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一句话:睡眠是死亡的兄弟。难道,我死了吗?这是地狱还是天堂?这里没有地狱的业火,也没有天堂的鲜花。有的只是一片毫无边际的黑暗。
就在我已经自认为早有经验决定放弃挣扎等待苏醒的时候,突然,身上有了重力的感觉,周围的触感告诉我,我这时应该是躺在了草地上。接着身边亮了起来,这光很熟悉,就是我们平时常常看见的阳光,确切地说,是午后的阳光。我抬手遮住了眼睛,这样的光线刺得我的眼睛生疼,闭上眼都没用。等我终于慢慢地适应这些光之后,我爬了起来,四下看了看。我站在一个山坡上,周围是茂盛的草地,草能有膝盖高,很多彩色娇嫩的小野花隐藏在草与草之间。我四处寻找着哪怕一点儿我熟悉的东西,可是除了这片山坡、这片草地、以及远方的山峰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找不到我熟悉的衣物,身上穿着很奇怪的服饰,像是民族服装,可能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汉族聚居的地方,除了能在各种书本上,电视节目上能感受一下56个民族的特殊文化外,对这类的东西并没有过多的了解。加上我也不怎么热爱学习少数民族文化,所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人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的时候,就会有本能的生理和心理反应。起先,我还能泰然处之,淡然地认为这只是个梦,我很快就要醒来了,坐在我刚刚躺的地方,百无聊赖地闻闻野花扯扯野草。但当我在这里停留了将近十五分钟之后,我开始害怕,这是一个有光有热有花有草的地方,但总是少了点什么……我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终于,我知道少了什么!m.xiumb.com
是声音!这里像是在一片深山里,可我连最基本的鸟叫声都听不见,虽然我知道这是梦,但我一切的感官都在,就像我现在正在亲身经历着这些一样。其实我自己知道,要检验是不是真的没有声音又或者是我在梦里听不见而已,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那便是自言自语一句话,我的手变得冰冷苍白,如果仅仅是听不见,我都没多大的所谓,因为梦里听不见很正常,可如果我听见了,那么我现在可能就不是在梦里。很有可能有人做了这样一个布景,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有些脱离现实的想法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但也是我此时能够解释现况的唯一理由了。
我轻轻地深呼吸一口气,这时我就已经感到不妙了,因为我已经听到了我呼吸的声音,但我还是决定继续,于是我慢慢地张开嘴,发出了简单的“啊……”顿时我全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了,而且不单单是自己身体里的骨传导。
我终于开始惊慌,闭紧嘴唇不敢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世界安静到连心跳都没法听到,我开始奔跑,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突然,我听见天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一次的试剂不会再有事吧?上次那支好像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还好放血放得及时。”这大概是个女人的声音,像是从老式的收音机里传出来一样,声音失真得很严重,以至于我没法听出来这是谁,“不会有事的,这是最新的试剂,皮下注射很安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皱起眉,努力地听着。突然我后脖子一凉,整个人就向前倒去,还没等我担心这狗吃屎动作会毁容,脑子就开始混沌,后面的对话再也听不清了。
紧接着又是一片黑暗,而我也终于不再挣扎,静静地飘浮在黑暗里,这样的黑暗和空虚感比我待在刚刚的山坡上要让我安心得多,因为这样的世界里就算安静也更让我接受。可其实我身体并不好受,从进入这片黑暗开始,我就开始头疼,撕心裂肺地疼,我握紧手,想要握住我最后的那一点自尊,咬着牙,想要把疼痛的感觉压下去,但眼泪却一点都拦不住。没多久我就疼得晕了过去。
等我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却是被重金属摇滚乐吵醒了,我睁开眼,还在车上,这一觉我好像睡了很久,天都亮了,我肚子饿得“咕咕”的。我坐直身子,一脸无奈地扯扯安全带,我说我怎么做了这么久的梦呢,原来是因为这东西勒着我胸口,压到我的心脏了。老一辈人常说,睡觉压着心脏是要做梦的。唉……可他们也没说,压着做梦会头疼啊。
“醒了?”坑坑坐在边上闭目养神,几乎还是保持着他上车后的姿势,他似乎连看都懒得看我就知道我醒了。他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对我说:“你睡的姿势一看就知道很不舒服,快活动活动,我们就快到北京三环了。
北京?一听这两个字,我就立马来劲了,趴在窗户上看着外头一辆接一辆的车,傻气得跟当年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的脸印在车窗玻璃上,逗得我自己都乐了。我记得我上一次来北京还是跟着我爸来谈生意的呢,可惜那次生意谈砸了,来时说好的全聚德烤鸭也拍拍屁股离我而去。不过我现在也不奢望有全聚德烤鸭了,给我个馒头也已经够我飘飘欲仙半天了。
在车里尽可能地把身子活动开来,伸懒腰的时候关节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杨絮把车顶的天窗打开,好让我有足够空间伸展。坑坑看了我一眼,脸上尽是劝我不要伸出去的表情,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经欢快地爬了上去。刚刚深呼吸一口气,我就给我们大首都的空气给呛了个半死。连忙缩回车里,坑坑忍着笑靠在边上继续补眠。我气得牙痒痒也没处发牢骚,只好自认倒霉。
我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六点四十,正巧赶上北京城郊人民每天一次的人口迁移活动,马力再好的车在北京城的堵车大部队里也只能显得更为憋屈,当然,当我看见一辆人高马大的悍马也陷在车河里动弹不得的时候我也就没有牢骚了。讲道理,从塘沽到北京,应该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这样的堵车情况肯定从凌晨就开始了,连杨絮都开始在不耐烦地用指甲敲击着方向盘。
坑坑好像终于睡醒了,开始坐起身子活动,然后从座位后面翻出一个外带全家桶扔给我:”一人一桶,这是你的,刚刚在高速上杨絮买的,虽然凉了,但味道应该也还是可以的,吃吧。”
其实刚刚已经没怎么饿了,可看到食物之后胃却开始真的疼了起来,于是我也老实不客气地抱着它就开吃了。作为一个吃货来说,不管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只要有我一顿吃的,我就都无所谓了。
“嘀嘀”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我在啃鸡腿的间隙瞥了一眼,坑坑从兜里翻出一台我没看见过的手机,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对杨絮说:“跟上来了,待会闸道下去不远有家小百货,抓紧时间。”然后那个跟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手机就被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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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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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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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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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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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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