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敛财人生[综]>第694章 庶子高门(78)三合一
  庶子高门78

  林雨桐翻身马那一刻,想着要马赶回京城,要立马站在甘氏的面前,去质问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坐在马打马要走的时候,她一下子冷静下来了。自己去问,又能问她什么呢?对于甘氏而言,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伤害自己这个女儿。因为她的经验告诉她,男人全都是靠不住的,女人要护住自己,唯一的办法是拥有权力,拥有至高无的权力。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女儿还是太年轻,被男女感情蒙住了眼睛。所以,她心里大概一直都觉得,她在用她的办法,在帮助自己成长。虽然在自己心里,这是极为荒诞的。但是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和四爷是怎么回事,可别人并不知道。在这样的前提下,一味的责怪甘氏,自己可真的叫不占理了。在很多的人家了,父母直接干涉子女的婚姻,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别说如今这世道,父母的话是金科玉律,是再过千百年,在这块大陆,不是还有许多的父母,在干涉子女的婚姻吗?要不然那么多所谓的家庭矛盾都是怎么来的?这普通百姓家,尚且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在皇家。皇家的人,什么时候婚嫁自由过?公主和亲,嫁的多数都是仇敌。最后丈夫死了,儿子死了,这公主要是不死,大概还会再被嫁一回只当是废物利用了。听起来残酷,可翻开史书,哪一页不是沾着鲜血的?

  骑在马,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的心一点一点稳了下来。甘氏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她不相信甘氏会由着前朝这些人出现在明面蹦跶。冷静下来想想,这么人一旦露出了真容,他们其实先败了。卸磨杀驴这事,甘氏做起来不会有丝毫的心里障碍。唯一冒险的是,她怎么敢将这些人放在自己身边,不怕自己真的从一个坑了跳到另一个坑里,对那个采的也用了真心?

  而此刻,甘氏看着站在下面的了虚道长,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在问,您真不怕……”了虚的语气一顿,须眉皆白的他脸还是那么仙风道骨,“采那孩子,我心里是有数的,跟他在一起呆的时间长的姑娘,都会对他死心塌地。”他可不信甘氏这次这么好说话,真将人安排在公主身边了。

  甘氏轻笑一声,淡淡的笑声里满是嘲讽:“做人做事,都是得将诚意的。说好的事,我不会反悔。但是……你太小看我的云隐了。要是她真的闯不过情这一关……”语气一顿,她脸的笑意也跟着收了起来,纤长柔美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案几的折子,语气却越发的淡然,“要真是这样……那么生下孩子之后,这个采……不用活着了。”

  了虚的面色一下子变了:“您不怕她恨你?”

  甘氏摇摇头:“也许会恨,但等她坐到最高的位置的时候,她什么都懂了。”说着,她看向了虚,“咱们的交易,你心里有数。我是个什么人的人,你心里也明白。所以,约束好你自己的人,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岔子。你们既然急切想派人到云隐的身边,想在方方面面都开始影响她。我也如你所愿!但是光我退让,光我拿出诚意可不行。你们的诚意呢?”

  了虚看向甘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答应您的,自然会办到。太子的事,有我的人出面办。”他现在真是后悔答应静的请求。静跟甘氏起来,还是差了一些。她太急躁,也太想当然了。这么急切的跳出来,要是栽了,这么些年的努力,可顷刻都化为乌有了。

  看着了虚走了出去,甘氏才放松的靠在椅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如今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跳舞,一个不小心,是万劫不复。可不冒险是死路一条。自己好不了,桐桐也跟着好不了。在利益面前,母女是一体的。这个道理,桐桐应该会明白。

  明不明白的,林雨桐都应该得顺着甘氏指的路往前走才是最合适的。但是,合适不等于必须!她眼睛微微眯着,带着几分凌厉。

  武带着其他三个人追了过来,林雨桐也没有搭理。这四个人,面看起来,是以武为首,可林雨桐在刚才看出来了,真正拿主意的,是静。

  她也闹不明这四个人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叫人瞧着别扭。

  “殿下,驻地不是这个方向。”武出声提醒了一句。

  这个自然不需要你说,林雨桐既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万万没有将他们带到军营的打算。往前走了不到一刻钟,到了温家的别院。

