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敛财人生[综]>第925章 重返大清(30)三合一
  重返大清30

  “大晚的,你去哪?”八福晋抓住八爷的胳膊,“外面多冷啊!”

  是啊!外面多冷啊!你能将孩子扔到宫门口自己回来了。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他挣脱开福晋的手,不管身后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心里蓦然想起了惠太妃评价皇后的话孝敬长辈,和睦兄弟,关爱子女。

  是啊!皇后做到了,谁敢说这样的皇后不爱自己的丈夫。

  可是福晋呢?

  对自家额娘尽到了一个做媳妇的责任,但也仅仅是责任。两人相处起来,额娘是摆不起婆婆的谱的。对惠额娘,自己的养母,面子情有时候都顾不了。

  对自己的兄弟,别的不说,老九和老十呢?看皇后对十三福晋,怀个身孕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穿的,一直到孩子出身都不曾间断。可福晋是怎么对九弟妹和十弟妹的?不像是妯娌相处,更像是见自家门下奴才的家眷,再平和骨子里也带着高高在。

  对自己的孩子,别提了。只有一子一女这两个孩子,当年是在什么境况下生的他们,她谁都清楚。为了她这俩孩子生下来没叫他们的亲娘见,直接抱给福晋。要是好好养着,一家人和和睦睦,哪怕外面自己一败涂地,可回到家里子女绕膝亲亲热热,总还有个安宁的地方。

  但如今呢?

  他第一次怀疑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自己对于福晋真的有他说的那么重要吗?如果重要,为什么不顾虑自己的感受。

  不!福晋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自己的感受对于她来说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是从先帝过世之后!或者说,是从老四登基,自己不再是以前威风赫赫的八爷的时候。

  那么她到底爱的是谁?是成功的八爷?还是失败的八爷?

  心里突然来了的这种想法叫他升起了一股子愤怒。

  “八爷!”一路走一路想,脚下生风一路疾走,眼看出了门门突然听到一声喊声,紧跟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他脚下一顿,只听声音知道来的人是何卓。

  他扭过头,见何卓追的一头的汗,脸的表情和缓了下来,依旧是温尔雅的样子,“怎么了?”

  “八爷。”何卓拦住他急忙道,“您现在不能去。”

  八爷看着何卓,何卓叹了一声,“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已经这样了,如今去只能把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何况咱们家小爷在宫里呢,大格格受不了委屈。”

  正说着话,见惠太妃身边的嬷嬷急匆匆的过来了,见八爷还在,舒了一口气,“八爷,太妃说,夫妻本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之前不好好管束,出了事再急有什么用。别忘了,朝廷里最清闲的数御史了。”

  说完,也不等八爷说话,福了福身,转身又回去了。

  何卓松了拉着八爷的手,“爷,太妃说的对。”到底是在宫里待了一辈子的人了。这个时候因为内帷不修被御史弹劾,实在是犯不。不知道多少人出于各种目的想要在八爷和皇之间掺沙子呢。千万不能让人有机可乘。

  八爷扶着马车,到底转身回来了。然后吩咐管家,“太妃爱吃八珍阁的素点心,明儿早早买了给太妃送去。”

  何卓这才松了一口气,还能听得进劝好。

  没有出门,八爷也没回院子。只去了书房,这回何卓没劝。八福晋确实该冷一冷了。得叫她知道她的尊荣连同屈辱,都是同八爷绑在一起的。

  八福晋打发人请了三次,都不见八爷回来。她自己心里也有点讪讪的,今儿的事确实是她做的有些过分了。但这不是有原因吗?她小心的将求来的签子收起来,要不是为了这个,自己真不会那么做。这次胤禩生气原也应该,实在不行,等明儿他回来,将求签的事告诉他也无妨。

  原本以为胤禩第二天气消回来了,可没想到一天接着一天,直到过年了,他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她甚至主动递了梯子过去,说商量年节进宫贺礼的事,胤禩也只打发管家给送了一份礼单,别的一个字都没有。

  直到新年朝贺的时候,夫妻俩才碰面。

  半夜起来往宫里赶,黑灯瞎火的,八爷还是骑马,头也没回。等到下人来禀报说福晋已经车了,他这才扬起了马鞭。听着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八福晋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等到了宫门口,喧喧闹闹的都是等着进宫的人。谁家不是拖家带口的?

