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知道自己的事,很少会有人一点也不介意。如今好不容易遇了贾琏,对自己也还算尊重,连过去的事一点都没问。自己自然是想着跟他好好的过日子的。对于贾蓉的纠缠,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只老娘将蓉哥儿叫进来说话,她却只坐在外间,对自己在里间的事不闻不问。蓉哥儿哪里会是尊重的人,再加尤老娘也不管,只爬炕猴在她身揉搓。她不是个敢反抗的,怕贾蓉叫嚷的别人听见。只几番躲避都不能成。
“快些下来,叫你叔叔知道了,还不得揭了你的皮。”尤二姐道。只那声音娇媚,哪里能唬的住人。不但没有半点威慑力,还添了几分偷情的乐趣。
贾蓉道:“如今你既是我的二姨,也是我的小婶子,咱们俩可不更得好好亲近亲近。”
“快别这样,我叫人了。”尤二姐轻轻推了贾蓉一把。
“你只喊。老娘她可是收了我不少的银子,哪里会管咱们的事。有她看着,叔叔来了,自是会禀报的。你由怕什么。”贾蓉的话一落下,贾琏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真真是好样的。原来是叫我做那便宜的王八。”
贾蓉唬了一跳,赶紧跳下炕,四处看看,只不知道从哪里溜才好。尤二姐脸色一下子白了,眼泪也跟着下来。
尤老娘迎出门,“姑爷这话是怎么说的。蓉哥儿是我叫进来,陪着我说话的。二姐是她的长辈,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姑爷可别误会才好。”
贾琏一把推开尤老娘,“窑、子里的妈妈是拿买来的女儿做皮肉生意,你倒是舍得,拿自己亲生女儿做起了卖笑的营生。端是好样的。”
尤老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话说的也未免太难听了。
贾蓉从里面出来,讪讪的一笑道:“叔叔误会侄儿了。”
贾琏看了贾蓉半晌,突然一笑,道:“不是想要二姐吗。想要只管说是了,何必这般的偷偷摸摸。只要答应二叔一件事,二姐那里,你随意便罢了。”
尤二姐在里间的脸色一瞬间失去了血色。却听见尤老娘道:“有什么条件,姑爷只管提。”
“今晚,叫三姐过来伺候,今儿这事,一笔勾销了。如何。”贾琏朝东屋看了一眼,里面没有声响,想必正在听着这边说话。
尤老娘刚要答应,尤三姐只穿着抹胸,睡裤跑了出来。露出白莹莹的膀子和胸脯。贾琏的视线顿时移不开了。
尤三姐见了贾琏的样子,呸了一声道:“休想!你还敢嫌弃我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谁又谁干净不成。”
贾珍也讪讪的出来,道:“咱们兄弟,不过是图个乐,其他的,管它作甚。”说着,拉了贾琏进屋,对尤老娘吩咐道:“另外置办酒,将二姐三姐都叫来,咱们一处乐乐。”
贾琏正眼馋三姐,也没有推辞。一径的胡天海地的浑闹。
王熙凤知道了那边的事情,瞬间变了主意。既然尤二姐跟贾琏生了嫌隙,那倒不如接进府里,恶心恶心贾琏。尤二姐一心想改过过好日子,这样的机会怎会错过。
她果断的叫了平儿到屋里,皱了眉,烦难的低声道:“原本,那尤二姐的事,我是不想理会的。可如今外面传的也太难听了。琏二他虽然没干下什么另娶的事,可国孝家孝期间,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安置外室,算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点不跟他为难。可这哪里经的起人讲究。我想着,不如正正经经的将人接进来,也好过在外面败坏了家里的名声。”
平儿也听到了外面的风声,正为难呢。不想王熙凤说了这样的话。
“琏二不要脸,咱们桂哥儿还要脸呢。琏二这品行传出去,桂哥儿将来的亲事都成问题。”王熙凤解释了一句,表示自己管这事,不是因为吃醋。接着才道:“你去准备聘礼,我去东府,正正经经的跟尤氏提亲。你去那处外宅,将人接进来,安置在梨香苑吧。”
平儿一愣,才点点头。让他们在府里关门胡闹,也在外面坏了一家子的名声强。
王熙凤一直在做月子,微微有些发福,脸以往倒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可亲之色。她穿的又富态,见了谁都带着三分笑。路碰管事媳妇,见后面跟着的人拿了不少东西,不由的问缘由。
王熙凤笑的一脸贤惠,道:“我这生个桂哥儿,身子也是不好了。又有孩子要照管,哪里还能照顾二爷。平儿你们是知道的,府里的事情,她都得经管。我这不是想给二爷找个妥当人看着他吗。珍大奶奶的妹子,是个极好的人。又是自家的亲戚,旁人自然好一些。我这先去问问,看人家可是许了亲没有。若是没有,咱们正正经经的娶做二房,我也能添一个臂膀。等孝期过了,圆房。”