  林雨桐的到来,吓了温夫人一跳,她迎了出来,见了林雨桐往下拜。

  林雨桐将人一把拉起来,看到了站在温夫人身后的三喜。三喜急着要过来,林雨桐用眼神制止了。

  “夫人别多礼。”林雨桐笑着扶着温夫人的胳膊,“次多些您赠马的情分,到了宛平,我先过来了给温夫人道谢来了。”

  温夫人连连客气了几句,却觉得对方抓着自己的手越抓越紧了。她疑惑的朝这位公主看去,见她正朝自己眨了一下眼睛。这是有事吧!可这府里都是自己家的人,要是不放心自家,她也不会主动过来。那么唯一的解释是跟着这位公主进来的几个下人了有问题。她的余光看了一眼,只觉得男男女女的,进退也不对。哪有男仆跟着女主子往内院走的道理?

  她脸不动声色,但却给了身边一个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前,将武和采给拦下来了,叫了管家请两人去外院招待。

  静朝林雨桐看过来,林雨桐却没有回头,搭着三喜的手跟着温夫人往里面走。

  三喜正想着跟着主子的是什么人,觉得手里一凉,一个小瓷瓶被主子给塞到了她手里。

  客厅里,分宾主落座。丫头们了茶,缓缓的退下去。静和雅站在林雨桐身后。不大功夫,三喜从外面进来,端了两碗茶来,递给这两人,“赶了一路,渴了吧。赶紧喝点,是温的!”声音温和,透着善意。

  静以为三喜是温家的丫头,一个陌生的人,没有丝毫的厉害关系,人家也犯不害她。再说了,林雨桐没离开过她的视线,也确实是没见她吩咐什么人办什么事。因此,心里是放松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习惯性的先闻了闻茶,确定没事,才朝三喜笑笑。端着喝了。雅见静喝了,也才舔了舔嘴唇,三两口的喝了下去。赶了半天的路,在镇子的酒楼里,还没吃一口喝一口呢,撵着林雨桐出来了。这会子见了茶水,可不是如逢甘霖吗?

  三喜直到看着两人都喝了下去,才舒了一口气。刚才主子给的小瓷瓶里,有点白色粉末,她不光是给这两人的茶里下了,也找了温家的管家,给外院跟着主子的两个男仆也一起下了。

  林雨桐端着茶碗宽茶,轻轻的抿着,默默的算着时间,不大功夫,听身后两人缓缓的倒了下去。温夫人的面色蓦地一边,一下子站起来,刚要请罪,才想起那茶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奉的。她这才惊疑不定的朝林雨桐看去,“殿下,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吓人?

  “是我惊扰夫人了。”林雨桐歉意的拱手,“实在是事情有些棘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夫人见谅!”

  看着倒在地的人,温夫人的面色恢复了正常:“不敢!不敢!如果殿下需要臣妇做什么,还请您直言。”

  林雨桐朝外面看了一眼,没直接回答,反而笑道:“刚才在外面,瞧着有不少马车正在装箱笼,夫人这是打算……”

  “正打算回京城。”温夫人赶紧回了一句。想来这位殿下也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战事要起,京城更加安稳些这是肯定的。这么急着搬回去,也是为了叫皇放心。温家的人愿意回京城做人质。

  林雨桐沉默了半晌,推心置腹的道:“这次的事情之后,温夫人想住在什么地方住在什么地方。但是如今,回京城倒是策。只是,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温夫人的心提了一下,神色却更加的恭顺:“殿下请说,能办到的臣妇绝不推脱。”

  林雨桐在客厅四下一大量,道:“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夫人要走了,我又是个住不惯军营的,所以,想借贵府别院的一个小院暂时安身,不知可否?”

