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不知道有人这么关注她。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她这会子的眼睛群在她二姐的礼服。
如果说清平的喜服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富的话,那么清宁的喜服,彻底叫她知道了什么做贵。
是那种穿到人身,一眼看去,觉得身穿这衣服的人,跟大家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像什么呢?
像是那种只有书里面才有的那种贵族。
跟电视演的那些还不一样。她没有人家演员长的那么精致,没有背景音乐给她出场,也没有灯光效果各种效果去反衬她。
但是她提着裙摆缓缓走进来的时候,是跟人那种感觉。
她是贵族!
高贵、典雅,衣服是什么样,反倒是被忽略了。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夺尽了所有的光华。
也不是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许多人都觉得,这样的清宁,叫人特别有距离感。
因此敬酒的时候流程特别好走。没有打趣声,没有来回的谦让,她双手端着酒杯微微的欠身,那边不自觉的站起来接过酒喝了。
清雪说:“怪不得我妈说别想着跟二姐……”根本没有可性嘛。
“啥?”清涓觉得莫名其妙,“人人得气死人。”
照这么,我这学不动的,得羡慕死面的哥哥姐姐呗。
可是学不动有啥办法嘛!
想起自家老爸说的话:啥?有啥可的?众人纷纷说不齐,别人骑马咱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不足下有余。
自己用不怎么好的阅读理解能力理解的一下,大致的意思该是知足常乐。
她对她现在的状态挺满意。
也理解不了清雪这种的羡慕,自找难受不是?
清雪心里却拿着一股子气,心说,我不了二姐,难道还不了大姐。
我跟大姐,到底是差哪里了?
她这么小声的问清涓。
清涓看看坐在另一桌,被姐夫投喂的大姐,笑道:“你跟大姐,差了一个青梅竹马。”
面两个姐夫,她们都是从小见过的。别说大姐夫这个熟悉的了,是严格,还曾经跟着在老家住过呢。
不用问的,肯定早早的背着大人谈恋爱了。
她这个跟清雪小声的嘀咕:“要不然……怎么那么巧……”
清雪斜眼看她:“你是不是也谈对象了?”
清涓眼珠子一转:“你猜!”
姐妹俩一块叽叽咕咕的,热闹的事谁去管她们?
后厨里,大厨吆喝着:“赶紧的,主家讲究,叫人给后厨服务员都发了红封了。一人一百,忙完找经理拿去!所以,都打的精神来,给我做的利利索索的……”
黄松先是一喜,继而心里难堪了起来。
如今,只能跟个小人似的,领人家的赏钱。
大厨说黄松:“这边忙完了,出去帮忙。说不定能一个抵两个。给你俩红封也不一定。”
黄松却艰难的笑笑:“我还是给您打下手吧。我是新来的,太刁钻了不好……以后您要是有活儿,记得喊我不现在去前面钻营好?”
大厨下的打量了黄松一眼,“嗯!到底是大学生,脑瓜子好使眼皮子也不浅。”
可他哪里知道:不去,只是守着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罢了。
清宁结婚,在金家来说,是大事。之前在京城办,老家的人基本都去了。如今回老家办,京城的又都跟着回来了。
如清丰和花花两口子。李仙儿和金满城在京城的时候,真是眼睛没往这两口子身落过。说不认不认!更别说问一句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如今这两口子回来了,还在县城的酒店住着呢,老大两口子是不叫大儿子两口子回家。杨美丽向来又是个不会掩饰的。边的人说杨美丽:“你婆婆跟你嫂子,这两人是僵住了。你在间调解调解,装着不知道,叫你哥你嫂子回去住……一家子人,你看现在这样人家都看笑话。”琇書網
“看笑话看笑话呗。”杨美丽瞪着眼睛:“又不是看我的笑话。再说了,我干啥叫他们回去。那一院子完了以后算谁的?我还打算把院子弄成小旅馆呢。”
听说改造古镇的事明年春开始了。很多人都打算改建自家的房舍当民俗屋呢。
之前巷子里还有人牵头,说他们这一片不好招徕人,因为离坟场太近。要集资把巷子跟坟场间隔开。修墙另开一个大门,大门转个方向不引外人注意行。
那这将来,也不说每天都有收入吧。隔三差五的总能赚几个,一家子的生活费在这里了。
她说话直接又不避着人,花花坐的也不远,听了一清二楚。本来爱耷拉脸的,这会子脸更是拉的有二尺长。这是清丰在男客那一桌坐着呢,要不然非得叫来臭骂一顿不行。
另一边不一样了,清辉带着女朋友,是次介绍的那个姑娘回来了。
这姑娘叫叶子,本是个做生意的人。见人笑,说话又动听。不管跟谁,转眼聊到一块。在饭桌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跟谁都亲热的很。
好些人都嘀咕,这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浑身下都散发着老三家特有的调调。
好些人打趣姚思云:“也快喝你家的喜酒了吧。”
姚思云哈哈笑:“借你的吉言。”
那些年是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生,现在呢?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长大了,得给成家,帮着他们立业。再下来,他们会生儿育女,这又一辈的人又一个接着一个来到世。
开始了又一个轮回。
婚礼结束了,才都歇下了。
晚躺下,清宁直往严格怀里算:“给我捂一捂。”
家里久不住人,感觉被子不是那么舒服,还不如酒店呢。
严格却理解错误:“没带小雨衣,今晚算了……”
清宁:“……”她坐起来看严格,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您不想要孩子?”
