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一听这语气,知道老十四又把他哥哥给惹恼了。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转移话题道:“今儿弘晖和弘昀的蒲团都是热的。爷的想必也是吧。”
四爷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林雨桐叹了一声道:“娘娘给莫雅琪专门做了糕点,端来的时候还是热的。”这在宫里正忙得时候,是十分难得的。“也没带莫雅琪去见太后。”别的话她不说了。
“那明天不要叫李氏和莫雅琪进宫了。再说了,弘时小,也不能没人在家看着。”四爷接过话头道。
林雨桐点点头,“听爷的吧。”
说着,将大灯熄了。
林雨桐都睡下了,才想起要做个护膝的事。骑马穿的护膝,下了马得解了,而且套在腿也不舒服。
见四爷睡的平稳,悄悄起身起了外间。外面是石榴在守夜。刚要出声,叫林雨桐给制止了。
叫她把针线筐拿出来,想着给每人都做一套。又叫她叫了两个丫头来。主仆配合着裁剪,外面裹着皮毛,里面续着羊毛和棉花。两个时辰倒也差不多了。
等四爷起来的时候,不见边的林雨桐。一摸炕都凉了。
难道去看俩孩子了。他起身披着衣服从里间出来,见林雨桐坐在外间的炕,披着披风,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针线。其他几个丫头也忙着。看来这是熬了一晚。
林雨桐用牙齿将线咬断,使劲抻了抻。这一抬头,看见四爷站在里间的门口。
“爷已经起了?”林雨桐也赶紧起身。
“有什么叫奴才做好了,你这是也熬了一夜吧。”四爷将林雨桐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看看。
“爷绑在膝盖试一试。穿在里面的,做不好不舒服。”林雨桐说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要不今儿你别去了?”四爷见林雨桐眼眶都是红的,道。
“今儿陪着太后看戏。不光有宗室福晋,还有官员家眷。独独缺了我,不好看了。反正只三天,到了初四好了。”林雨桐说了一句,进去梳洗了。
出来的时候,弘晖和弘昀都被从炕挖起来了。
这惨无人道的规矩啊。
一夜的大雪,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不过家里的路,还是清扫的干干净净。
林雨桐吩咐老嬷嬷,“备驱寒的汤药,再给洒扫的人每人多赏两个月的月钱。”这整晚在外面,可不是受罪吗?
宫里的宴会还是十分热闹的。杂耍,戏曲,说书的,唱大鼓的样样不缺。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林雨桐喜欢的。弘晖和弘昀倒是很少有机会看这样的热闹。四爷不像是其他的人,他不爱在府里养这些戏子。
所以,两个孩子对这些见的少了,看着什么都新。
等到了晌午,皇带着皇子宗室连同一些有体面的大臣,了对面的楼。
两栋楼都是为了看戏准备的,能看到戏台的一面,都是栅栏,根本不会阻挡视线。长长的大厅后面,是供人休息的雅间。
林雨桐视力很好,远远的也算是大致看清楚了康熙的长相。身高等,长相带着几分儒雅。倒是这些个皇子长得都不差。大概是宫里的娘娘们基因的功劳吧。
“额娘,阿玛来了。”弘晖小声道。
在对面楼呢!
林雨桐揉了揉他的他的脑袋,刚要说话,听见旁边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原来是弘昀和三爷家的弘晴和五爷家的宏昇在一起跟几个宗室家的孩子玩。不知为了什么打了起来。哭的最大声的是弘昀了。
林雨桐眉头一皱,孩子闹事,这大人一插手,事情大了。
弘晴是三爷的嫡子,三福晋当然着急了。宏昇却是五爷的庶长子,五福晋只皱眉头,却也不着急。
林雨桐还想着怎么处理呢。弘晖三两步的跑过去。抡起拳头,朝当头的一个孩子打去。
本来孩子一哭,戏班子停了。对面楼的人也都看了过来。还没等大人反应过来了,弘晖窜去给了人家一拳头。
