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月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强忍着想要杀掉她的念头,在秋江花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喊了声:“三姐。”
“乖。”秋江雪笑眯眯的摸了摸秋江月的脑袋,俨然一副姐姐的姿态。Χiυmъ.cοΜ
秋江花见到秋江雪时也是觉得恍如隔世,只是见到秋江雪脸上遮了一层薄纱时,有些疑惑:“三妹,你的脸……”
“稍微有些过敏罢了,不想吓到你们。”秋江雪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几天在甘文锦的调理下,疤痕已经去了许多,连颜色都淡的与肤色无异。
就算她此时不戴面纱,也不会有人看得出她曾经毁过容。
只不过甘文锦对她说过,他给她用的药是烈性的,虽然能够快速的去掉疤痕,可若是后期调理不当,疤痕还会再长出来,所以才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调理。
就冲着这一点,秋江雪就不能在秋家久留。
此时,秋家上下都在迎接秋江雪,对外的守卫自然有些懈怠。
天养逆刚踏上血沙岛的时候,就听说了厉家与秋家的联姻,本着好奇的心理,便跑来了秋家,想看看这位能嫁给厉家少主的人是什么样子。
只是天养逆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秋江雪。
失了兴致的天养逆本已打算离开,却不想自己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男子。夜色下,男子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显然不是路过那么简单。
被仇家寻仇的事,天养逆已经许多年没遇到过了。不是说他没有仇家,而是他的仇家里,已经没有蠢到还敢与他为敌的人了。
“你是谁?”天养逆还算是友好的问道,并没有多少敌意。
毕竟在他看来,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男子转身,俊朗的面容映照在月色之下,竟平添几分冷魅:“暗卫孑二,特来拜会海皇天养逆。”
对于孑二的名声,天养逆也是听说过的,但他当即就否定了男子的话,笑道:“小兄弟你也未免太不专业了,暗卫可都是不能露脸的啊,你……不知道吗?”
孑二,也就是徭修竹,听了天养逆的话后不怒不恼,反而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这你就错了,对于我这种级别的暗卫来说,已经不需要蒙面了。因为……见过我真容的人,都已经死了。”
好嚣张的口气!
天养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在他面前狂妄的人,但像孑二这种真的有资格狂妄的人,还是极少的。
“你的主子是谁?”天养逆避重就轻的发问,他知道暗卫只听从主子的命令,而不会擅自行动。
如今孑二出现在这里,只可能说是有人想要他天养逆的命!
徭修竹不屑的笑了:“主子?江湖上何时传出过……我孑二有主子了?这江湖上又有谁……买得起我孑二?”
听了这话,天养逆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你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杀我?”
天养逆心中是满满的疑惑,他何时与孑二产生过矛盾,并且到了对方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
徭修竹的双手微张,冷声道:“话可真多,不会闭嘴的话……就去死!”
随着话音落下,徭修竹的身形瞬间暴起,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却又变幻莫测。在天养逆注意到他时,他已经来到了天涯逆的头顶。
徭修竹的手中不知何时各握了一把短刀,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下,属于兵刃的寒光尤显人。
天养逆脸色一变,连忙从怀中抽出控制逆戟鲸群所用的竹笛,摆出了防御的招式。
然而,跃在半空的徭修竹却将手腕极快的翻转,手中短刀顿时变了指向。他一手攻向天养逆拿着竹笛的手,将竹笛挑飞,趁着天养逆分神的瞬间,另一手狠狠的斩向天养逆的腰间,那力道之狠绝,丝毫不留情面。
天养逆也不是吃素的,弃了竹笛,反手挡在腰间,另一手推向徭修竹砍过来的手,却被他极大的力道给逼的不住后退。
这就是暗卫孑二的力量吗?
天养逆咬牙,提气稳住了下盘,终是在连续后退中站稳了脚步,也终于对眼前的男人正色了些许。
两人僵持许久,天养逆只看见徭修竹的眼里一片幽深的黑暗,恍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肆意的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也就在这时,徭修竹的手上猛的发力,将天养逆的抵抗尽数击溃。这一瞬间,天养逆的面门大开,直面徭修竹手中的兵刃。
来不及多想,天养逆空手握住了徭修竹的短刀,掌心被划破,却也好过被斩进身体的重伤。
兵刃的顶端被天养逆用尽全身的力气抵在了额头前约半指的距离,无论徭修竹再怎么发力,都无法再进分毫。
“手不想要了吗?”徭修竹冷冷问道。
天养逆握住他短刀的力道十分大,相对的,天养逆的手也被划出了很深的口子。若天养逆执意抵挡,恐怕这手上的经脉就全断了。
这也意味着……天养逆的这只手废了。
然而,天养逆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抬眼看向徭修竹,低声道:“很久没人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了。”
话音落下,天养逆抬脚猛的蹬地,力道直接震裂了他脚下的砖地,也将被丢弃在一边的竹笛震的离地弹起。
天养逆反手打向自己握住兵刃的那只手,强迫他它从兵刃上离开。松手的那一刻,有些许的碎肉落下,徭修竹的手也因为天养逆这一下的打击而感到了微微的酸麻。
趁着徭修竹松懈的一瞬间,天养逆用手肘狠狠撞向徭修竹的胸口,借着他后退的反力,天养逆提气向前一跃,抓住了被弹起的竹笛。
重新拿到武器的天养逆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势,直视着徭修竹,语气里是少有的愠怒:“你伤了我,就拿你的命来抵吧!”
徭修竹的手腕轻轻一抖,将短刀上属于天养逆的血肉抖了下去,对于天养逆的愤怒,他选择直接无视:“想要我的命?下辈子都不可能!”
此时,离两人不远的秋家里,秋江雪正被秋江花带去为她准备的房间。
沿路经过一个转角时,秋江雪看见不少下人都行色匆匆的进出于一个房间,不时的有人端着一盆血水出来,便问道:“那个房间里住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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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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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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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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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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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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