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蝶在昏迷中隐约中听见了喊杀阵天,仿佛有无数人马在她的马车旁厮杀,连蓝袍的少年也从他身边离开了,她在颠簸中晕厥了过去,最后一次醒来时,是有听见见两个女人的对话。
一个娇媚入骨的女声道:“冷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另外一个女声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感。
娇媚女不满地道:
“朱雀国律法森严,你把一个千金小姐送入我怜香楼,莫不是想砸了我招牌?”
冰冷女道:“没工夫和你废话!这是谷主的命令!”
柔媚女一惊:“既然是谷主的安排,艳娘我也无力回天,来人啊!把她送进房里去关起来!
……
夏染蝶感觉自己被两个家丁抬下了马车。她身上剧痛,似乎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特别是胸口一阵阵阵钻心的疼,那痛令人难以忍受。
她很想睁眼看看,眼皮如同千斤重,浑身难受的厉害。那两个人在搬动她的时候,牵扯到了她身上的伤,夏染蝶不由地发出惨叫,彻底陷入了昏死中。
——————
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她一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受经了病痛的折磨后,夏染蝶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喵,她穿越了!!!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皇后,再不济也是个草包庶女,可是她呢?还没尝到王妃的滋味,就被自己相公一掌成重伤,接着就被神秘冰冷女卖入青楼,成了一个风尘女子!那卖身契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名字。
林汐瑶。
如果不是自己伤得极重,早就被拉出去陪酒了。这一个月来,她都卧床不起,胸口一直在隐隐作痛,那痛一波一波,叫人难以忍受。
青楼里的老鸨名叫艳娘,看样子干了不少缺德事,青楼中每天都有妄图逃跑的女子,最后都被抓了回来,一个个被打得很惨。
夏染蝶忍不住流下两行绝望的眼泪,喵了个眯的,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啊!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她不要被陌生男人圈圈叉叉啊!!!
夏染蝶本来也想不顾一切地逃跑,奈何自己弱不禁风的身子跑两步就气喘吁吁,因此只好暂时放弃了与这帮人正面冲突的打算。
最近一段时间,夏染蝶都表现得很配合。她以胸口的伤为借口拖延接客。
也许是她服软的态度让艳娘放下了戒心。监视她的下人少了许多。
但有的时候,艳娘还是会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夏染蝶。
这一日,艳娘给她送来了裸露的衣服。
那些衣服薄如蝉翼,光滑白皙的肌肤在藕荷色的丝绸下若隐若现,就连肚兜儿上的花纹都看的一清二楚。
艳娘收走了所有能造成威胁的器具,包括夏染蝶头上的发簪。
在关门出去时,艳娘对她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前些日子,看上苏苏的许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我们楼子里新来了一个绝色的姑娘。还指明道姓的要求你和苏苏一同陪他。看在银子的份上,妈妈我也只好答应了他,让你们两姐妹一起好好的伺候伺候这位公子。”
江苏苏是夏染蝶的侍女,也是穷苦人家被卖到青楼的闺女。
是她要求江苏苏去许公子耳边吹风的。
胸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夏染蝶知道这个借口再也拖延不了时间。
以她目前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战胜得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她只有和江苏苏一起联手,才有逃脱出去的希望。
老鸨走之前透露的消息很不错,这表明,一切都如她计划中的那般进行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染蝶却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窗外星光璀璨,明月如霜。
在这样燥热难当的酷夏中,夏染蝶却觉得内心里一片冰冷。
她握紧了手中的梳子。
“张公子,里边请,里边请!~”
艳娘娇柔的嗓音婉转得能掐出水来。听得人骨头都酥了一半。
房门被打开了,除了艳娘和江苏苏,还有一个胖子,他满脸横肉,两个眼睛小得几乎看不见。
这胖子一看见夏染蝶,眼里就射出了惊艳的神色来,哈喇子流了一地。
“这,这——”胖子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狂喜:“这就是惜玉姑娘吗?”
“正是咱们楼里新来的惜玉姑娘!张公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胖子脸都笑开了花。
艳娘掩嘴暧昧地笑了起来,她把胖子往房里一推:“公子喜欢就好,艳娘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房门嘭地一声重新被关上了。
胖子色眯眯地朝夏染蝶扑过来:“小美人~~~,让大爷亲一个。”
“讨厌~~张公子,你别急嘛。”夏染蝶侧身避开了死胖子的饿虎扑食。
江苏苏道:“张公子,长夜漫漫,又何必着急着一时呢,不如苏苏给您唱个小曲吧。”
“是呀,公子~”强忍着恶心,夏染蝶也朝胖子娇滴滴地撒娇道:“不如先坐下,让惜玉陪公子喝两杯,也好助助兴~~”xǐυmь.℃òm
夏染蝶朝他抛去一个媚眼。还拉住了那满是肥肉的咸猪手。
胖子被迷得神魂颠倒,在桌边坐下了,
“好好好,美人说得极是。”
江苏苏清了清嗓子,站到一边开始唱青楼里的艳词淫曲。
手上传来油腻腻的感觉,胖子正猥琐地摸夏染蝶手背。
夏染蝶连忙收回了自己手,笑着给胖子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公子请——”
死胖子,敢吃本姑娘的豆腐!一会有你好看的!
胖子笑眯眯地接过去喝了。
夏染蝶一杯接一杯的给他灌酒,胖子都来者不拒地照单全收。
不知道是不是夏染蝶的错觉,江苏苏唱着唱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就越来越红。
她看起来似乎是很累的模样,不但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就连白皙的脖子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夏染蝶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有点奇怪她为什么唱个歌都能把自己唱得气喘嘘嘘?
而且那声音还越来越软,越来越绵——
眼看着那纤细的娇躯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意识到情况不对,夏染蝶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夏染蝶从桌边站起,身体里却传来一阵空虚之感,她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胖子却在此刻扑到了夏染蝶身上,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得意之色,他张狂地大笑起来:
“嘿嘿!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个贱丫头在老子酒壶里下药吗?她手上的药,就是老子的人卖给她的!”
“既然你们想演戏,那老子就陪你们好好玩玩!老子本来是想在你的饭菜里面也弄点东西,好给咱们今晚上的床笫之欢提升提升情趣,可是那该死的老鸨却说你身子虚,经受不了药物的折腾,老子只好给你换成了麻痹散!特殊待遇啊,小娘子,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啊?!啊哈哈哈哈。”
“那边那个小浪蹄子老子也很喜欢,但是老子更欣赏你!就凭你敢设计老子这点,本公子今天就要好好的调教调教你~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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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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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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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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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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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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