  连十四都已经抱孙子了,其他几位爷家,那可不是孙子孙女都满地跑了。人多车多,热闹的紧。四爷对下面宽松,林雨桐又向来和善,这年节是难得的能带着孩子进宫见世面的日子,能带出来的都带出来了。当然了,这个老阿哥也心酸的不行,这宫里想当年也是他们的家,现如今自己的子孙想进来,那都得选日子了。

  三爷没急着进去,他叫人打听了,还没见直郡王府的人,他可不敢先进去。因此在一边等着呢。他都没进去,其他弟弟更不敢了。

  因此聚在外面的人更多了。

  三爷跟五爷炫耀,“这孙子多了是烦人,我这一早头都是嗡嗡的。”

  五爷说,“孙女多了是这点好,贴心!在马车捏肩捶腿一路都不觉得累。”

  七爷呵呵,自家的孙子还小,怕闹腾都没带。

  三人说着,都偷偷瞄八爷,这位除了福晋,是光杆了。

  八爷心里能不酸吗?

  酸死了!以前人家炫耀儿子的时候自己没有,晚了一步没赶那茬。如今人家炫耀孙子了,自家连儿子女儿都丢了。

  他的脸色能好才怪。

  三爷嘴贱,还补刀了一句,“真羡慕老八啊,是轻松。不用为这些不省心的操心。”

  十爷将脸一转,真没法听了。不过也不怪人家说小话,老八这事办的不地道。他把闺女送进宫当养女了,这些兄弟送还是不送。自己可一个闺女,还指望着办好差事给闺女找个好亲事留在京城好看顾呢。如今倒好!你老八仁义的不得了,懂得为圣分忧。那闺女再不如儿子,那也是亲骨肉。再说了,他家的闺女数目跟九哥家的又不一样,九哥家的闺女多,送两个也没见少了。这是他能的吗?

  得亏九爷不知道他十弟的想法,要知道了一准得喷他:我的闺女多怎么了?闺女多那也没多余的。

  宫外的情形宫里马知道了。林雨桐早早起了,左等右等不见人,这些人又在宫门口不进来,“这是等谁呢?”

  直郡王应该是没这么拿大才对。

  四爷打着哈欠,“郑家庄有点远……”

  林雨桐瞪眼瞧他,“理亲王今年过来?”

  “嗯!”四爷用凉帕子醒醒脑,“说了会来。”

  “说了会来早动身嘛。”直郡王的马车停在偏僻的巷子里,灯笼也都吹灭了,别人也不可能知道他带着一家子正悄悄的猫在这里等着呢。大冷的天又是半夜,这马车里也未必见得多暖和,他不免抱怨,“真还当自己是太子爷呢。”琇書網

  又等了一刻钟,外面慢慢的静下来。

  直郡王在车里笑,肯定是老二来了。吓了这些从坏鸟变成老坏鸟的弟弟们一跳。

  可不吓了人一跳吗?

  十四差点没从马给惊下来。

  弘明伸手扶了他阿玛,还诧异的问,“您怕什么?是二伯!”

  是你二伯你老子才怕!当年太子被废,他跟在老八后面是出了大力的。

  如今见了这老哥哥,还别说,这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点胆怯了。

  这些老阿哥一个个的都从马下来,带着他们的儿子,静静的退后,将路让了出来。却没想到,理亲王府的马车,在快进宫门的时候停了下来。接着有太监从队伍里跑出去,钻进黑暗。众人正好怎么回事呢,见巷子里出来一队车马。灯笼也亮了起来,明晃晃的写着直字。

  不用问,来的肯定是直郡王。

  众人都在等直郡王,没想到他早来了,是不闪面。如今闪面了,却也不停,很有几分嚣张的从理亲王的座驾前路过。等直郡王府的过去了,理亲王府才走,之后是三爷五爷一个个挨着过。

  宫门口重新变的井然有序起来。

  下了马车,男人往泰和殿,女人带着孩子往慈宁宫长春宫俩处。不管去哪个方向,都有一段的路要走。

  林雨桐打发了肩舆,这些老妯娌得接进去。

  而四爷派了轿辇,接一众兄弟。

  直郡王先了轿辇,回头看着一摇一晃走过来的老二。理亲王也瞧见了直郡王,还摆摆手叫他等等。然后到了轿辇跟前,理亲王伸出手,“……你倒是拉一把!看什么笑话。”

