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兽人战争的时候,暴风城被奥格瑞姆统帅的兽人攻陷,莱恩国王死于兽人刺客迦罗娜之手,当年年仅14岁的瓦里安跟随自己的养父洛萨,带着国民前往北疆避难,而作为乌瑞恩家族的唯一子嗣,瓦里安被送到了洛丹伦王国的宫廷中生活。
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对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客人非常友善,甚至将他视为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这让当时年仅8岁的阿尔萨斯很好奇,当然内心也有些嫉妒,不过那只是孩子的感官,他认为瓦里安的到来,抢走了一部分父亲对他的爱。
但孩子们总是能很快成为朋友,在那之后直到兽人被联盟在燃烧平原击溃,直到暴风城重建完成之前,瓦里安都一直和阿尔萨斯以及他的姐姐卡莉娅生活在一起,三个孩子在数年的成长中几乎和真正的兄弟姐妹什么区别。
更别提,在这个时间线中,在奥格瑞姆统帅兽人围攻洛丹伦的时候,三个孩子在最危难的时候,还一起接受过泰瑞昂的“帮助”,当然,那已经是很遥远之前的事情了。
总之,瓦里安和阿尔萨斯之间有情同兄弟的真正感情,也有互相比较的竞争感,毕竟连个男孩都是王子,未来都要继承国家成为国王,而瓦里安的成长也屡次让泰瑞纳斯王感觉到很欣慰,甚至数次在国王议会上表示,如果未来的阿尔萨斯能成为瓦里安这样的样子,肯定会让他非常欣慰。
但两者的竞争并非将对方视为敌人...
瓦里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从未忘记过自己儿时远离家乡的惶恐与不安,他也从未忘记过初到洛丹伦宫廷时,泰瑞纳斯王抱着他,安慰他的场景,在他内心里,泰瑞纳斯王的地位虽然无法和养父洛萨相比,但那位仁慈的国王绝对是他视为长辈亲人的人,他向泰纳瑞斯王学习治国之道,观察洛丹伦王国的运行模式等等。ωωω.χΙυΜЬ.Cǒm
瓦里安将泰瑞纳斯王给予自己的善意,以另一种方式传递给了总是跟在他身后的阿尔萨斯,他帮助这位弟弟,以身作则,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他,而且从未放弃过他。
在阿尔萨斯心中,瓦里安的形象也是个近乎完美的哥哥,在儿时,他有时候会希望瓦里安真正是他的兄长,而在听闻暴风王国被亡灵攻陷,自己的瓦里安哥哥留信出走之后,阿尔萨斯曾不止一次发誓,要为瓦里安讨回公道。
这两个人几乎是帝国时代里贵族之间友谊的完美典范,可惜,在新世界里,两个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现在,谁也无法知道两人的未来会驶向何方,就如同没人知道,帝国的未来会驶向何方一样。
“看,这就是小安度因,你的侄子。”
在奔驰的战马上,瓦里安和阿尔萨斯并肩而行,两人操纵战马的技术都很强,在这种沙地的奔驰之间,也能如常一般聊聊天,瓦里安将自己脖子上的吊坠递给阿尔萨斯,后者拿在手里,打开机关,那弹开的金色吊坠里泛起了一副逼真的魔法影响。
瓦里安半蹲在地面上,双手抱着安度因的肩膀,而小安度因则兴高采烈的双手举起冠军杯腰带,眼睛中满是喜悦,就像是在呼唤前方某个人一样。
“哦,圣光在上,他简直和儿时的你一模一样。”
阿尔萨斯感慨了一声,在魔法影像中,两父子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除了发色不同之外,安度因的脸颊,几乎就是阿尔萨斯记忆里瓦里安小时候的复刻版一样。
不过现在,阿尔萨斯扭头看着骑在马上的瓦里安,他脸上的战痕是如此的触目惊心,让人不由的会联想,瓦里安到底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战斗,才会将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大概是觉察到了阿尔萨斯的眼神,瓦里安扭头看着他,接过吊坠,戴在脖子上,然后好整以暇的问到:
“怎么了?”
“你...你接回安度因了吗?”
