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个恐惧魔王是故意搞事,但被阿格拉玛打开了限制器的卡兹格罗斯之锤最终还在落在了维伦手里,天谴骑士可不会管这些,本就在这最后突袭中占到上风的维伦眼中凶光一闪,他顺势举起手中的圣锤,在死亡之力的呼唤下,这造物的圣锤被启动。
在蓝色的泰坦之力的萦绕中,这身居大地之力的石锤唤醒了苏拉玛大地的力量。
这片被欺诈者唤来的邪能之力弄得支离破碎的大地如果有自己的意识,那么它现在肯定也极其愤怒,渴望着极致的复仇。
在维伦举起圣锤的那一刻,整个破碎的苏拉玛平原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咆哮着,那些断裂的岩石,被邪能污染的土地,那些泥土,那些被蒸干的湖泊河流,那些被彻底碾碎的建筑物,这片大地上的一切都在回应着维伦的呼唤,卡兹格罗斯之锤的力量被释放到最大。
“轰隆,轰隆”
就如同一条庞大无比的泥土之龙,在这片破碎的荒芜大地之下滚动着,在天际中能清晰的看到,这片正在滑落到大海中的破碎之地,就像是被真正唤醒,无数的岩石泥土重组着,在那邪能的夜幕之中,大地咆哮着隆起,那墨绿色的岩浆被撒入空中,四条巨型的,如山脉一样的岩石之拳冲破大地,在维伦与基尔加丹周围耸立起来。
“撕啦”
一道苍白色的闪电划过夜空,将这两兄弟的最后终末的场景照亮,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悲剧与痛苦的伦理故事的最后章节。
天谴骑士怒吼着一锤砸下,那涌动的死亡之力轰击在基尔加丹躯体上,将大恶魔打的鲜血狂喷,而伴随着维伦的动作,四只岩石巨拳也如真正的拳头一样狠狠砸下,就像是神话故事中的场景一般,在如山脉崩塌一样的岩石震动之中,那巨型的岩石拳头四连击也狠狠轰在了基尔加丹的身躯上。Χiυmъ.cοΜ
这是来自这片大地的愤怒与报复,大地不会哀嚎,但在这一刻,它被赋予的力量,已经足以将基尔加丹彻底送入地狱。
“不!”
欺诈者被这连续不断的重击轰入了大地之下,在那冷冽的岩石崩溃之间,他的躯体变得支离破碎,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打断了一样,他就那么凄惨的躺在陷入大地之下的凹陷中,就像是,就像是一个重伤不治的可怜人,在这一刻被埋入了墓穴里。
他的身上遍布着伤口,污浊的邪能鲜血从他的躯体中不断的流出,将压在他身上的岩石也染成了诡异的绿色,而苏拉玛的大地在用尽所有的力量,将自己的报复倾斜于大恶魔躯体上之后,这些岩石也失去了属于它们的“生命”。
苏拉玛平原的大地已经无法愈合了,这片大地被大恶魔唤来的源生邪能污染,而且已经破坏到了大陆架的层面,刚才的袭击就是它最后的挣扎。
现在,它该死去了。
“轰”
一声轻微低沉的响动,从大领主脚下的废墟中传出,就像是末日到来的最后征兆,泰瑞昂蹲下身,伸出手,抚摸着脚下死去的大地,他轻声说:
“去吧,去吧...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砰”
一丝裂痕从大领主手指抚摸的地面上崩出,就像是一个崩溃的节点,那黑色的裂痕就像是蛛网一样,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的前行,在几分钟之内就遍布了整个平原,它与破碎群岛大陆架的支点已经崩溃,就像是沿着山坡,缓缓沉入大海的山脉一样。
冰冷黑暗的海底,就是这片饱受折磨的大地最好的归宿,而今晚的一切,也都会在被隐藏在那大海的波涛之中,再无人能知晓这黑夜中的秘密。
褪去了阴影与死亡幻象的维伦孤独的站在眼前的凹陷边缘,他用一种死灵应有的死寂目光,看着躺在陷坑中的欺诈者基尔加丹。
哪怕是强大无比的大恶魔,在遭受刚才那死亡与泰坦之力融合的可怕一击之后,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欺诈者原本雄厚无比的生命之火,在这一刻已经走到了最后,就如同摇曳的风中烛火一般,他那扭曲的,遍布着伤痕的脸颊上,已经出现了邪能涌动的光芒,就好像是灼热的邪能在他皮肤之下流淌,顺着那些伤痕翻滚出了不详的光芒。
那是邪能感知到了基尔加丹死亡将至,开始主动为大恶魔修复重伤。
基尔加丹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那是被锋利的大地之刺刺伤的痕迹,而他头顶上黑色的恶魔之角也金属断裂,那是被维伦用拳头打断的。