这些人哪个不知道贾琏跟那个尤二姐的二三事。可面对王熙凤,这话还真是没法说。有不少人觉得这二奶奶曾经的精明劲,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去了。这明显是那尤二姐不甘心做外室,不知道托了谁说动了二奶奶,竟然叫人主动去求娶她。呸!她也配。m.χIùmЬ.CǒM
于是,王熙凤还没到宁国府,已经将自己诚心求娶尤二姐的事,给宣扬的满府都是。更有人一打听,觉得人家这还真是心诚。梨香苑都已经在收拾布置了,显然是要给新人住得。小老婆不跟着大老婆住,这不是摆明了,是在给新人脸面么。
这消息王熙凤的脚步可要快的多,尤氏先一步知道了王熙凤的意图。讪讪的迎去,“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她再是不相信王熙凤真是个贤惠人的。
王熙凤笑着摆摆手,叫伺候的人都下去,“我跟你们奶奶有要紧的话说。商量的都是机密事,你们可别在这里支着耳朵听了。都先下去吧。”
屋里的下人对视一眼,都笑着退下了。都以为王熙凤要提亲事,这大家一早都知道了。也没有偷听的兴趣和必要了。出了门都凑做一堆说小话去了。
尤氏看了王熙凤,皱着眉才要说话。可转眼,笑盈盈的王熙凤马变了脸色,脸色冷冽,眼神狠辣。抬起胳膊,一巴掌扇在尤氏的脸,尤氏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王熙凤只哭了:“我们妯娌一场,我何曾亏待过你。你这样害我,挖我的心啊。”
外面的下人一听这动静觉得不对。对视一眼,可都没人进去,只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想给你妹子找个好地方,吃金喝银的过日子,我也不怪你。你做嫂子的,不要那脸面插手到小叔子的房里事,我也忍了。你舍得你那妹子,与我何干。你只不该叫他这个时候,将人安置在外面。我又不是那不贤良的人。你只告诉我,我三媒六聘将人正正经经的接到家里不好吗。你何苦弄这见不得人的手段。我知道你那妹子是订了亲的,你们想退亲,横竖不能拿我们二爷当枪使啊。叫我们二爷背一个夺人妻子的名声。如今还在国孝期间,又尚在家孝之。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一个不好,我们二爷是要获罪的。你们承袭了爵位,不在乎这点事。可我们爷这爵位能不能落在身,还得看面的意思。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这爵位也别想了。我们夫妻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们,要这么害我。或是你们跟谁密谋好的,暗地里收了人家的银子,只叫害了我们二爷承袭不了爵位。可怜桂哥儿才是吃奶的孩子,你叫他以后指靠谁。人得积德行善,才能有福报啊。你做这样的缺德事,不怕死后进那阿鼻地狱。”王熙凤哭着,数落着。
外面的人听得直冒汗啊。这事说起来,还真不是小事。难怪将二奶奶气成这样。
“天地良心,我再是不敢起这样的心思。”尤氏听王熙凤怀疑自家事谋害贾琏,哪里敢应承这样的罪名。连挨了一巴掌的事都忘了。
“你只别说那些废话。如今,我先把人接进来,安置在梨香苑。省的在外面叫人传出那然人难以启齿的难听话。梨香苑你是知道的,原来住着薛姨妈一家。最是稳妥的。你妹子那边的亲事你们想办法退了。我是不管的。如今将人接进来,我只当亲戚家的姑娘对待,等孝期过来,再说其他。你只看行不行。”王熙凤收了神色,问道。
“行!怎么不行。”又是赶紧答应道。
王熙凤冷笑一声道:“你自己派人去照顾你妹子。省的出了差错,又来赖我亏待了她。我可不担着这样的名声。你妹子是个什么人你自己清楚,咱们事先说好,我最见不得是那样的肮脏人,只别叫她到我跟前,脏了我的眼睛。是进了门,也不用她问安伺候。最好是王不见王。她在一边过她的日子,我只过我的日子。她不用担心我害她。我也不想叫她脏了我的地方。”
这话委实难听。尤氏还没答话,王熙凤先把门打开了,然后转身道:“我刚才是气急了,你也别在意。我如今也不生气了,你以后可千万别再打自己了,瞧瞧,脸都打红了。叫我怪不落忍的。”
尤氏一愣,抬手摸了摸被王熙凤打的火辣辣疼的脸,还来不及答话,见外面的下人都凑了过来,她顿时没法解释了。自己打的总挨了王熙凤一巴掌有脸面吧。谁再要说这凤丫头如今像似变了一个人,她都想喷对方一脸。这是变了吗。