阿尔萨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你打赢那个暴君了?”
“没,我输了。”
瓦里安表现的很坦然,他的黑发在沙漠的风中吹拂着,他看着前方隐隐在望的甲虫之墙的战场,他轻声说:
“输的很惨,但我还是见到了安度因,他现在和他母亲在一起,他们生活的很好,等到这片大陆的事情做完之后,我会再去找他们的...”
“下次去,带着这把剑!”
阿尔萨斯拍了拍身后的长剑,小声对瓦里安说:
“这把剑就是准备为泰瑞昂做出来的...我叫它...”
“苍白的正义!”
瓦里安哈哈笑着拍了拍阿尔萨斯的肩膀:
“我的弟弟,你做的大事我有所耳闻,梅卡托克回来都没告诉你那一晚出现的,帮助他们最后逃离战场的神秘战士吗?”
“那就是你!”
阿尔萨斯瞪大了眼睛,他当然知道在那一晚有个神秘的战士出现,帮助了当时岌岌可危的营救团,可以说,那个神秘而强大的战士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营救行动的结果,他曾思考过,最终他认为那应该是隐藏在联邦境内的帝国旧人,但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瓦里安。
“我就知道,你从未放弃过自己的责任。”
阿尔萨斯感慨的说了一句,但却让瓦里安沉默了下来,几秒钟之后,瓦里安主动转换了话题,他看着阿尔萨斯,他问到:
“你和安娜发展的怎么样了?还不打算成婚吗?”
这个问题倒是问的阿尔萨斯有些不好意思,他假装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沙漠,用低微的声音回答说:
“我们两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说起来长兄如父,但德雷克陛下对这件事情并不太热心...我,大概也知道原因,他在等我主动开口,但说真的,我不想委屈安娜,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不想让我们的感情,染上政治的色彩。”
这个回答让瓦里安楞了一下,但他毕竟不是个笨蛋,稍微思考了几秒,他就明白了原因,他眯着眼睛,喃喃自语的说:
“果然是因为...皇帝的宝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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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瓦里安和阿尔萨斯交谈的时候,在队伍中间,负责保护血牙炮兵部队的利亚姆国王,也在和自己的长辈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交谈着。
不过相比阿尔萨斯和瓦里安之间的自然,这两位之间的谈话氛围,就多少有些诡异了。
利亚姆是完整经历过吉尔尼斯的狼人之灾的,虽然整个血压军团都是一副人类打扮,但他从这些阴沉的士兵们身上,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狂野的气息...瓦里安陛下带回来的这支军团,3万多人...全部都是狼人!
甚至连达利乌斯领主,身上都有狼人的气息,这让年轻的利亚姆,有些无法接受,但...他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我的父亲,吉恩.格雷迈恩,他在哪?”
利亚姆骑在马上,沉声问到,而和他并肩而行的达利乌斯领主的眼神并没有太多变化,在好几秒钟之后,他才干巴巴的,毫无感情的说:
“吉恩死了,死在了刺杀泰瑞昂的行动里,他履行了国王的使命,就这样。”
“就这样?”
利亚姆抬起头,他下巴上的那一抹伤痕都在跳动,他盯着达利乌斯,他咬着牙说:
“我,苔丝,还有我母亲,还有你的女儿,也是我的王后,我的挚爱...我们都在等待关于你和我父亲的消息,现在我们终于见面了,然后你就告诉我...我父亲死了?这就这么一句吗?克罗雷...叔叔!”
这一声“叔叔”,让冷漠的领主微微动容,但片刻之后,他还是冷漠的说到:
“如果我告诉你他还活着,你会去找他吗?”
“当然!”
利亚姆.格雷迈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然而下一刻,克罗雷领主沉声说:
“那么他确实死了。”
“够了!”
利亚姆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他想说些什么,但在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双毫无感情的,野兽一样的眼睛,达利乌斯领主盯着年轻的吉尔尼斯国王,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熟悉的吉恩,已经死了!别试图去找他,现在的他在以一个让他厌恶,也让你厌恶的姿态痛苦的活着,别再给他增加负担了,利亚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以及...我带回了他作为吉尔尼斯国王,给你的最后一个命令!”