严格一听这声不对,赶紧跟着起来:“不是……你不是说接下来的三五年会很忙……”
很忙不要孩子了吗?
清宁可没这种想法。她也理解不了那种为了事业不要孩子的人。既然成家了,有了家庭了,得为家庭负责。家庭的模式不是固定的,真不想要孩子是人家的自由,咱尊重别人的选择。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从小父母说,什么年龄去干什么年龄的事。不管干什么,可以执着,但不可痴迷。
于她而言,对工作再感兴趣,那也只是工作。她可以全情投入,但绝对不会为了她而舍弃别的。在没有面对的时候,你怎么会知道你舍弃的一定没你追逐的美好呢?
这对于严格来说,可真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他赶紧保证:“你放心,真有了孩子,我绝对能带好。晚不让你操一点的心……”巴拉巴拉的,跟催眠曲似的,给催的睡过去了。
婚礼结束并没有在老家多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要往回赶。
过年期间,英子先不去京城。等到过了初五再去。徐天带着孙俊,却跟着儿子媳妇去京城过年了。
而林雨桐和四爷今年过年有些冷清了。闺女嫁出去了,去蒙省过年去了。剩下三口人了。
往常吧,还能跟死丫头搁在家里一块说说八卦,现在呢,清远跟他爸一样,翘着二郎腿,动作啥的保持高度的一致,两人正看新闻呢。没人搭理她!
肯定寂寞嘛。
清宁那边呢,留在那边,厨房里的活,除了择菜洗菜,别的活一点都不会干。然后自告奋勇出来采买了。严厉带着严格去军区不知道拜访谁去了,她今儿自己一个人行动。
但是这买东西吧,她不是很在行。
打电话问她妈:“……这买猪肉包饺子,是买前腿肉还是后腿肉,我看还有脖子的肉……”
“买后腿。”林雨桐拿着电话遥控指挥。一会子说买葱要找葱白长的粗的,一会说买生姜不要那种看起来湿哒哒的,放在冰箱两天长毛了。
这是没把闺女教好嫁出去的后遗症,
刚撂下电话,不大工夫,电话又来了:“妈,你说要给他爸他妈买东西吗?”
以前说起来还是严叔叔史阿姨,现在成了他爸他妈了。
林雨桐说她:“注意言辞,自己说话的时候不留心,不定什么时候顺嘴说出来,叫人听见不尊重。”
“我这不是在你面前管别人叫妈,怕你不自在吗?”清宁坐在商场的休息椅,喝着奶茶,“这这正问您正事呢?买是不买?”
“你不自在啥?”林雨桐气道,“嫁了人了本来得把人家叫妈,你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是不是要买东西?以前是外人,你觉得得应酬,都知道要买礼物。这成了自家人了,更该如此。礼多人不怪,没有这礼,别人怎么知道你记挂她。不拘是什么,有这份心成!”