事实,王熙凤还是王熙凤。只是更阴险更狡诈了。
却说平儿那边,坐着轿子,带着丫头婆子,去了小花枝巷。甚至这次她机灵了一些,还带着周瑞家的跟着。
周瑞家的本是相看凤姐的热闹,如何不肯。而平儿则想着,多个人看看尤家母女的作态,也好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替奶奶和自己分辨一二。知道咱们没说假话。
今儿这宅子倒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周瑞家的叫人去通报了一声,才主动扶了平儿的手,道:“把气派摆出来,别气弱了。”
都不是正经的奶奶,旧人见了新人,自然气弱几分,谁叫旧人不得宠呢。周瑞家的跟平儿示好,平儿也笑着接了。
尤老娘迎出来,一见平儿,只说那相貌,端是美人。又见她身穿银红色的袄裙,面绣着的牡丹金灿灿,闪着亮光知道是金线绣的。头金凤簪,凤头的嘴里衔着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手一抬,那碧莹莹的镯子,一只手腕都带着两三个。脚一迈,裙摆下的金线晃动出一丝流光,漏出一点绣花鞋,鞋镶嵌着指关节大的珍珠。
我的乖乖,什么是富贵。这才是真的富贵。
尤老娘心里先畏惧了三分,将人请到屋里坐了。才叫二姐和三姐出来见礼。
“二奶奶安。”姐妹俩看着平儿,先怯了。
平儿不悦的一皱眉头。周瑞家的解释道:“这不是二奶奶。这是平姨娘。二奶奶何等尊贵,哪里能来这样的地方。”
尤二姐面色涨得通红,尤三姐马有了愤然之色。
贾家什么样的下人没有,尤二姐和尤三姐这样的,平儿还真有些不屑。除了长了一张能勾搭人的长相,脑子显然算不得清醒的。你本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反倒做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为了哪般。这样的人,进了贾家,要不了两月都得被下面那些人给作践死。
她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道:“我是奶奶身边的一个伺候的丫头。周嫂子说的对,奶奶是何等样的人,断不会来了这个地方。我今儿来,是奶奶托我的,如今奶奶已经去了东府,正式的提亲去了。叫我过来,是因为坊间有不少关于我们二爷的传言,甚是难听。为了名声着想,问问你们二姑娘,是不是愿意搬进府里去住。府里单独划了一个院子,有角门通着外面的街道。关起门来,跟府里也算作是两家。以前住着亲戚,如今只做姻亲家的姑娘住进去,等孝期过了,禀明了家里,再做打算。去与不去,你们随意。”
尤三姐才要说话,被尤老娘瞪了一眼。只能愤愤的看着平儿。平儿学着王熙凤傲慢的样子,脸眼角都不曾扫一下。
尤老娘原来当这是王熙凤,已经被这样的气派给震慑了。如今知道是姨娘,让她不由的对平儿表现出来的富贵心声向往。
只那一身行头,抵得过贾珍贾蓉父子,连同贾琏在她们身花的银子。
平儿是姨娘,自己的女儿去了也是姨娘。是为乐面子好看呢,只怕待遇也差不了。她站在尤二姐旁边道:“你不是想过清净的日子吗。进了那边的府里,可不是既富贵又清净的日子。”
尤二姐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本来以为能跟着贾琏清清白白的过日子,没想着如今的情形原来更糟。彻底的成了他们兄弟,父子,叔侄的玩物了。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哪里还肯放弃。哪怕进了府,没有宠爱,只有有清净的日子过,她也认了。
她红着脸看着平儿,道:“我跟姐姐去。”
平儿差点被她一声姐姐给叫的恶心死。点头道:“那走吧。府里什么都有。这里的东西也不用收拾了。轿子在外面。”她站起身,对周瑞家的道:“麻烦周嫂子将这院子封了。没人住,横竖连那看院子的也一并打发了。”
是不留着尤老娘和尤三姐在这里霸占的意思了。周瑞家的差点笑出来,这平儿如今倒是越发的厉害了。
叫人扶了尤二姐走,至于尤老娘和尤三姐去哪,谁管呢。
本来可以走梨香苑的角门的,但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带着尤二姐绕着贾家走了大半圈,才算到了梨香苑。一路的人对尤二姐指指点点,那些闲言碎语落在尤二姐的身,只觉得像是被人扒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整个人都无所遁形。所以,也难免表现的畏畏缩缩,十足的小家子气。直到到了梨香苑才好些。
梨香苑里,早有尤氏打发来的丫头。平儿将衣裳首饰,月例银子当面交割清楚,起身离开了。