他的双翼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那是被维伦撕掉的。
他只剩下了一只手臂,而另一只手臂,也以一种古怪扭曲的姿态摊放在身边。
他的双腿被大地的复仇砸断了,很难说,刚才那岩石的一击中有没有来自于这个世界的世界之灵的力量,毕竟,以单纯的卡兹格罗斯之锤而言,可能还无法造成那样恐怖的威势,也就是说,艾露恩,沉睡中的星灵,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这些该死的恶魔。
他快死了...他距离死亡,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维伦凝视着眼前濒死的大恶魔,而基尔加丹,也在凝视着维伦,苏拉玛大地缓缓滑入大海这末日的场景,似乎影响不到他们之间那扭曲古怪的感情的最后释放,他们曾是兄弟,甚至比兄弟更亲密,就像是一体双面,他们曾共同统治过阿古斯,两人联起手,将自己的文明推入了群星之中。
那时候的他们,是不折不扣的伟人,被整个文明的生灵崇拜,追随。
但就像是命运的恶劣玩笑,这曾亲如一体的两兄弟,最终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我...我曾想要保全阿古斯。”
欺诈者艰难的咳嗽着,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死亡将至,他已经无法控制身体里的邪能涌动,但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这生命的尽头,那些隐藏在他灵魂中两万多年的话,他想要将它们通通说出来。
“我不相信...有人能抵抗萨格拉斯,阿克蒙德,那个杂碎...他疯狂的渴望力量,但我...我想要保全我们的世界和人民,我服从他,只是因为我想要这种方式...保全我们身后的人...”
“但你的背叛,你的离开...让我很绝望,很痛苦!维伦!”
欺诈者的嘴里喷出灼热的血液,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他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维伦:
“在我做下那痛苦的决定的时候,我渴望...渴望有你能像从前那样,陪在我身边,与我一起承担那压力,与我一起扛起沉重的命运,我需要你!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民,从没有像那样急迫的需要你!哪怕在坠入邪能之后,我们依然需要一个睿智者来带领我们!”
“但你...你为了你的圣光,抛弃了这一切!我恨你!把我们扔在那个世界里...孤独等死!”
基尔加丹的表情扭曲着,仿佛诉说着这位名震群星的欺诈者内心无人知晓的苦楚与悲凉,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足够坚强,每个英雄都认为自己足以孤身拯救世界,但他们不行,面对无处安放的痛苦,始终需要其他人的排解与同行,这就是朋友与兄弟的意义。
而在阿古斯沦陷的那一天,基尔加丹抛弃了自己的荣耀,也失去了自己的朋友。
双重打击之下,让他原本高傲的灵魂,直坠入深渊。
“我把阿古斯彻底献给萨格拉斯,我看着我们的世界被烈焰覆盖燃烧,我看着它悲惨的死去!我将过去的时光与仇恨熔铸成力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我...恨你!!!”
失控的邪能荡漾起危险的光芒,欺诈者的残躯上跳动着绿色的荧光,他从扭曲虚空深处唤来的能量在他躯体中萦绕着,就如同一个已经积满了水的水囊,只需要轻轻挤压,就会彻底爆炸。
而大恶魔的力量再加上这些危险能量汇聚,足以摧毁整个破碎群岛,甚至会直接在无尽之海中,轰出第二个大漩涡。
“砰”
维伦跳入了基尔加丹的墓穴中,他半跪于欺诈者的躯体边,无视了那些危险的能量,他看着这曾经的兄弟,他那蓝色的双眼中,也有一丝感情在涌动着。
维伦伸出手,似乎要抚摸基尔加丹那伤痕累累的面孔,而欺诈者在这一刻闭上眼睛,他哽咽着。
难以想象,毁灭了大半个群星的恶魔之王会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但是在生命的尽头,他已不愿再继续带着那名为欺诈者的面具。
“我...一直都在嫉妒你...维伦。”
“你的天分...你的信仰...你的预见...”