挂了电话她说四爷:“你看看你闺女,以前可还没这样。”
四爷辩护:“这是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份。”
新媳妇这个身份,一般人是得适应一段时间。但亲妈指点了两次之后,清宁觉得自己适应良好。
如出去买菜了,回来路过花店,顺手买一束花回家给婆婆。晚跟严格出去吃饭,不拘是甜点还是烤肉,总会捎带一份回家。不管吃不吃吧,心意到了。
史可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跟人夸。夸儿媳妇特别孝顺,说什么以前想要个闺女,觉得闺女会疼人。结果如今娶进的儿媳妇,真跟亲闺女似的,亲的不得了。
但初五回京城,清宁抱着她妈不撒手,看严格去卫生间了,忙跟他爸抱怨:“……这婆婆和亲妈还是不一样的,我不需要做那些虚礼,你和我妈从来都不会误会什么。但是跟公公婆婆相处不一样了,你得想着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了不对了……”
反正,真想舒服自在,还是在家跟自家爸妈的时候最舒服自在。
伤感也那么几天,然后林雨桐真没啥可伤感的。因为这闺女嫁给没嫁,区别也不大。
下班了,抬腿回来了。
进了家门,饭菜都桌了,林雨桐问:“你咋这个点回来了?严格加班?”
清宁愣在门口,啊了一声,然后准备往出退:“我忘了!”
是!一说回家直接回来了,然后把严格忘在新家了。
没习惯!
四爷哭笑不得:“进来吧。回来了回来了,给严格打电话过来吃饭吧。”
严格是把饭做好了,然后接到媳妇的电话,叫他过去吃饭。
不用想都知道咋回事?
清宁见了严格自己都讪讪的,“要不咱以后回来蹭饭吧。还把咱家的省下了。”力求叫严格的心里好受一些。
严格无奈的笑:“行啊!他答应的特别利索。以后晚饭都回来吃吧。”
吃完饭嘴一擦,两人准备回家。临出门了,清宁又找她妈:“我看冰箱里还有自家做的汤圆和馄饨,你给我带点……早要吃……”
然后清远看见他姐扒拉饭盒子,把冰箱清理个半空,带着走人了。
他分明听见他姐小声跟他姐夫说:“明早你不用起来那么早,这个吃起来简单……”
他心说:果然还是女生外向。从娘家扒拉东西一点也手软。
于是笑道:“姐,拿的动吗?后备箱放的下吗?要不我送你一趟?”
这话说的?
清宁自己都笑了:“我现在还拿的是我爸我妈的,又不是你的!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等你娶了媳妇进门,叫我拿我也不拿了。”
等清宁走了,清远跟他妈说:“你看,做媳妇的难在难在这儿了。她自己做媳妇也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轮到看弟妹嫂子之类的,也自然当外人……”
道理谁都知道,这人心差的不是那么一点吗?
在家里正说话呢,英子的电话打过来了,“……桐,清平的羊水破了……”
别管医生怎么高明,英子都只信林雨桐。当年姐妹俩在产房,清平还是桐一手给接生出来了。所以,在去医院的路,英子先给林雨桐打了电话。
撂下电话,清远开车,一家三口往医院赶。
医生给检查,开始说是能顺产的。清平难受的死去活来的,等着生呢。
结果呢,本来医生说摸着都入盆了,结果隔了半个小时,又浮去了。刚开始脐带绕脖子一圈,结果再检查了一遍,说是绕脖子成了两圈。
清平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怎么的了,血压蹭蹭的往升。
医生说为了保险期间,“要么……考虑一下剖腹产……”
徐强是一头的大汗,“只要大人和孩子没事,咋都行……”
英子坚定的认为剖腹产人能少受一点罪,二话不活答应:“咱剖腹产。只要不疼……”
是!生的时候是不疼。
推进手术室,从脊椎那里打麻醉针,医生一遍一遍强调,“可别动,这地方神经多,扎错了瘫痪了……”
吓的清平肚子更疼了。
然后是医生说怎么摆弄怎么摆弄,慢慢的眼皮子一沉,啥也不知道了。
等脑子里清醒,眼皮却睁不开的时候,她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冰凉的类似于镊子还是啥的东西夹在她的肚皮,医生还在说话。一个女声说:“缝合的时候注意一些……”
另一个声音说:“知道,我注意着呢,这个人的脂肪层有点厚……”
清平:“……”
耳边只剩下一个声音:这个人的脂肪层有点厚……脂肪层有点厚……有点厚……厚……
感觉这种时候对时间的感知是麻木的。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又医生过来叫她:“金清平……金清平……醒醒……”
我醒着呢,一直都醒着呢,可是眼皮子是挣不开,有啥办法呢?