  直郡王呵呵冷笑,“你啊我啊,我是你谁?叫一声大哥能难为死你不?”嘴说着,但到底起身,只是站在轿辇俯身往下看。

  理亲王回了他一声冷笑,“难为不死我!得憋屈死我。”然后见他不伸手主动伸手一把拉住直郡王的衣摆往,跟着伺候的要搀扶还非不让。

  直郡王险些没被拽的拉下去,他嘿了一声,抬手打在理亲王的手。理亲王嘶了一声,手一松,身子往下掉。直郡王吓了一条,几乎本能的伸手拉,两身的手相互拽着,那种感觉真说不来,是鼻子一酸,眼睛涨的难受。这一愣神,得!直郡王没把理亲王给拽去,反倒被连累的一起掉了下来。一夜的大雪,宫里的积雪不停的清扫,但也只是将路清扫出来了。雪堆在路边还没运出去呢。俩老头这一掉下来,摔倒是没摔着,雪堆面能摔多重。不过是滚了一圈浑身是雪。

  两人躺在雪,彼此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

  老大说:“你这德行难怪成不了太子。”

  老二说:“你要还勇武也不会被我给拽下来。”

  三爷过来迟了一步,远远的瞧见两个哥哥跟雪猴似得躺在那里,他唬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喊道:“来人啊!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老三这孬货这张嘴从来没靠谱过。

  两人躺那里也不动,三爷小心的靠过来,一瞧两人真一动也不动,顾不害怕眼泪先下来了,“大哥……二哥……怎了这是?”

  伸手要探两人的鼻息,不想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冰冷的爪子给拉住了,然后觉得腰带被人扯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呢,觉得整个人被扯住胳膊和腰带给举起来了,一声惊呼还没出喉咙呢,屁股先着地了。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屁股传递到四肢百骸,头脑一下子清楚了,这是被老大老二联手给坑了吧。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好容易消停了这么些年,又来!

  他扑腾着要起来,可身下滑的很,站起来又倒下,瞧的躺在那里不动的直郡王和理亲王哈哈大笑。

  老三是这么蠢。

  他们哥俩跟老三老四老五的年龄差距小点。小时候也捉弄过这些弟弟。老五好点,这位压根不怎么出太后的慈宁宫。老三和老四能欺负的着。老四性子倔,吃了亏也不言语,但有记性,吃了两次亏人家学乖了。机警的很,一发现不对躲了。可老三学不乖啊。每次挨欺负了嗷嗷嗷的叫唤。委委屈屈的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得叫皇阿玛告状。现在看老三的德行,不得不说三岁看老这句话是有些道理的。

  后来被老三喊的那一嗓子喊来的兄弟们,一个个的都抱着肩膀看着。不仅自己不前帮忙,还阻止要帮忙的奴才。

  老大跟老二打起来了,两人又顺便揍了老三,多喜闻乐见的事。

  打啊!怎么都不打了。

  理亲王躺在那里看向一溜的兄弟,多谢年不见了。嗯!除了老大还是那么讨厌老三还是那么蠢之外,老五好像发福了,不过老实人还是老实人,一点也没变机灵。当然了,变机灵的老实人不是老实人。老七站在那里挺好的,也瞧不出来地不平,日子过得也不错吧。再看过去,视线在老八身多停留了一会儿,哟!老了瘦了憔悴了,头都有白头发了,想来被老四折腾的不轻吧。该!再下去是老十……不见老九,当然了,这混蛋玩意他一点也不想念。看见老十这张脸老九的脸想想不起来也难。紧跟着从十二的脸跳过去,这个弟弟印象不多,没怎么接触过,以后也没打算往深了接触。再看下去,他的视线凝住了,喉咙了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脸,艰难的喊道:“老十三……”

  十三,当年跟着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而如今,身材消瘦两鬓斑白。幽禁十年的岁月,是十三为自己这个太子二哥给搭进去的。

  “二哥!”十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贴在地,又喊了一声,“二哥!”

  理亲王任由眼泪从眼角流下去,伸出手,“十三,扶二哥起来!”