“什么命令?”
利亚姆下意识的问到。
克罗雷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耳语的声音说:
“支持瓦里安.乌瑞恩...成为皇帝!”
“我不接受!”
利亚姆悚然一惊,他反驳到:
“为什么我们要接受一个抛弃了自己人民和国家的懦夫成为皇帝?就连德雷克都比他强,更别说阿尔萨斯了!”
“以及最重要的,为什么...我不能成为皇帝?”
利亚姆.格雷迈恩不服气的说到:
“如果这真是父亲给我的遗命,为什么他不鼓励我成为皇帝,这难道不是他曾经的愿望吗?”
“你想知道为什么?”
达利乌斯.克罗雷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他看着利亚姆,就如同数年前那样,他轻声说:
“那么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利亚姆。”
“那是瓦里安用命给自己挣来的机会,说真的,如果你觉得自己也行,那么你不妨试一试...我绝对不会阻拦!”
“年轻而桀骜的国王...不只是我们选择了他,记住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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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甲虫之墙前方阵地,在他们面前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在之前联军的军阵方位,黄沙已经被鲜血覆盖了,到处都是虫尸和一些被撕裂的联军士兵的躯体,被破坏的飞艇斜斜的扎入沙漠中,还有火焰在废墟中燃烧着。
前方甲虫之墙的虫群甚至已经变成了黑色呼啸的风暴,隐隐之间能听到火炮轰鸣的声音,证明前线军团依然没有全军覆没,他们还在坚持。
阿尔萨斯戴上了战盔,他回头看着身后列开的方阵,他对身边的瓦里安说:
“我先带圣骑士冲一阵,血牙的炮兵破开阵地之后,哥哥,你带着剩下的军队冲进来,我们接了前线军团会快速离开这里,虫人的数目太多了。”
“不,阿尔萨斯。”
瓦里安将自己的兜帽掀开,他打量着眼前的阵地,在他身后,血牙军团全副武装的突击联队已经阵列成型,瓦里安蹲下身,拨开脚下的流沙,那是一个战死于此地的精灵,那美丽的脸上有一双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她手中的月刃沾满了虫子的绿色鲜血,在她残破的尸体不远处,还有被她杀死的三头虫子。
瓦里安伸出手,将那精灵睁大的眼睛合拢,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反手抽出背后的灰色长剑,他看着身边的阿尔萨斯:
“谁说我们要撤退了?看看眼前这些虫子,阿尔萨斯,我听说了半神的事情,那位半神也处于危机之中,如果我们撤退了,就相当于把它留在了这个死地里,而没有半神的帮助,我们永远无法击败这些虫子...我们想要取得胜利,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瓦里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我们不撤!我们冲进去!就在今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
“嗡”
在灰色长剑的嘶鸣中,瓦里安活动了一下脖子,他看着阿尔萨斯,嘴角挂起了一丝狂野的笑容:
“至于冲锋?和以前一样,这种事情,交给我吧。”
“我会像以前一样,保护你们...”
“但你只有一个军团,其他的联队还不熟悉你...”
阿尔萨斯想要反驳一句,却看到了从后方赶来的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后者站在瓦里安身后,跟那些自愿跟随瓦里安的黑幽灵战团的角斗士站在一起。
瓦里安感受着眼前灼热的风,那沙漠中吹拂脸庞的风,他说:
“可别小看我,阿尔萨斯,同样别小看我的士兵...”
“唰”
面对眼前那感受到了后援军到来,而从虫群中呼啸着冲出来的黑色虫潮,瓦里安手中的长剑举起,然后猛然滑落:
“群狼...”
“随我...冲锋!”
在瓦里安持剑冲出军阵的那一刻,在他身后,在阿尔萨斯呆滞的注视中,一阵阵回荡天际的狼嗥声响彻了这片黄昏下的沙漠,那些仰天咆哮的血牙狼人们高举着武器,在阴影闪耀之间,一支嗜血的军团以野兽的姿态,跟随在瓦里安身后,朝着眼前吞没一切的虫群发动了决死的冲击。
“群狼...咆哮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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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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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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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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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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