能在这里放肆的,自然多少是有点放肆的资本。敢跟皇孙打架的,必然是几个王府的人。林雨桐一瞧,裕亲王老福晋脸色不对,心道,这不会是裕亲王府的孩子吧。这裕亲王是康熙的哥哥,关系实在算不远。虽说裕亲王去年病逝了,但情分还在呢。太后还活着呢。裕亲王老福晋作为儿媳,是常进宫给太吼请安的。
四爷当即站了起来,赶紧请罪。三爷五爷也赶紧跪下。
“都是儿子教子无方。”四爷张口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不是孩子不好,是当阿玛的没教导好。本来看见弘昀哭的伤心,心里有些恼火,又有些丢人。等弘晖看见弟弟哭了,二话不说拳头去了,关键是一拳去把他高一头的孩子打倒了。他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康熙指了指对面,对四爷道:“最后扑去打人的是弘晖?”要不是这孩子病了一场,还真不一定记得住。
“是!这孩子性子野了些。儿子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四爷道:“是儿子管教无方。”
“起来吧。孩子嘛,打打闹闹的很正常。”康熙对一边伺候的李德全道:“把人都带过来吧。”
裕亲王保泰是福全的儿子,是康熙的亲侄儿。跟四爷也是嫡亲的堂兄弟。被弘晖打的是他的庶子。保泰又是心疼自家的儿子,又是不能也不敢说什么。再是亲近,皇肯定还是疼自己孙子多些的。
康熙又对着三个儿子道:“都起来吧。你们兄弟小时候还不是一样动不动用拳头说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回去可别虎着脸吓唬孩子。朕也不是那么教你们的。”
三人赶紧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那边弘晖见皇叫,有些担忧的看向林雨桐。林雨桐微微一笑,示意他没关系。他这才拉了弘昀的手,跟着李德全去了。
皇要管,这边的女眷不好说话了。德妃朝林雨桐微微摇摇头,示意没事。她伺候了皇半辈子,他的脾气摸不出八成,也能猜到六成。
弘昀还哭的一抽一抽的,弘晖小声道:“别哭了。阿玛又不会真的骂咱们。皇玛法肯定偏着咱们,你怕什么。”
“我要嫡额娘。”弘昀道。
“一会咱们回来找额娘。”弘晖又哄了一遍。
李德全在前面听得可清楚。到了附在康熙的耳边,将一路的谁说了什么,都学了个遍。
康熙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弘晖,弘晖咧着嘴朝他笑,
这一瞧,是家里管的宽松的孩子。要不然不能这么大胆。
几个孩子行了礼,都朝自家的大人看。弘晖瞄了四爷一眼,见四爷瞪眼,他赶紧低下头。
弘晴在三爷府,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疼的跟眼珠子似得。见了三爷,眼泪要下来了。把三爷可心疼的够呛。
宏昇不是五爷的嫡子,是庶长子。头一个儿子,哪有不疼的道理。又因为五爷是太后养大的,他也是常进宫给太后请安的。他的亲祖母又是宜妃,在宫里也过的自在。今儿吃了亏,可不委屈吗?
康熙看了一溜孩子,问道:“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弘晴站出来道:“回皇玛法的话,孙儿们正一处玩呢。因为四叔家的弘昀弟弟说不要玩了,他要回去找四婶。孙儿自己也刚好想看戏,收了手。谁知道他们输不起,还想把输了的银子要回去。孙儿们不给,他们抢。小爷们是谁啊?只有小爷们抢别人的,哪里轮到他们抢小爷的了。”
直郡王在皇的身边坐着,听到侄子的话,顿时把茶水给喷了。这是个熊孩子。
前面的还说的挺好,后面的话直叫三爷黑了脸。这熊孩子,你爹我是皇子,也不敢说抢别人的话,你倒在这里小爷小爷的,你是谁小爷啊。
康熙淡淡的瞄了一眼三爷,三爷直接给跪了。
康熙又把视线落在藏在弘晖身后的弘昀身,道:“你为什么不玩了。是赢了银子想走了吗?”贪财可不好。
弘昀吸吸鼻子,道:“回皇阿玛的话,那点银子,孙儿还看不。他要是想要,好好说,孙儿给他了。嫡额娘说,眼里只有银子的人,注定没出息。跟没出息的人,孙儿不计较。但他不该来抢。”
康熙看了一眼四爷,又问道:“那你哭什么?打到你了?”