  十三爷这才站起来,踉跄着过去,一手拽理亲王,一手拽直郡王,“大哥,拉紧了”

  五爷这才过去扶三爷起来,其他的兄弟涌来,给三人拍雪的拍雪,打趣的打趣,推推搡搡的这才往交泰殿去。

  进了殿有人带着三位摔的一身是雪的爷梳洗换衣去了。

  八爷坐在那里,瞧了瞧若有所思的十四一眼,心道:别说是十四,是自己只怕也没老四的心胸。将前太子请进宫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

  正想着呢,觉得身后影子一闪,这一扭头见是弘旺来了。

  八爷回身一瞧,身是崭新的贝子服。这在大殿里并不显眼。这次年前都册封的不少,除了弘旺,还册封了十几个。都是此次查贪污有功劳的。但也只弘旺被赐了宅子。宅子不大,是五进的院子。离皇城很近,但离府里却有些远。想到孩子可能没打算回府,八爷对八福晋做的事真没办法轻易的谅解。

  不过弘旺此时能主动过来,他还是很高兴。

  弘旺像是明白他的想法,直接道:“是皇额娘叫我来的,说是伯伯叔叔身边都有儿孙侍奉……”

  剩下的话不用说老八也明白,别人都有儿孙侍奉,您没有!所以这是怕您难堪,所以才过来的。

  八爷一叹,这事心里还有气。他不提这茬,只问道:“脸的伤可好些了。叫人给你送进来的药膏可用的。银票给你姐姐了没有,她在宫里可习惯?”

  弘旺伤在脸,不好出门。因此四爷这段时间几乎是拘着弘旺哪里都不叫去。因此八爷打从孩子的脸伤了没见过。或者不是脸伤了开始没见,是从孩子离京的时候没见。回来后自己还没见到人伤着了,又自己跑到宫里来。可不有好几个月了。再一细看,高了,也壮实了,抻着脑袋看了那半张脸,几乎不见痕迹了,这才放心了。可见他在宫里过的是极好的。

  在外面弘旺强压下心里的委屈,很给面子的一一都答了,“……伤口您瞧见了,没事了。药膏没用,没皇额娘给的好用。银票给姐姐了,姐姐也没用。皇额娘给姐姐一匣子大小银裸子铜钱串,叫她赏人。估摸着一两年都用不完。”等用完了,也该嫁人了。

  八爷心里不好受。他向来是个周全的人,哪里不知道将银票换开更好用。只是这进了宫,哪里能什么东西都往里带。银票这种不占地方不显眼的东西带进来才方便,再说了,这不是有弘旺吗?他出入宫方面的很,替大格格跑腿,姐弟俩相互照应着,日子才好过啊。

  可惜孩子不会这么想事情,只想着当阿玛的不走心,用银子敷衍了事。

  天地良心,自己这俩宝贝疙瘩,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正想说话,弘旺又开口了,“对了!姐姐有名字了,别总大格格大格格的叫了,皇阿玛赐名萱宝。”做个无忧无虑的宝贝公主,确实劳什子大格格好多了。

  这句话如同利剑,正八爷胸口。

  心里顿时火烧火燎的,疼的难受。

  “萱宝!”他喃喃的念了一遍,真是个好名字。

  什么好名字?还宝啊宝的,谁宝贝她了。

  八福晋端着一张脸,对别人的贺喜冷淡的很。人人都说八爷府好运道,一双儿女都面看,弘旺不说了,只这女儿,听听那名字,可不是也个得宠的?

  萱宝跟在林雨桐身边,应对倒也大方得体,只是对着八福晋还有些胆怯。

  林雨桐打发孩子们下去自己玩。慈宁宫里,十四家的闺女算是小小的地头蛇了,亲祖母嘛,她们放的开一些。林雨桐叫她们将人领着,不用陪着大人耗时间。

  刚叮咛完孩子们,听见太后的声音:“老十三家的……”

  这是叫十三福晋兆佳氏。

  叫她干嘛?

  林雨桐含笑朝兆佳氏的位置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钮钴禄氏跑到那边去了,正在跟十三福晋说什么呢。十三福晋笑的有些勉强,太后这……应该是给十三福晋解围才对。

  心里明白怎么回事,笑道:“十三弟妹,快过来。这月子坐下来,久不进宫,皇额娘都想你了。”

  十三福晋赶紧起身,孩子没过百日她穿的还很臃肿,过来坐在太后的身边,说些弘旦的家常琐事。钮钴禄氏过去跟十七福晋说话了,这个谁也不能说什么。十七福晋跟熹嫔两人是同族姑侄,亲近几分也是人之常情。

  大殿里热闹的很,林雨桐看了十三福晋一眼,起身去更衣了。

  她没真厕所,而是在角房里待着等十三福晋。果然,还没坐稳,兆佳氏来了。

  “四嫂。”兆佳氏行了礼,挨着林雨桐坐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雨桐直言,“有话直说,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

  “熹嫔……”兆佳氏好似不知道话该怎么说,沉吟了半晌才道,“熹嫔娘娘好似对我娘家颇有兴趣……”

  兆佳氏的娘家?