尤二姐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叫了丫头打水梳洗。
那丫头是尤氏派来的。可尤氏不恨尤二姐吗。尤氏的心里,恨不能活吃了她们母女三人。又不是嫡亲的姐妹,一个没廉耻的继母,带来的两个拖油瓶妹妹,抢了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抢了爹的关注。好容易出嫁了,她们还跑来抢了自己的丈夫。更是毁了尤家的名声,毁了自己的名声。扯她娘的犊子,她们母女跟尤家有个什么关系。尤老娘进了尤家才不久,克死了爹,带着她那女儿,占着尤家的家产。要不是她们有自己的老爷护着,她恨不能当场掐死她们。
更何况,因着她们,今儿叫自己被王熙凤骂了一场,还被打了一巴掌。这口恶气如何咽的下。
王熙凤叫自己送丫头过去伺候,如此好的机会,自己怎能错过。
可想而知这丫头能是个什么成色。
“打水,您当这是什么地方。”那丫头嘴一撇道:“您空口白话的,想叫人家送水来,不是笑话吗。这府里,跟我们东府可不一样。”
这丫头是尤氏的陪嫁丫头的女儿。根都在尤家。对这坏了尤家名声的母女三人,心里都是有恨意的。
尤二姐指着平儿刚给的月例银子,道:“你只拿着使是了。要是没了,不拘是找大姐,还是找二奶奶,难道还能差了银子使不成。”
“我劝着您还是消停点吧。真把我们大奶奶当成您的亲姐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身流没流尤家的血。可别想着脏了我们尤家的名声,还想脏了我们家的血脉。”这丫头冷笑道。
尤二姐指着下丫头,嘴唇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家说的是实话。她不是尤家的血脉,却打着尤家的旗号行事,如何能不招人恨。
“还有人家二奶奶,今儿人家找我们奶奶了。事先说好了,别出现在人家面前,脏了人家的眼睛。”
尤二姐眼泪顿时下来了,这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自己确实不好,但是自己真的想诚心改过了。
那小丫头却不看她,只拿着盆子出了门,边走边道:“洗吧,想洗洗吧。只是有些人是再洗,洗的褪下一层皮来,也还是脏的。洗的清白吗。跟那碳放在清水里一样,越洗越脏。”
尤二姐颓然的倒在炕,只觉得人活着,怎么这么艰难。
平儿回来换了衣服,该干什么干什么。对王熙凤什么也没说,王熙凤也不问。两人心照不宣,嫌弃脏。
只贾琏带着旺儿回了院子,却见只有铁将军把门。心里咯噔一下。叫旺儿去打听,才知道是平儿将人接进府里了。
贾琏心道一声坏了。王熙凤肯定是知道了。
他对王熙凤的惧意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不管王熙凤怎么温顺,他都不曾改变这个认识。两人自小认识,谁不知道谁的品性啊。
再说了,他是玩一玩,一点也没有将尤二姐接进家里的意思。都是这个平儿坏了事。
旺儿小声道:“如今外面关于二爷的流言蜚语很多,二奶奶听到风声也不怪。”
贾琏恍然。说嘛,自己不回家,家里也不可能不打听。一打听,可不坏事。但是如今,他真有点不敢回家了。“你先去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弄清楚了,再回家不迟。”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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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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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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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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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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