然后感觉冰凉的手在扒拉她的眼皮子,她这才勉强算是睁开眼,觉得好像也具备说话的功能了,“孩子好吗?”
她用了最大的力气说话,可听在人耳朵里还是蚊子哼哼的声音。
医生轻笑了一声:“孩子好着呢。”
她安心了,却不知道她在手术室,她妈在外面整个人都软了。看见护士拿着几袋子血进去,英子脑子想着,这身拉了那么大的口子,这得流多少血啊。
然后不大的工夫,看见护士出来了抱着孩子出来了,“金清平的家属……谁是金清平的家属……”
英子一看见孩子,腿也不软了,蹭一下站起来,徐强已经到跟前了,可看着那孩子,他是鼻子也酸了,胸口也涨了,一个字竟是从喉咙里也蹦不出来。
林雨桐才道:“我们是……”
护士道:“二十一点十七分,产子……男孩……七斤二两……健康……”
然后分开孩子的腿,看见跟花生豆似的小雀雀。
护士那边问名字:“是现在登记呢还是……”
如现在孩子的档案是金清平之子。
徐强看四爷:“四叔,名字您来取吧。”
四爷说:“徐家单蹦你一根苗,孩子也孤单。叫徐启明吧。”
启明,本是最明亮耀眼的恒星。而这个启字,要是没记错,清丰家的闺女,叫启瑞。这事怕徐家这边孩子少,孤单。姓徐,却从了金家后辈的字。兄弟姐妹多了,也不全是麻烦,需要人手的时候,帮衬也多了。
徐强欣然允诺:“叫启明。”
生下了,不要这么些人守着呢。四爷回家了,今晚林雨桐是不能跟着回去了。
这生完孩子,得把肚子往回揉。医生会特意的叮嘱。英子是下不了这个手,清平一喊疼她撒手。她专心的弄孩子去了,林雨桐在边给揉肚子。清宁也跑过来了,一会子帮着回去取睡衣,一会子帮着找家里的月嫂给炖汤。月嫂倒是愿意来病房的,但林雨桐却又不放心她的手艺,宁愿费事一点自己来揉。好叫孩子恢复的快一些。
徐强呢,在外面一个挨着一个的打报喜的电话。得空了瞄孩子一眼,鼻子眼睛都是带着笑的。跟清平说:“你说你咋生的,这孩子咋这么漂亮呢?”
清平一脸的得意,非常认同徐强的话,真的!精神不济,只看了那一眼,却非常确定,这孩子是她见过的孩子里面最英俊的。
英子撇嘴,谁家爹妈不是瞅着自家孩子最漂亮?看这小模样,从哪看出漂亮的。
但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等孩子睡了专门给老大打电话馋老二去了:“……我跟你说,咱清平争气的很。生了小子不说了,你是没见,长的那个勾的,diu的!不是我说哩,你活了半辈子见到的那些娃们里面,绝对没有长的这么亲的……”
老二心说,你不说我都知道。看亲孙子嘛,拉的粑粑都是香的!
这也是徐强赶到惊的地方,看见孩子撒尿,觉得可爱的不行。小屁股拉个臭臭,也觉得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清宁跟她妈嘀咕:“你说这血缘关系是多可怕的关系。”
她妈说她:“你觉得那孩子长的不好?”
