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空照顾小雨,可是看着小雨那温顺乖巧的样子,心里一阵阵莫名的满足,外面的风雨厮杀什么的,仿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远去的浮云。
晚饭的时候不适合交流,廖青秧带着小雨去洗澡后,把洗好了澡的小雨交给我带一会儿,然后她自己竟然也没有什么顾忌,就在浴室里洗澡了!
我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在逗着小家伙玩,小孩子‘咯咯’不断的笑声简直有着能够融化人心的力量,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我不由得把她举起来,尝试着让她喊爸爸……琇書蛧
可是小家伙却依旧只是‘咿咿哇哇’的发出一些奶声,还学不会喊爸爸!
浴室门‘喀’的一声打开,穿着睡裙出来的廖青秧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脸蛋红润润的站在浴室门口对着镜子吹着自己的头发……
我看了一眼过去,尴尬的发现她站着的地方恰好在廊灯下,光线直接映透她的睡裙,里面的曲线轮廓显得极为明显,曼妙有致。
我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忍产生亵渎她的心思,可是小雨却转头看到廖青秧在那边吹头发,不知道是急着想让廖青秧抱她,还是听到吹风机的声音不开心,‘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哄也不管用了。
廖青秧头发还没有吹干,顿时慌张的跑过来,坐在床边上拍拍手,跟小雨做起了天真的小游戏,小家伙一下子就裂嘴‘咯咯’娇笑起来,泪珠子都还挂在浓密的睫毛上面……
我看过去,廖青秧认真的逗着孩子,可我的视线却不经意的滑落到了她敞开的领口,里面两堆沃雪泛着白玉般的光泽,让我的气息一下子显得有些急促了!
在她抬起头来的瞬间,我慌忙的转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廖青秧应当是没发现我的眼神,继续逗着孩子,可是湿哒哒的秀发垂落下来,还在往被单上滴落着水珠,她时不时要伸手去把湿哒哒的长发往肩后拨动!
我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拿起了吹风机过来,伸手抓起她的一缕秀发,然后打开吹风机帮她吹了起来!
廖青秧的背影震了一下,错愕的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却红着脸继续转过去和小雨玩闹了起来。
这一幕彷如插曲。
晚上小雨睡着后,廖青秧还在收拾着屋子里弄乱的一些摆设,帮小雨把婴儿床的周围用抱枕围住,以免她晚上不小心碰到哪里。
我捧着一杯茶,盯着她优美的身影看得出神,忍不住把金雨荷提的那个建议对她说了出来。
廖青秧转身看着我,眼神显得有些复杂的坐到我的对面,比划着手势:“我愿意带着小雨,可是将来怎么办呢?”
我看着她苦笑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概念,我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成熟到足以胜任爸爸这个责任,她就降临了,如果没有你的话,估计现在只是因为她,都会显得一团糟……”
“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个孩子会让生活更真实,也会让人的心情变得不那么浮躁的去想着外面的各种事情……”廖青秧比划着手势问我,“林修,你有想过自己将来想要怎样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间有些失神,因为前不久,沈曼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心头有些茫然,既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充满着各种不确定性,也因为我自己的私生活并没有处理好。
我和温小墨、沈曼之间,已经是处于一种尴尬而不点破的处境,而金雨荷更是一个难以启齿的存在,还有褚连翘,昨晚跟万娇娇在‘高空四百米’的那场酣畅淋漓的爱……
这些,让我觉得自己无法想象该怎么设想未来的生活,她们能够共处吗?我觉得很难!可是让我放弃或者抛弃其中的谁,我也做不到!
男人终究是贪心的,得到手的东西,哪里肯松手送给别人?
廖青秧看着我皱眉思索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了微微的叹息声。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抬起头问廖青秧。
她知道我的很多事情,甚至我们一度因为我的这一面,而让廖青秧对我失望之极,那一阵子,我也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自惭形秽。
“人如果不贪心的话,生活其实很容易满足的。”廖青秧比划着,指了指屋内的乐器,“我的生活很简单的,只要衣食自足就够了,现在多出小雨陪着我,我更觉得生活真的挺好的!”
“入冬了,一年快要结束,你要回晋地吗?”我问道。
廖青秧点了点头,望着不远处熟睡中的小家伙,秀眉忽然微蹙起来,神情惆怅的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比划着手势朝我苦笑,“如果我回去的话,小雨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脑海里想了一圈,那时候沈曼应当是也快要生了,她没有精力照顾得过来,其他的人,都忙着各自的生活,只有苏远的老婆夏夏有带孩子的经验,可是小雨是我的孩子,我倒是不太确信,夏夏能够把小雨照顾好吗?
廖青秧也是紧蹙着眉头,忍不住咬了咬唇,朝我比划着手势:“如果你实在没办法的话,那要不就让我把她带回去吧,我爸妈也很喜欢孩子的!”
“可是……你怎么解释?”
“我就说,帮朋友照顾的呀!”廖青秧无奈的比划着手势。
我苦笑道:“即便是这么说,但你一个应届大学生,寒假除夕回家,却带一个孩子回去照顾,估计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你吧?会惹闲话的!”
廖青秧神色淡淡的摇了摇头,手势比划着:“我很久以前,就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了。”
一瞬间,有种比感动还要更为复杂的情绪在我的心头涌动着,我想大概谢谢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其实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倒是金雨荷的话,此时在脑海里反复的回响着,让我一阵阵的纠结——她是真的为了我,或者是对于生活始终抱着美好的态度才这样的吗?
没有答案!
夜已经很深了,我起身准备离开,廖青秧如同一个贤惠的媳妇一般,把我一直送到了门外的楼下,才朝我挥了挥手,远远的比划了一个手势:“多回来看看孩子,她需要有爸爸这个角色在生活里经常出现,才会有爸爸这个概念。”
我点了点头,开车离开。
深夜回到夜总会那边,发现白远山一个人坐在灯光晦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怎么了?”我坐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问道,“你很少一个人独自饮酒吧?”
“那傻逼娘们,跟我怄气,把孩子带回娘家去了!”白远山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口闷掉了小半杯的白酒,脖子红红的,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了。
我皱着眉叹道:“你们不是已经相处挺长时间的吗?孩子都已经半岁多了,怎么还在闹啊?”
白远山紧皱着眉头苦叹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呗,她一直希望我去从商,说是家里有关系,让我学……可是我也不是没努力过,公司里的人和事,条条框框的,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别人都用那种怀疑和看小白脸的眼神看我,你也了解我的,我如果不退出来的话,说不定哪一天就直接在公司里杀人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她的想法也没错啊,可是你应该告诉她,你现在其实也有自己的事业了,不需要她刻意的安排……”
“我说过,可是……”白远山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点燃一根烟在嘴里,冷笑道,“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她喜欢成天跟一群年轻的闺蜜出去购物花销,参加派对之类的,却常常指责我回家的时间太晚,没有陪在她身边……”
我一时间,只觉得生活像是一张网,每个人都似乎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喝酒吧!”我端起了酒杯,今晚有点想醉了。
推杯换盏,两个人在夜总会昏暗的角落里吐槽着男人的苦水,不知不觉的就喝高了,感觉自己好像一条死狗似得被人拖到了床上,然后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上涌着,猛地‘哇’的一声吐出来,伴随着女人的惊呼声……
接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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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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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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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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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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