  温夫人楞了一下,猛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想借别院暂住。这不是在麻烦温家,而是给了温家好大的脸面。这宛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走几里路,是宛平的县城。公主要是进城,宛平县的官员们还不得好好的接着。是不愿意进城,这周围除了温家的别院,其他勋贵人家的别院也不少,再走十几里,好似有瑜亲王府的别院。这里离京城近,这土地大多数都是勋贵们的庄子,别院园子林立。能选温家,这是信任温家。她忙笑道:“殿下说哪里话?您是贵客,您只管随意好。臣妇这叫人给您收拾院子去。”

  说着,看了一眼倒在地的两人,“殿下,这别院里有几间密室……”总不能叫人这么躺着。人多眼杂的,终究是不好!

  林雨桐满意的点点头:“夫人的提议甚好,分开关着吧。”

  温夫人得了林雨桐的话,行了礼出去了。不大功夫带了两个粗壮的丫头来,将静和雅给带了下去。“殿下,臣妇将这些婢女都留下,这些丫头都能舞刀弄枪,想来对陛下还是有些用处的。她们虽是温家的家将家里出身,但是都是按照军的规矩训出来的。只要有令,都调遣的动。”她伸出手,将一个小小的玉牌递给林雨桐。

  这是知道自己有事要办,所以赶紧带着温家的人走,一方面是为了避嫌,另一方面也是知道林雨桐这是有事要办,别院里人多眼杂,太耽搁事。

  林雨桐也没跟温夫人客气,将玉牌给接过来,“我暂时先收下。夫人也是将门出身?”

  温夫人点点头:“是啊!跟着我父亲在边城长大。”

  难怪呢。要不然谁家的丫头舞刀弄枪?

  两人也没怎么说闲话,林雨桐跟着三喜去了温夫人叫人准备好的院子。才梳洗完,听三喜禀告说,温家的人都已经走了。

  那这别院里只剩下自己和三喜,连同温夫人留下的婢女了。

  “主子,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三喜将饭摆在桌子,问了一声。

  林雨桐满条斯的吃饭,“一会子你跟着去瞧瞧,不什么都明白了。”

  这别院里密室,修的还是很精心的。至少林雨桐没想到,这密室是修在仓库底下的。别庄的仓库,装的是粮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有两个老仆照看着,不叫走水得了。天黑下来的时候,林雨桐带着三喜,在一个叫黑玫的婢女的带领下,进入了密室。

  密室里,分了好几个屋子。

  “殿下,这都是隔音的。”黑玫轻声解释了一句。也是告诉林雨桐,这四个人绝对没有在一起串供的可能。

  “那个年轻的姑娘关在哪?”林雨桐想先从雅开始。

  黑玫将里面的屋子给打开,守在门外不进去了。三喜眼睛闪了闪,也压下心底的好,跟黑玫一样,守在外面。林雨桐心里一笑,三喜如今真是机灵了。即便对于温家的人,也不能说是全部都信任。她留在外面,是防着有个万一,她们主仆都被关在里面怎么办。

  林雨桐朝三喜和黑玫点点头,抬腿走了进去。

  里面不大,十多平米的样子,墙有个火把,将不大的屋子照的还算是亮堂。里面一张木板床,一张方桌,两把椅子。林雨桐坐在椅子,看着躺在床一动不动的方雅,见她眼睛闭着,眼珠子却乱转,道:“行了,别装了!起来吧。”

  这话说完,方雅猛地睁开眼,眼里带着愤恨。突然,她嘴一动,像是要吐口水一般的做了一个动作。林雨桐眉头一皱,见一枚纤细的银针朝林雨桐的眼睛射了过来。

  林雨桐身子一偏,躲了过去。随即伸出手一下将雅的下巴给卸了下来。将她嘴里的毒囊和暗器都收了,才将下巴给她装回去。

  雅眼里有了惊恐,不自在的动了动下巴,才眯眼道:“果然是姓金的,都是些阴险狡诈之辈!”

  林雨桐一晒:“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这连最基本的都没摸清楚吧。我什么时候姓金了?我以前姓林,如今是金林氏。这都闹不明白,敢将你派出来,我真想不明白这静是怎么想的?”