清宁摇头:“可怕可怕在……我竟然也觉得他长的真漂亮。”
产科嘛!楼道里抱着孩子来回晃悠的人多了去了,进进出出的,没碰三十也碰二十了。可是觉得孩子自家的外甥更漂亮。
人家孩子可爱不?哪有不可爱的孩子。
可这点血缘在这里了,是不一样。她都觉得自家外甥亲的勾的不得了了,孩子在一边拉臭臭,她在这边吃饭,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这要不是血缘的力量,都没法解释。
然后爱心膨胀,去婴幼店,买买买!买了一堆一堆的往医院和家里搬。
今儿还专门跑到孕妇产妇的专营店里,给清平买收腹带去了。清平呢,死活不系医院给的收腹带,可能还是肚子肉厚吧,系那玩意,肚子疼的更受不了了。
她跟清宁说:“以后,你要是能生,还是自己顺产生吧。顺产是当时受罪,这剖腹产,是生了之后受罪。”
清宁点头,看着也确实是受罪呢。插着尿管,躺在那里不能动弹。伤口疼罢了,关键是要打那个收缩子宫的针,吊瓶挂着,肚子又坠又疼。
你说难受,护士会说:“难受打慢一点,这个肯定得难受,收缩子宫嘛。不受一回罪还叫生孩子?”
啥也不能吃,徐强在一边隔一会问一声:“放屁了没?”
不排气,不能吃东西。
清平尴尬死了,这也是夫妻了,还好点。这真要是谈恋爱的时候,真是要把人给囧死的。
到了肚子胀的难受的很,叫赶徐强出去:“……这瓶药快打完了,你叫一下护士去……”
摁铃可以了!
徐强摁铃去了,清平瞪眼:“我叫你出去一趟,五分钟行。”
徐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直到丈母娘说:“你先出去吧,她想放屁。”然后他才表示明白,抹了一把虚汗,跟清平说:“我出去……你放吧……安心的放吧……”
清平脸的表情,真算的是一言难尽了。
等徐强出去了看她妈:“有您这么说话的吗?”
“你讲究多!”谁不放屁!
徐强出去了十分钟才回来,趁着丈母娘抱着孩子在楼道里晃荡的工夫,他凑过去亲她的额头:“……爱你……怎么都爱……”
有了孩子,没那么多的时间我爱你你爱我了,孩子是一会子尿了,你会子饿了,表达诉求的方式,是哭。一会子一哭,一会子一哭。英子跟徐强两个人换着来,都有点扛不住了。月嫂是两口跑,专门回家炖汤又拿来,然后帮着照看半天的孩子,又回家做饭。
清平再不逞能了。自己带根本不可能!别说有一个月嫂,是有十个月嫂,没有自家人在边眼睛不眨的盯着,都不能放心的。
然后是孩子吃奶。
我的天啊,孩子是把乳头含不到嘴里。都知道吃母乳好,但是吃不进去怎么办?
也不是没奶,奶水好的不得了。涨的人都疼了,可是喂不到孩子的嘴里。急的孩子哭,气的清平哭。
没办法,往出挤,挤出来拿奶瓶喂。
英子说:“当初生下你的时候,你奶叫了对门的桃花娘要给你挤,只挤了一个我舍不得了。如今看看,是不好喂奶。”
清平不信邪,换另一个叫孩子试着吃。还别说,真给含进去,吃的可得劲了。
英子摊手:“你看!有时候老人的话还是对的!”
不打针了,才敢叫孩子吃母乳。然后肚子还跟用碾子碾过似的,疼的很。坐起来一次疼的出一身汗,完了躺下又是一身汗。连翻个身都不敢。所有的不适在疼痛面前,都适了。
到了第七天能出院的时候,下床走路脚下都发飘,抱着孩子胳膊一个劲的抖,浑身都冒虚汗。
脚面浮肿也还没下去,躺着觉得脚麻,坐着连带的小腿都麻。
林雨桐看这不是办法,配了药包,叫英子炖鸡汤的时候放进去,一天三顿的喝。
姚思云专门过来看孩子,给清平把脉,又看了林雨桐给的药包,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眼睛一亮:“这是好东西,不知道是哪个老大夫给配的。光是药材都不好找。你小姨为你的可是费了心了。”
徐天跟着老二老三来京城,爷爷姥爷的,把孩子稀罕个没完。
老二来说呢,一说得了孙子了,村里的谁谁谁,谁谁谁都门了,他是天天早请一堆人吃羊肉泡馍。
是不叫相好的人家,家里有了喜事,大家门起哄。找你闹你的人越多,说明你的人缘越好。
老二说这些,又是高兴,又是显摆。
说明自家的外孙是个金豆豆,谁都稀罕。
别说老三看的眼热,是四爷跟着都羡慕。孩子大了,最没趣了。带带小孙子小孙女,那种心境又是不一样的。
老三急着为清辉定婚事,四爷表现的不明显,说话也较艺术。
先是问严格他爷爷的身体,然后感叹,这三五年暂时不要紧那太好了,你妈还能腾出手来帮衬你们几年。
帮衬我们什么呢?严格寻思。
然后看见徐强家的情况知道了。徐强没妈,家里这会子指靠的是丈母娘。而自家这边呢,真等爷爷年纪太大了,妈还得顾着那头。自家这边呢,还得靠着丈人丈母娘。
所以说,自家妈能帮衬也是这几年。
再往深了想,是说:要孩子要趁早。
清宁被他的分析逗的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会遭遇来自自家爸爸的催生。
