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被爷爷抱着,也扭头一个劲的看着厨房,也好想吃怎么办,她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开过荤,天天除了喝奶还是喝奶。
“小悠悠,你也想吃鸡啊,呵呵……”莫老头抱着小孙女在堂屋屋檐下抽烟,看到还没有两个月大的小孙女一直扭头看着厨房,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莫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了笑容,把烟杆放到地上,斜抱着小孙女面向厨房。
莫老头还是很喜欢小孙女的,因为他感觉小孙女长得很像他那去世的亲生娘亲。要说哪里像他也说不出来,几十年过去了,他娘亲的样子早就模糊不清了,而且他娘去世的时候他很太小,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娘亲因为生病而变得瘦骨嶙峋的双手和脸上的那双大眼睛,完全和眼前小孙女的眼睛重合了,只是一双满是灰败苦涩,一双充满灵动活力。
莫老头的娘亲姜氏当年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要不也不能被莫家老爷子聘回家,只是红颜多薄命,小时候在娘家吃太多苦了,底子不好,生了莫老头后身体就更不好了,熬了几年还是走了。
所以莫老头家的子孙样子都不是很差,可能是有些随了姜氏的基因。而莫老爷子后面娶的继室,林氏生的,子孙样子就比不过莫老头家的,随莫老老爷子和继母林氏。
“呀……呀……”莫悠晚饭的时候还是莫老头抱着,莫老头看见孙女老是盯着鸡汤,就拿筷子沾了沾给她含着。莫悠吸了吸筷子上的鸡汤,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总算是吃到盐和荤了,开心得对莫老头呀呀的笑着。
今天晚上莫慧和弟弟也高兴坏了,因为今天不光有鸡吃,她和弟弟每个人还都分到了一个鸡腿,这是以往没有的,以往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杀鸡,而且都是弟弟有鸡腿,她都没有,没想到今天也有她的份,好好吃。
“妹妹……吃……”小哥哥,能不能不要这样勾引她,莫悠欲哭无泪的看着举着鸡腿的小哥哥。
“东东乖,妹妹还不能吃,你吃啊。”李氏摸一把儿子的小脑袋,让他自己吃。
“哦。”莫与东疑惑的看着娘亲一会,乖乖的自己埋头吃鸡腿,他人小,弄得满嘴满手都是油,可是今天开心,李氏也没有管他,大不了明天洗洗。
苏氏肚子大得坐着难受,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鸡汤。
莫老头看着孙女眼巴巴的看着小孙子吃鸡腿,又给她沾了两筷子鸡汤,之后就不敢给了。小孩子刚刚沾荤腥,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不出意料的,晚上莫老大和莫老二又喝醉了,老莫氏明明就给了一斤酒的钱,可是莫老大却拿了两斤回来,一斤是赊账的。
晚上莫老头就喝了两杯,其他的都是那兄弟两喝完的,莫老大最多,所以不出所料,这兄弟俩又喝醉了。最后在大家都吃完饭,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他们兄弟俩还在喝,喝多了,你说我一下,我骂你一句闹哄哄的。
老莫氏本来不想骂人的,但是看他们兄弟俩越做越不像话,怕他们把碗筷盘子摔坏,就进去骂了他们一顿,然后叫李氏进来和她把桌子一收拾,就不管这两个酒鬼了,让他们在那自己在那里争酒气。
李氏睡得正香,突然身上一重,一起的还有扑面而来的酒气,瞬间惊醒了。
李氏睁着眼睛嫌弃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丈夫,再考虑到房间里面的三个孩子,用力推了一把在自己身上乱摸的丈夫。
莫老大本来就酒醉没有力气,又是被李氏突然一推,瞬间就翻倒到床下。
“轰……”莫老大摔在地上,磕了一下头,想到是李氏推的,酒气一上头,拉着李氏的头发就往床下拖。
“啊……”李氏怕吵醒孩子,头皮疼得厉害也是小声叫了一声就咬牙闷声不吭了。
其实父亲一上床莫悠就醒了,那么大的酒气想不醒都难,后来听见那动静。莫悠红着脸,不敢睁开眼睛,做不到非礼勿听,还是可以做到非礼勿视的,她囧!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突来的情况,李氏就推开父亲,然后就听见娘亲痛苦的惊叫声,虽然还小声,但是在旁边的她还是听见了,莫悠赶紧睁开眼睛看向床边。
“你她.娘的,敢推老子,我叫你推,叫你推……”李氏的担忧莫老大才不管呢,按着李氏的头就往地下撞,还骂骂咧咧的,没几下,李氏的额头和眼睛就都肿起来了。
我靠!莫悠看着一个站着的黑影在打着爬在地下的人,不用说站着打人的肯定是她那酒鬼父亲,被打的就是娘亲了。心里急得用力一翻…………还不如不用力,本来平躺的,现在变成趴着了,更加难抬头了。
“娘!爹,你不要打娘……呜呜呜……”莫慧本来还在睡梦中回味今晚吃到的鸡腿鸡肉,就被她爹的打骂声中惊醒,赶紧起来一看,看到她爹又在打娘亲了,鞋子都没有穿就跑过去,抱着她爹的手哭求着,可是莫慧小小的人儿怎么拦得住耍酒疯的爹,也被打了两巴掌,瞬间小脸蛋就都肿起来了,可见力气之大。