  “什么静?”雅愣了一下矢口否认道。

  林雨桐心道,这孩子真是没受过苦的。要不然不能这么单纯。那脸的巴掌印还在呢,这总不能是武和采打的。她轻笑一声,“怪不得静说你是蠢货呢。果然!”

  雅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怒色。

  林雨桐接着道:“其实,我瞧着你也是个聪明人。今儿在酒楼里,为什么那么失态?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吧。”前朝都过了多少代了,算是有余孽,那这雅的身份也未必是什么公主。是本朝开国时的宗亲,都已经沦为普通的宗室了。何况是前朝,哪里有什么狗屁公主。能有一两分血脉,都算是好的。所以,雅的表现,很有问题。她心里或许自傲,但什么事叫她连掩饰对自己的不满都做不到呢?

  应该是嫉妒!

  可这嫉妒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吗?肯定不全是。

  她看着雅瞬间垂下的眼睑,凑过去,低声道:“是不是喜欢采了?”

  雅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你别胡说!我们是兄妹!”

  “不知道隔了多少代,血缘都疏远的十六杆子打不着的兄妹?”林雨桐轻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的驸马是宗室子弟,姓金。五代过后,是允许通婚的。”

  雅猛地抬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是因为他们将你的采哥哥要送给我,才嫉恨我的。”林雨桐露出几分苦笑,“可你真冤枉我了。你心里有人,我心里也觉得没人的我的驸马。所以咱们俩,说真的,还真有几分同病相怜。”

  雅呸了一声:“说的好似你有多委屈似得。我的采哥是这世最好的男儿,配你这个残花败柳,你还有什么不足。还看不他……”

  林雨桐也不怒,只似笑非笑的道:“也对啊!还真是我不够了解采。要采真是这么好,你又觉得我配不她……那我给他找个能配得的名门淑媛,今儿晚洞房,你说好不好?”

  “你……”雅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手指着林雨桐,“你……撒谎!这宛平哪里有什么名门淑媛?”

  “谁说没有?”林雨桐白了雅一眼,“瑜亲王府的别院离这里不远。他家的孙女正在别院里休养。我看跟采还是合适的。”

  “你不敢!”雅冷笑一声,“你娘可是跟姑姑说好了的,叫采配给公主。”

  果然!

  林雨桐从雅嘴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面却不动声色,“所以说,静骂你蠢,可见她也没聪明到哪里去。答应了配公主又怎么样?回头,叫陛下将瑜亲王的孙女过继到膝下,封个公主是了。瑜亲王是宗令,在宗室地位超然。我娘为了拉拢瑜亲王,册封个公主能怎么样?失去什么了?不过是一份公主的份例罢了。如此,也不算是失信吧。”

  雅仔细看着林雨桐的脸,好似在分辨这话的真假。见林雨桐的脸露出满是兴味的笑,好似这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的时候,她的心慢慢的慌乱了起来。只要一想到采哥跟别的女人,她觉得胸口憋闷的慌,脸呼吸都不顺畅了。

  林雨桐见抻的的差不多了,低声道:“怎么?舍不得了?其实,我实在不明白你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前朝都过去多少年了,他们有本事的话,怎么不靠着他们自己的本事改朝换代,凭什么拿你们当筹码?你也确实是够没出息的!要是咱们俩易地而处,我才不去管他们的死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带着几分忠心的仆从,隐姓埋名的过富家翁的日子不好吗?跟心人一起,读书,弹琴,赏景,岂不美哉?那首诗怎么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你觉得呢?”

  语气带着几分蛊惑,但表情却分外的真诚。

  “只羡鸳鸯不羡仙!”雅的眼里不由的带了几分向往,“……谁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林雨桐看向雅:“想过那样的日子,其实也简单。但这想得到总是得舍得付出吧。你只要能给我想要的,我帮你达成愿望。”

  雅警惕的看着林雨桐:“你会这么好心?再说了,我们是前朝皇室,你能容得下我们?”

  林雨桐耻笑一声:“你是没看过史书吧。朝代更迭,这新君哪有不册封前朝皇室的道理?”