“孙儿不哭,不被他抢走了吗?孙儿没他高,打不过他。”弘昀道。说着,鼻子还一抽一抽的。众人不由的都笑了。
康熙一愣,这孩子还挺有心眼。“别人都没你哭的大声,不嫌弃丢人啊。”
“脸面有什么要紧的?”弘昀理所当然的道。
弘晖脸的神色怪了起来。林雨桐常念叨:面子值几个钱,不顶吃不顶喝的。
换句话说,这是个不要脸的。别看着腼腆,性子还真是……不像是老四啊。
四爷脸都黑了。
康熙又把视线落在弘晖身,道:“你可听见了,你弟弟并没有挨打,但是你却打了别人。这可是你的错。”
弘晖仰起头道:“孙儿认罪,但不认错。”
众人都不由的看向弘晖,这孩子可有抗旨的嫌疑了。
四爷赶紧跪下,“混账,赶紧认错。”
“孙儿惊扰圣驾,是孙儿的罪过。但是作为哥哥,为兄弟出头是应该的。别说今儿不是弘昀的错,算是弘昀的错,孙儿也得先顾着他。所以,孙儿认罪,但不认错。”弘晖绷着身子,倔强的道。
这话却一下子戳到了再坐的各位的心里了。
弘晖和弘昀不是一个额娘生的。可能因为年龄小,还存着一份赤子之心。弘昀出声,不是知道弘晖不会看着他挨打吗?弘晖不分对错,先为兄弟出头,何错之有。
他们坐在这里的,谁跟谁又不是兄弟骨肉呢。
四爷讶异了一瞬,心里又是自豪又是酸涩。
康熙叹了一声,道:“是啊!兄弟手足,一本连枝,割不断的。”说着道:“都起来吧。”然后吩咐李德全道:“赏弘晖和弘昀。”
两孩子都朝四爷看了一眼,四爷点点头,两人才谢了恩。
康熙顺便留下他们在这边听戏。
弘晖磨蹭到四爷跟前,小声叫阿玛。四爷哼了一声,“不坐下,还等着我让你啊。”
弘晖马笑了,窜到凳子做好,拿了蜜饯跟弘昀分着吃。
四爷自己都没脾气了。听弘昀边吃还边念叨:“我想找嫡额娘去。”
四爷不由的向对面的楼看去,见林雨桐也朝这边看,知道是担心孩子。他微微的摇摇头,示意无事。她把两个孩子教的很好。
九爷心里却不大自在,什么叫做眼里只有银子的人,注定没出息。爷要是不挣银子,能干什么去?十四看了九爷的神情,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由的笑出了声。这孩子这一句话跟一把刀一样,了九哥心里。
“这话肯定是四哥说的。要不然谁好好的说这个。一定是四哥在府里骂爷呢,叫孩子给听去了。”九爷不理十四,因为他心里肯定是向着他亲哥的。所以只能跟一边的老十念叨。
“四哥要骂那都是逮住机会在明处骂。还能给你留面子啊?”老十耻笑一声。
八爷在一边小声道:“行了啊!一会叫皇阿玛听见了。越发连个孩子都不过了。”他心里老不是滋味了。人家太子的儿子被皇带着身边教导。直郡王的儿子也时常伴驾。今儿这日子,人家俩孩子全程陪着皇。三哥家的孩子虽然浑了一点,但皇阿玛什么也没说,没说,是不介意。人家这孩子最起码霸气。四哥家的两个,嫡长子自然是没话说,凭那几句话,在皇阿玛的心里留下个重情义的印象。连那个一脸哭包相的庶子,也一肚子心眼。
而自己呢,到现在还没有个儿子。m.xiumb.com
今儿一散,四爷带着俩孩子往回走。
林雨桐在马车里等着。见两孩子是叫太监给抱着出来的,才放了心。今儿的雪实在太大了,四爷倒也没固执的骑马。两人带着孩子坐在马车。
“今儿没事吧?”林雨桐问道。
四爷看着弘晖哼了一声。弘晖小声跟林雨桐说了。
林雨桐也诧异的看了一眼弘晖,道:“额娘很高兴。”
很高兴你成了一个有所坚持的人。
弘晖偷偷的看了四爷,又把头低下了。林雨桐摸了摸弘昀的头,道:“你阿玛觉得很骄傲。”
弘晖眼睛一下亮了。
四爷不自在的又哼了一声,才道:“以后长点脑子。不是一味的向前冲是好的。”
林雨桐心说:四爷可能更擅长背后冷不丁的拍人搬砖。
弘晖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初二初三,林雨桐没再带孩子去。直到初三晚回来,这一项累的人要死要活的活动才算结束。
林雨桐泡在澡盆里,浑身都觉得僵硬了。想起还要去几家府里赴宴,累的慌。
从浴室出来,四爷竟然也在。看来是在前院沐浴完以后才来的。两个孩子在厢房睡了。屋里只有两人,林雨桐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的不错,这位爷可能也觉得相处的自在。倒是基本在正院歇着。
林雨桐边晾头发边道:“明儿直郡王府宴客,可别闹出什么动静才好。”
“跟咱们不相干。”四爷往下一趟,道:“你只管吃吃喝喝的受用一日,其他的你也别管。老八跳出来了,直郡王心里正不自在呢。又有老九老十还有十四搅和,安静不了。”
“嗯!”林雨桐应了一声,“好歹明儿不用起早。叫孩子也睡会懒觉。过了十五才课呢?”
四爷哼了一声,“爷念书的时候,多辛苦啊。他们这样还嫌不轻松。迟早都被被你惯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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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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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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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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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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