徐启明的满月宴是再京城办的,是亲近的人家一块吃顿饭,没怎么大办。
抽个没人主意的空档,清辉照他大哥,塞了一个礼盒过去,“这是我妈叫我带过去了,说你结婚的时候没赶,这个给孩子……”
是金手镯这些东西。
清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说,到底是收下了。没问何小婉的任何事,反倒是问起了清辉的婚事:“怎么说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清辉撇嘴:“她那人还不错,她姑人也挺好。是她妈,不是个太好相与的人。言下之意,是想叫我至少得把一套房产放在叶子名下……”
清平皱眉:“那叶子是咋说的?”
“叶子的心眼多着呢。”清辉轻哼,“出来的时候却说,家里的事她姑做主。”
清平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她爸她妈在老家,你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难缠不难缠的,没大关系。”
清辉摇头:“怕她姑父想从咱们家得到的好处更大。本来房子在她的名下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吧,她家里还有个弟弟呢……我问她说,你看是现在放在你名下还是以后放在你名下,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清平追问了一声。
清辉笑:“她说不管婚前婚后放,都希望悄悄的,别叫谁知道。”
“她家偏心弟弟?”清平叹气,“按说她开着店,家里不该缺钱的。她自己不是也有房子吗?”
清辉瘪嘴:“这是她精明的地方了。她家只知道她再药店里干,却不知道那药店是她的。”
防着家里的爹妈呢!
清平知道清辉为啥说起结婚并不是很热衷了,他大概是觉得,对爹妈都藏心眼,狠得下心的人,谁能保证结婚以后会是啥样呢。
但这也不能一概而论。
她说:“你方说刘燕儿,也不说跟她那弟弟似的,家里疼着,是跟敏儿似的,父母虽然不是说宝贝着,但也没漠视……你说她长大了,至于那么对父母吗?她没被真心对待过,如今要是还毫无芥蒂,那真成了缺心眼了。那这样的媳妇更是要不得了。你要是真心对她,她最知道好歹的。你看她对她姑,她姑拉拔她,她啥都听她姑的。现在的姑娘,有几个待见相亲的。而且这门亲事看去还是对她姑父有好处的亲事,要是不知道感恩的人,是不是会想着她姑拿她给她姑父换前程呢?她那么聪明,这里面的好处她肯定看出来了。但还是来了。这说明她心里是知道感恩的。等见了咱们家的人,知道条件不错,她又跟你说家里是她姑做主,其实是告诉你,她的事她姑做主。这是知道好歹!所以啊,别觉得人家精明人家聪明,你觉得心眼太多。心眼多怎么了?心眼多才好呢!只要没有坏心眼,心眼多一点,精明一点,你的日子才好过!”
再加三叔那边的情况复杂,清辉是一个爸,两个妈,两个妈还都觉得自己是亲妈。下面的妹妹呢,一个同父同母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妈还另有其人。还有一个是同母异父的。
换个不精明不会来事的进门试试,这一连串的关系,她摆布的明白吗?
清辉这才不说话了,之前说结婚,确实是自家妈实在喜欢这姑娘。如今,叫自家大姐这么一说,好像这姑娘……其实也怪不容易的。
他抬头找今天也来了的叶子,走了过去。
叶子也不问他去干啥了,只拍了拍边的椅子:“赶紧坐,开席了!”
清辉说:“一会子咱去把房子过户了吧……”
叶子愕然的抬头看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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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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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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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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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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