  南唐后主李煜被俘后,在开封被封为违命侯,拜左千牛卫将军。是个例子。

  当然了,大多数君主都是在被俘虏之前,选择自杀了。跟崇祯吊死在煤山一样。但是想李煜这样,没胆子死的,也只剩下苟且活命了。

  但是不管怎么不堪,面的光彩还是会给的。不光会册封,是新朝的皇帝,在人心稳定之后,还会为了显示胸襟,去祭拜前朝的皇陵。

  林雨桐将这些细细的说给雅听:“……采和你,我觉得我没什么容不下的!你觉得太湖怎么样?太湖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分布着不少岛屿,而且面积都不小。那里景色优美,又没外人打扰。最是个隐居的好地方。你想想,每天跟心人泛舟湖,赏月高歌,肆意洒脱。不现在有情人难成眷属强吗?我也是女人,自然是知道女人的苦楚的。一听叫我跟驸马分开,我首先想的是怎么逃出京城,哪怕跟驸马浪迹天涯也好!”

  雅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你这话都当真?”

  “怎么不真?”林雨桐摇摇头,“你要是不信算了。叫我娘收个义女做公主,配给采也行。要不是我看你痴心一片,还真懒得跟你在这里废话呢。”说着,起身走。

  “等等!”雅一下子站了起来:“等等!我……我……知道的不多。你想知道什么?”

  林雨桐笑了,“那咱们慢慢谈。”

  雅低下头,坐在林雨桐的对面,“你问吧。只要你放我跟采哥走……”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林雨桐体贴的道,“另外,我不会叫静等人知道你们的真实情况。到时候,他们只会以为你们死了。绝对想不到其他地方去。”

  雅的肩膀松了一分:“也好……这样最好。”

  谁还没点心里负担?这也是人之常情。

  林雨桐理解的笑笑,问道:“你们这间,谁是主事之人?”

  “静。”雅低声道,“她是我姑姑。”

  “亲的?”林雨桐又追问了一句。

  “是我父亲的亲妹妹。”雅皱眉道,“我父亲在我没出生的时候病死了。我母亲生下我难产去了。所以,我是被姑姑养大的。”

  林雨桐有些挠头,这前朝的皇族到现在,还剩下这么多人吗?姑姑侄女,远亲近亲,这么一大串。实在是稀罕。“我不是问你你们四个人间谁主事,我是问你们这一大股势力,到底是谁拿事?”

  雅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我们之前在江南,之后才来的京城。不过平时总能收到京城的信儿,我们也都是按照这信命令办的。但……我也不知道这京城的人是谁。到底是姑姑听他的,还是他听姑姑的,我也说不准。”

  “你姑姑在江南跟谁走的最近?”林雨桐又问了一句。

  “跟……”雅脸闪过一丝不自在,“跟一个和尚走的最近。我也只远远的见过这和尚一回……”

  和尚?

  林雨桐像是抓住了什么,急忙问道:“那和尚长的是不是特别俊美?”

  雅脸的尴尬更重了,“再俊美也是出家人!我姑姑是有心……”说着,她闭嘴不再多言了。好似这要说出口的话,叫她十分难看一般。wWW.ΧìǔΜЬ.CǒΜ

  林雨桐明白了。这个俊美的和尚,只怕是明空。而明空跟甘氏的关系匪浅,也是说,明空是甘氏早放在对方那里的一枚棋子。看似甘氏和这些人是相互合作的关系,但甘氏却在利用明空影响静,甚至是操纵静。那么静,一定不是这一伙子人的头目。否则,甘氏不用这么费劲了。她应该是忌讳静面的这个人。

  她心里有了这个结论,不在停留,只对雅道:“你先安心的住着。等风声过了,我送你走。你要是愿意跟采关在一起,也行。”

  雅先是一喜,然后又扭头四下看看,伸手顺了顺头的头发,才又摇头:“不要了……还是算了……以后吧……”

  这是怕邋遢的样子叫采瞧见。

  林雨桐知道这是少女的心思,笑了笑出去了。

  等门关,她才吩咐黑玫:“不要委屈了他们。咱们不兴虐待。”

  黑玫应了一声,才问道:“还要见其他人吗?”

