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置身于熔炉般的感觉,压抑的空间内,褚连翘的呼吸变得沉重,而她的身子也变得如同一块炭火一般越来越热了。
一阵一阵的发着汗水,伤口一阵阵的痛着
“唔”
我捂着她的嘴,竭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气息,忍耐着难闻的气息在她耳旁苦涩的低声道“千万别出声,外面至少十几名瀛洲来的忍者杀手”
但褚连翘却似乎已经濒临到了某种临界点,使劲的在我的怀里蹭着,这狭小的空间似乎容不下我和她两个人一直这样待下去。
周围的声音叽里呱啦的一阵子,脚步声像是忽然间一下子远去了似得,我刚打算起身看看,但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声一下子把我吓得打了个颤,忙不迭的整个人冲出去,就地一滚,这才发现四下里压根就没有任何身影
那些人走了
我从垃圾桶里把褚连翘给拉出来,然后抱着她翻过了不远处的一堵墙,这边是一座私立学校,翻进这堵墙后,找到了一个杂物间,直接踹开了门进去,里面杂乱的摆放着一些拖把和吸尘器之类的东西。
手机继续振动,我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顾天远的号码,急忙接了起来,疑惑不解的压低着声音问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你们是不是在查一个叫廖飞鸿的人”顾天远语气焦急的对我说道,“刚才接到人报案,说是他被杀害了,我这边也是才知道,他是双国籍的,这会儿有人赶过去了,跟你没关系吧”
我整个大脑都轰了一下,猛地想起来在餐厅内的一番厮杀,当时仓促之下,应变都来不及,现场留下的痕迹压根没办法清除,到处都是我跟褚连翘的痕迹,而且我的血迹都还在那里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顾天远的语气有些焦灼的问道。
“来不及跟你说了”我猛地挂断了电话,朝着瘫倒在杂物间的一堆脏床单里的褚连翘看了一眼,知道她现在神志不清,还是叮嘱了一句让她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然后飞快的翻过了围墙,警笛声已经就在附近了,但我却还是回到了餐厅的后门进去
厨房里的几桶油被我直接翻了出来,连带着餐厅的一些酒瓶全部砸碎在了现场,然后在警笛声就在门外的时候,我点燃了火苗,如同狸猫一般从后门蹿出,等我回到学校的杂物间时,这才发现褚连翘竟然失控了
大火在餐厅那边熊熊的燃烧起来,警车和消防车的声音络绎不绝
褚连翘却整个人都湿透了,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原本洗拖把的池子里,可能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开着水龙头一直在对着自己的冲水,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嘴唇都在发白,可是脸庞却红得可怕,伤口那道被廖飞鸿割开的口子竟然失去了血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我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叹道“这样容易伤口感染的,伤口见水不是好事,而且这里的水还未必干净”
褚连翘却似乎已经麻木了,眼眸通红的盯着我,咬了咬唇使劲的摇着头痛苦道“我忍不住,忍不住啊,那家伙给我下了药”
我皱着眉张望着周围,如果有针在这里的话,也许我能够帮她暂时的麻痹一下神经,可是这是个杂物间,看样子是学校的护工用来清洗学校里的脏床单和拖把的杂物间,并没有什么我可以利用得上的工具
“你转过去,我帮你推拿一下经脉试试,看看能不能让你好过一点”我咬着牙,强行的让褚连翘的背对着我,手指顺着她的督脉两侧,从肩中的位置一直往下按压着。
褚连翘忽然回过身来,在我猝不及防之下,惊人的力量从她的手臂上传过来抱住了我,她的声音和气息,带着某种无法阻挡的力量在我耳旁呢喃“没用的没用我很难受”
我感受着她在轻颤,并且清楚的意识到她现在渴望想要的是什么,但却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发生意外的话,我们都会觉得尴尬
但褚连翘却已经熬不了那么久了,她竭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清醒的状态,咬着我的耳朵在喘着“林修,林修你就当成是成年人之间的意外,明天记得忘了,现在给我吧。”
没有太多迟疑的时间,褚连翘用她曼妙的曲线直接让我流连忘返,当我们倒在脏兮兮的一堆床单之间的时候,屋外的那种嘈杂声音依旧在不停的响着,消防员的呼喝声,消防车的洒水声,如同瀑布一般冲到火海里面,发出哧哧的动静
脏乱不堪的一堆床单之间,我跟褚连翘的身影仿佛陷了进去,如同两只荒芜大草原上的野兽一般,每当褚连翘几乎要发出大声的尖叫时,我都会狠狠的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可这样一来,每一次她想要发声,就如同每一次都濒临窒息。
在痛与快乐的交织中,我的皮囊仿佛不属于自己,她的也仿佛不属于她,而更像是两具连接在一起忘乎所以的机器人
直到能量耗尽,直到脏兮兮的一堆被单也全部被打湿,我们才终于停了下来,褚连翘瘫如烂泥般,疲惫至极的昏睡过去
我看着她受到滋润后显得如同一朵雨后牡丹般的美丽脸庞,伸出手指划过她风情妩媚的眉眼,不由得也渐渐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屋外的声音依旧持续着,消防车和警笛声一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歇,而外面的声音停歇下来的那一刻,我顿时醒了过来,透过杂物间狭小的窗户往外面看出去,天已经快亮了,如果再不趁机离开的话,等到学校开始有学生活动,我们就无法离开了
我起身爬着找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还有卫小琪的两个电话未接,但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给白远山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开车过来接我,顺便带两套衣服过来
白远山在电话那头倒是没有多问什么。
结束通话,听到一些簌簌的动静在身后传出,我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褚连翘满脸尴尬涨红着撑着自己慵懒的身子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和一些草莓般的痕迹,眼神无奈的朝我瞟过来一眼“这些都是你弄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呃”我讪讪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种情况下”
“算了,不怪你”褚连翘抓起一片床单遮挡住自己傲人的香瓜,神情有些呆滞的盯着自己脚丫那里床单上的一片斑驳梅花点,不由得咬了咬唇
我这才反应过来,目光错愕不定,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不久后,白远山开车过来
我们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我卷着脏兮兮的床单出去拿了两套衣服,然后出去的时候,褚连翘把沾染了梅花的那张床单带走了,其余满是各种汗液和泛着腥气的狼藉气息的床单,全都被她丢尽了洗手池里,放着水浸泡着
当我和褚连翘一个上车后,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连白远山的眼神都变得尴尬了,而且谁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气氛仿佛凝固
车窗外,雨幕依旧。
当十几分钟后,褚连翘先被送回了她的住处,我也如释重负的靠躺在车椅里面重重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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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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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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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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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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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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