  林雨桐心里马过了一遍兆佳氏娘家的状况。她是她阿玛马尔汉的第七个女儿,算是老来女了。后面紧跟着一个弟弟,也是她阿玛唯一的男丁。关键是马尔汉在前几年已经死了,剩下的这个弟弟还需要十三来提携,这样的人家有什么值得钮钴禄氏关注的。

  随后她眉头一挑,“你弟弟有女儿。”

  兆佳氏点点头,没有言语。

  林雨桐明白了,兆佳氏这是猜到了熹嫔的打算,而她并不愿意。

  见林雨桐明白自己的意思,十三福晋苦笑:“……四嫂,这些年我跟我们爷过的是什么日子,您也明白。当时,我阿玛年老了,又是臣子,这些事他掺和不。而且,他是真不敢掺和。一是他年纪大了,二是我弟弟实在算不得是个有才干的。真掺和进来,他要是照管不到,可能把一家子给连累了。我跟我们家爷能想到这一点,这么些年,娘家没管我,我心里其实也不怨恨。我阿玛心里透亮,可惜这些事没跟我弟弟交代。我阿玛在时,一年里总还跟我们有那么一两次来往。年节或是生日,都有东西送来。可等我阿玛去了,我弟弟差不多跟我这边是断了关系了。要不是我阿玛当年临终给我们爷送了一封信,我们爷是真的不稀罕管我娘家那点事的。四嫂!我弟弟那人没什么本事,复杂的事情他掺和不起。四阿哥很好,但是我那侄女,真是配不。”

  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林雨桐拍十三福晋的手,“没想到她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你放心,绝对不会有的事。”

  安抚了十三福晋,叫人将她送到前面,她一个人坐着喝茶。以前只知道弘历跟富察皇后据说是情谊深厚,却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打过兆佳氏这边的主意。

  是不知道这是钮钴禄氏的主意,还是弘历的主意。

  看来求子这事,弘历压根没往心里去。

  十三福晋做回去的时候,瞧见熹嫔正跟十二福晋说话。

  见她看过去,十二福晋还朝这边笑了笑,不过嘴却没停,“……娘家的侄女都还小,只怕跟娘娘的娘家侄儿并无匹配。未出阁又年纪合适的,也家里的堂妹。不过堂妹颇得家里长辈喜欢,不说叔叔婶婶爱若掌珠,是我阿玛额娘,也喜欢的劲。有时候瞧见了,我都难免要吃醋的。”

  熹嫔有些失望,要是娘家能求娶富察家的姑娘,这关系无疑是更近了一步。不过听十二福晋的意思,她这位堂妹不会轻易许给无名之辈。也是!这一出孝期,宗室里没成亲的小阿哥不少,许给谁也自家的娘家强些。

  心里失望,但不能没有合适的扭脸走。她只得顺势留下来跟十二福晋说闲话,“福晋说笑呢,长辈要真喜欢,那这姑娘的品行差不了。您这做姐姐的只有喜欢的,哪里会吃醋?”

  十二福晋脸露出几分笑意,好像真的特别喜欢这堂妹一般,“不是我自夸,满京城瞧瞧去。除了咱们皇家的女儿,我这堂妹绝对是数的着的。家里没人不喜欢的。这两年越发能干了,帮着婶婶管着家里的事,竟是动先小指头一般三言两语的把家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竟是从到下没有人说不好的。咱们也是过来人,您说当闺女的时候学管家多难啊。可她呢?偌大的府邸管起来倒像是玩儿一般。我常说着时尚有天才,得天眷顾,能常人所不能……”

  钮钴禄氏跟着附和,也没太往心里去。这会子正想怎么跟十三福晋搭话,却不想那也不是个闲人,这个过来说那个过来聊,刚得了空闲,又被太后叫去,说是还没出百天,不能累了,打发去偏殿里歇着了。