  “年纪大的女人关在哪了?”林雨桐想见见静,“我先见她。”

  门打开,静正盘腿坐在床。见林雨桐进来,脸的神色都不动。

  “知道我为什么敢这么对你吗?”林雨桐嘴角露出笑意,“你们不是宸贵妃派来的吗?我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着。越想越是想不通!”

  静打量了林雨桐一眼,嘲讽的道:“这道理我怎么会想不通?这世从来不缺恃宠而骄的人。你是宸贵妃唯一的女儿,你有资格肆意妄为。是把天捅破了,面也有人兜着。但是,你还是太年轻了。没有什么东西是经得起挥霍的。如宸贵妃对你的感情和容忍度。她还年轻,想生和孩子对于她很难吗?孩子的父亲是谁,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孩子是从她的肚子了爬出来,并且由她亲自抚养教导。所以,我劝殿下一句,别太肆意。您要是现在收手,咱们只当殿下贪玩,将这事情揭过去罢了!要不然,我们是倒霉了,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对你母亲的重要性。你坏了她的大事,看看她这次会不会还宝贝着你?”

  林雨桐拍了几下手,像是十分赞同静的话一般:“是啊!再想生一个孩子,是挺容易的。你这话,也算是良言。既然你说的全都是为了我好的话。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了。这是说起来,也真是不地道。你刚才说,要生一个孩子,对我母亲来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这话却是大错特错了!要是我母亲肯再生一个孩子,那这孩子的父亲,一定是明空!”

  静冷静的脸,在林雨桐说出明空两字的时候,一下子僵住了,继而慢慢的龟裂开来,“你说什么?”

  林雨桐轻笑一声:“怎么?怪我为什么知道明空?”

  静脸的神色收敛了起来,“明空大师在大慈恩寺挂单,这是个人都知道。”

  林雨桐点点头:“是啊!大家都知道。但明空跟我娘是什么关系,这个……你知道吗?”

  静的手握成拳头:“这也是一个当女儿的说自己的母亲的话吗?污蔑亲生母亲跟和尚有染,你当永康帝是死的?”

  林雨桐朝静的脸看了看,突然问道:“你抬头看看我,觉得我美吗?”

  静看了一眼素颜的林雨桐,垂下眼睑道:“殿下自是天下难有的绝色。”

  “那你见过我娘吗?”林雨桐凑过去,恶劣的又问了一句。

  静嘴角抿了抿,这个还真没见过。今儿在御书房外面等着,甘氏催促他们追林雨桐的时候,有个太监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因此,只听到了声音,恍惚的看见了身形,是没看见正面。

  林雨桐却笑道:“我这张脸,只有我娘的五六分风韵。”

  静看眼再朝林雨桐看去,如此漂亮,竟然只有宸贵妃的一半美貌。那这宸贵妃……

  林雨桐轻哼一声:“男人是什么德行,你该是知道的。你说您这张脸跟我娘起来……男人会更喜欢哪一个?”

  静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久久没有说话。

  林雨桐叹了一声:“女人总是容易被情爱迷了眼。你想想,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到京城来?真的是为了你心里的计划吗?真的是为了你的复国大业吗?不是!都不是!不管你找多少理由说服自己,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对一个男人动了心!你是追着这个男人的脚步才来了!这个男人是明空。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静的面色一点一点的变白,紧跟着摇摇头:“不对!不对!我们来京城,是因为时机成熟了!”

  “错了!什么时机成熟了?”林雨桐嘲讽的道:“要是我没猜错,你对明空极为信任!甚至将你手的人马都交给了明空。明空带着人来了京城,紧跟着,京城风起云涌,我娘办事好似再没有顾忌。跟之前的做事风格,完全不一样了。你也是聪明人,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静恶狠狠的看着林雨桐:“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林雨桐呵呵一笑,“明空至始至终都是我娘的人,他南下江南,有意的接近了你,取得了你的信任。为的也不过是能尽快的回京助我娘一臂之力!这样的感情……你可为之动容?”

  静猛地从床下来,一抬手将屋里的桌子给掀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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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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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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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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