“我从不相信有人能抵抗萨格拉斯...或许,你能证明,我是错的。”
这最终的祝福,让维伦眼中的光芒变得温和,但下一刻,就在欺诈者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维伦手中的十字架战锤再次举起,在那黑暗光芒的照耀下,天谴骑士脸上的一切温情都在这一刻骤然消散。
“恩已偿,债已了...”
“上路吧,我的兄弟,我将送你...”
“魂归地狱!”
“砰”
沉重冰冷的战锤正中基尔加丹的脸颊,欺诈者的独眼中闪过了震惊、绝望、痛苦等等光芒,但那不足以将维伦将从死亡的深渊中追回,为了毁灭他,维伦已坠入深渊,再也无法自拔。
“砰”
欺诈者的头颅在战锤的轰击中被砸的脑浆迸裂,那仅剩的独眼中的光芒缓缓散去,在生命的最后一次,他依然没能给予自己的兄弟真正的自由。
维伦已经不需要自由了,他已经踏上了另一条...黑暗之路。
“砰”
绿色的鲜血,红色的脑浆,那黑暗中闪耀的苍白色闪电,将举锤轰击的维伦的身影映衬的如此狰狞,就在今夜...恩怨,了结。
大恶魔的独眼中,最后一抹光芒也变得黯淡下来。
就像是梦呓的低语一般...
“到最后...却还是,孤身...一人...”
“轰隆”
苏拉玛的大地最终无法再承载这种手足相残的惨剧,而欺诈者躯体中失控的邪能如一轮墨绿色的太阳一样,最终爆发开来,在那一片末日之景的轰鸣之间中,这被邪能岩浆与暗影风暴交错纠缠,并且偏偏碎裂的大地,就像是夹裹着一切晦暗结局的泥石一般,翻滚着从山壁上滑落,坠入那冰冷咆哮的无尽之海中。
今夜之后,世间再无,苏拉玛。
翻滚的潮水拍打在这破碎的大地上,将那些灼热的岩浆扑灭,在那高温的蒸汽逸散之间,苏拉玛城的废墟也被倾倒入这黑色的浊流之中,这一幕震惊了那些观察者们,来自至高岭,来自风暴峡湾,来自瓦尔莎拉的所有观察者们,在茫茫黑夜中,在那天空星战的战场之下,这些凡人们手足冰凉。
他们并不清楚,燃烧军团仅剩的大恶魔已经殒身于此,但他们清楚的看到了整个苏拉玛的沉没。
这似乎在向他们昭示着一个恐怖的预言。
世界动荡的20年还未结束,一个更恐怖的时代,便已经张开了双翼,在那满怀恶意的嘶鸣中,朝着他们扑散而来。
在阿苏纳与苏拉玛交接的三角河州的泥泞中,大领主拄着黑暗战剑,在那月影飘摇的滩涂中等待着,在他身后,在那冰冷的海水中,维伦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出大海,他的左手里提着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的颅骨,而右手里,则握着一把扭曲的战斧。
那是基尔加丹为屠灭亡灵制作的武器,而它在维伦手中,则晋升到了更高阶状态。
就像是一把,点缀着颅骨的...不死战镰。
“他死了?”
在遮盖身影的黑暗中,泰瑞昂低声问到,而维伦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欺诈者已经葬身深海,但他的一部分灵魂...逃逸了。”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大领主感觉到意外,他耸了耸肩:
“如果他连这么准备都没有,那才是真让我失望...”
“但别担心,我大概能猜到,我们的基尔加丹把自己送到了哪里...呵呵,但那里可没有什么希望,那里有的,只是双倍的,甚至是三倍的...”
“绝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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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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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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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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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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