  这受宠不受宠,差别真是不小。十四福晋在这宫里,都没十三福晋这份体面。

  八福晋也是这么跟十四福晋说的,十四福晋闲闲的摆弄着指甲,只当没听见。说这些咸不咸淡不淡的话有什么意思?亲的不用显恩宠那也是亲的,不是一个娘生的,这才得处处显着,要不然怎么亲的起来呢。自己又不是吃奶的孩子,那么好糊弄的。她扭脸问九福晋,“次叫您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九福晋马一脸喜色,“这还用打听?只有你挑拣他们的,哪里有他们挑拣咱们的。咱们家的格格下嫁,那是府里求都求不来的。”

  八福晋听了半天才明白,感情十四福晋瞧九福晋娘家侄子了,准备嫁个闺女去董鄂家。

  两人有商有量的,恨不能马请媒人来把这事给定下。

  一时之间,她还真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这些女人啊,以前在一起都在谈各自的男人,现在呢,都开始说儿孙了。好像没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都变了,变的她都有点不认识了。

  她去跟不太说话的五福晋说话,“我们爷一天忙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干什么呢。五爷也忙吧?”

  “我整天介一脑门子官司,谁管他忙不忙的。”五福晋语气带着小嫌弃,要不是他生了那么多庶子出来,自己如今至于这么累吗?都不是一个额娘生的,一个个在府里斗的乌眼鸡似得。哪个院子多了一盘菜都能吵起来,害的她在府里竟给这群不省心的断官司了。如今那老东西见了自己躲了,也知道没脸见人了。

  八福晋没想到五福晋说了这么一句话,笑道:“五嫂真心大,您这么着男人的心可都跑了。”

  跑了?

  一辈子没在过好吗?

  再说了,都多大岁数了,还心不心的,酸不酸啊?

  她耻笑一声,“我这样了,他有本事休了我?”都这岁数了,折腾什么呢?儿孙孝顺,身体康健知足吧。还要怎么的?揪着自家爷算后账,问他一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不是闲的吗?有没有的,一辈子都过去了。生不是总同寝,但死后一定会同椁的。等闭眼睛长眠到地下的那一天,他不陪自己睡都不成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急。这么想着,她叹了一声,这两年,年岁大了。府里一乱起来,他也后悔了。庶子没叫自己养,可孙子却都养在自己膝下。庶子不亲,但自小养到大的孙子却养亲了。这将来老了,自己的日子差不了。所以说着男人也不是全没良心。

  八福晋一说话,她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的话她真没法接。人从出生慢慢长大,然后一天一天的变成熟,再到慢慢老去。每一个年龄阶段,所追求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年轻时候浓情蜜意是夫妻感情,年时候养儿育女柴米油盐也是夫妻感情,老来含饴弄孙彼此作伴亦是夫妻感情。人总在长,也总在变。别人都在变,你只驻留在你认为最甜蜜的时间段不肯离开,那分开你们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了。再下去,只能越走越远。

  但这话她却没法跟八福晋说,交浅言深是大忌。

  五福晋转头,跟七福晋说了家里小孙子的趣事。

  八福晋瞧了一圈,竟是没有能说的话的人。只有大福晋张佳氏一个人坐着,但她想到惠太妃,半点想前问候的心思都没有。她怕一时之间忍不住,问她你们的屋子什么时候修好能赶紧接走那个老妖婆。

  “开春能修好。”直郡王对过来敬酒的八爷道,“开春了接额娘回去……”

  “不着急。”八爷连忙道,“真不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弟弟前些日子差点做下糊涂事,要不是惠额娘拦着,只怕真要……”

  直郡王想起额娘说的话,“……你别觉得我是去给老八添堵的。你额娘又不傻。你如今年纪大了,弘昱又没了,剩下的这几个孩子又小,这以后总得有人照应……除了老八,你跟哪个兄弟亲?哪个都不亲。如今老四还算不错,可宫外总有老四照看不到的地方。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得往长远了看。老四都能跟老八和解,咱们有什么不能的?叫老八得觉得处处欠着你的,等将来……这些孩子也有个能关照他们的长辈。算不能关照,这多个亲人多个仇人要好的多……”

  老人家偌大的年纪,如今还在为他这个已经慢慢年老的儿子操心,他的鼻子酸涩的很,有些羡慕老二了。至少老二还有十三。十三对老二的心哪怕只有对老四的一分,老二家的那些孩子都不用人操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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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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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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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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