这么好的料子。再有家里的饭菜比学堂的好吃。”
她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快衣服也穿了不多久,用织锦的料子有些浪费。若是知道因为这句话引来后面的一场风波,她就不会说了。
“那你就错了,学堂饭菜挺好吃的,并不比家里的差。”
清舒嘴角上翘:“等了吃了半个月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老师过来,两人也就没再说话了。
旁边的人将两人的对话听了去,随后特意将这话告诉了王蔓菁。
王蔓菁嗤笑道:“我早说了她就是个村姑,偏你们不相信。”
过了两天,上音律课时清舒与教音律的杜先生告假。
杜先生很爽快地批假了。
王蔓菁觉得杜先生偏袒清舒,说道:“杜先生,她又没病没痛的,你为何要批假?”
杜先生好脾气地解释道:“林姑娘确实不擅音律,逼着学也没用。”
何止是不擅音律,简直可以说是灾难。其他学生弹奏的曲子,再差也能听。清舒呢,弹奏出来的那是噪音。
王蔓菁觉得不可思议,说道:“她说不想学,老师就准许她不学了?”
杜先生温和地说道:“音律是备选科目,林姑娘既不愿学自不用勉强。不过这一学科的成绩,她是没有的。”
每个人所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像她就不擅算学。以前念书的时候,每次做算学题目就生不如死。
听到没成绩,王蔓菁才没再说了。
上完音律课大家就回去了。王蔓菁坐下后习惯性地去包里拿怀表看时间,结果掏了个空。
王蔓菁将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还是没见着她的怀表。
祝斓曦看着她焦虑的神色,关切地问道:“蔓菁,怎么了?”
“我的怀表不见了。”
说完这话,王蔓菁都快要哭出来了:“这块怀表是我姐送我的。”
祝斓曦说道:“会不会掉在音律室了。”
“不会的,这怀表一直都放包里没带出去过。”
“还是去找找,也许就落在音律事。”
去音律室找了一遍没找着,沿路都搜寻了一遍仍没找着。
祝斓曦见王蔓菁难过得都哭了:“你别难过了,说不准等会有人捡到送回来。”
就在此时,清舒如厕回来。
王蔓菁看着清舒,抓着她的左胳膊说道:“是你偷了我的怀表。”m.χIùmЬ.CǒM
清舒右手拿开王蔓菁的手,冷漠道:“脑子有问题就回家吃药去,别在这里发疯。”
楚玉婷也为清舒打抱不平:“王蔓菁,你有什么证据说清舒偷了你的怀表?”
王蔓菁看着清舒鄙视的眼神,血液直冲头顶:“我的怀表放在包里面不见了,课堂就你一个人,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
不少学生听到这话,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清舒。
清舒不觉好笑:“按照你的说法若你今天死了,那也是我杀的了。都不用去找证据,因为我跟你起了冲突,那就是我杀的人。”
王蔓菁大怒:“你这个村姑竟然敢诅咒我?”
清舒立即反唇相讥:“说我村姑?你以为你高贵到哪里去,你王家往上五代也是在地里刨食。”
坐在王蔓菁前面的女学生说道:“蔓菁,其实要证明林清舒有没有偷怀表很简单,搜下她的包就好了。”
清舒冷着脸说道:“若是我不同意,那你们就认定我是贼了?”
不过是看她无权无势是乡下来的,若不然怎敢如欺她!
王蔓菁见状,越发认定怀表是清舒偷的了:“一定是你偷的怀表,若不然为什么你不敢让我们搜你的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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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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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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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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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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