“哇哇哇…………”爷爷奶奶快来啊。莫悠急得没有办法,只有放声大哭,期望能把爷爷奶奶招来,一边的小哥哥也惊醒,跟着莫悠大哭起来。
一时间东厢房全是哭声,搞得全家人想不醒都难,正房和西厢房,都点起了灯,然后都跑到了东厢房。
“哎呀,老大,你这是干嘛!老二快点过来,拉拉你大哥。”老莫氏到了东厢房,看到老大正在打老大媳妇还有大孙女,小孙子和小孙女都在床上哭,气的直跺脚,叫上后脚跟上来的老二上前拉开老大。
李氏头皮一解脱,披头散发的站了起来,沉默的流泪扇了丈夫两耳光又踢了两脚,拉着都在哭的大女儿小儿子,回到床边抱起嗓子都哭哑了的小女儿轻轻的拍着,娘儿四个一起哭了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刚刚怕爷爷奶奶听不见,莫悠一直是很用力大声的哭,所以现在莫悠哭得直打嗝,完全停不下来,而且嗓子好疼。
“你个臭婆娘,你还敢打我,你是我婆娘,你居然敢不给我睡?!”莫老大被老莫氏和莫老二每人抓着一个胳膊不让上去,挣脱不开就身上没有力气发软的靠在莫老二身上,一边骂人。
居然是夫妻房内事,老莫氏和莫老二哑言,这要怎么管。就连刚到门口的莫老头都尴尬得不知道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李氏听见了丈夫的混账话,转头狠狠的瞪着丈夫,泪眼中带着恨意。
莫悠无语,这个酒鬼父亲比前世的父亲还要不靠谱,完全是混账。
这样的事情也能在奶奶和二叔面前说的,让以后娘亲怎么面对奶奶和二叔,在莫家怎么做人,她还不知道门口还有一个爷爷。
李氏不由得悲从心来,抱紧小女儿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莫慧和弟弟看见娘亲妹妹在哭,也呜呜的哭着。
听着东厢房的动静,靠在床上的苏氏摸了摸大大的肚子,神情恍惚。
最后老莫氏和莫老二拉着醉酒的莫老大到了莫老四的房间睡觉,还把门从外面锁住,就怕他又出来耍酒疯。
等莫老大拍门声消停下来后,整个莫家才开始安静下来。
把女儿儿子都哄睡着后,李氏坐在床头看着在睡梦中都还在一抽一抽打着哭嗝的小女儿,青肿的脸上变得神情莫辩。
第二天莫老大在莫老四房间醒来,坐在地上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疑惑的看着四周,然后发现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好像是弟弟老四的,可是他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怎么就到老四房间的,甩了甩发胀发疼的头站起来拉门就要出去,。
咦?拉不开?莫老大又用力试了试拉拉门,把门外的锁拉得哗哗响。
“开门啊,娘!云娘!谁把门给锁了。”莫老大哑着嗓子冲门外喊。
今早李氏没有起来做早饭,也不让孩子们出去,就在床上听着老莫氏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的声音,偶尔传来一两声咒骂声。在床上的李氏拍了拍几个孩子的背,沉默的不出声。
“叫什么叫,一个个的讨债鬼,你怎么不喝死啊!”厨房的老莫氏把菜刀往菜板上一垛,骂骂咧咧的出去给老大开锁。今早老莫氏起床的时候看见李氏还没有起床,东厢房一直没有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拍门叫李氏,自己去厨房做了早饭,还打了三个鸡蛋做鸡蛋羹,准备给李氏和几个孩子分了吃。
“你赶紧去厢房和你媳妇道歉,两口子过日子哪里没有点磕磕碰碰的……”老莫氏开锁把莫老大放出来后,对他说着话,说到最后大声了起来,想来老莫氏对于媳妇今天不起来做早饭,也不让大孙女来帮忙烧火还是很有怨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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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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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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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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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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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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