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带着几名护卫,押着文白石进了书房。
蒋山川双腿翘在桌子上,冲满面怒容的文白石嘿嘿一阵阴笑。
“文老,想不到吧,这么快就见面了。”
文白石冷哼一声,厉声痛斥。
“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挟持他人,就不怕王法吗?”
蒋山川把腿从桌子上挪下来,唇角尽是嚣张。
“文白石,你来庐阳难道不知道打听打听?蒋家在庐阳就是王法!”
唰!
他甩开折扇,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见文白石满脸不屑,蒋山川悠闲自得的摇着扇子,以慵懒的腔调缓缓说道。
“差点忘了,文白石老先生是打小在天京城长大的人,我们庐阳在您眼里,那是不折不扣的乡下啊!”
吴良捏了捏拳头,阴笑两声。
“像这种自视甚高的老家伙,不锤他几拳,他不知道怕!”
蒋山川狠狠瞪了眼吴良,喝道:“怎么说话呢?文白石先生可是画坛的领军人物,文艺界的泰山北斗,对这样的人动拳头,有辱斯文!”
文白石把蒋山川上下打量一番,沉声道:“你令人把文某挟持到这里,还好意思说出斯文二字......”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文白石捂着脸,瞪大眼睛望着蒋山川,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是天京杨家的上门女婿,妹妹文墨涵是慕容家族家主慕容浩瀚的夫人。
别说在庐阳,就是在天京城,也算号人物。
哪想蒋山川在没调查清楚的情况下,不仅挟持了他,还扇了他一耳光......
这个蒋山川,嚣张至极!
啪!
蒋山川甩手又是一耳光。
打完之后,他收起折扇,很是嚣张的轻轻拍打着文白石因愤怒而颤动的面庞。
“像你这种给脸不要脸的老混蛋,动拳头哪有扇耳刮子解气?”
文白石活了这么多年,即便当今君主见到他也客客气气。
这个蒋山川倒好,一连扇了他两耳光.......
奇耻大辱!
文白石咬着牙,怒声问道:“蒋山川,你可知我是谁?”
蒋山川一把攥着文白石的头发,将他的头死死抵在桌子上,冲着他的脸吐了口唾沫。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落到我手里了,别说你只是一个画画的,就是当今君主,乃至于杀神大汉王,也得乖乖认命!”
文白石气得身子直哆嗦。
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见过不少胆大包天的混蛋,但是像蒋山川如此肆无忌惮的,一个也没有。
蒋山川见文白石还不服气,凑到他耳畔悄声道:“知道本公子的底气在哪吗?底气就在于本公子就是把你碎尸万段,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本公子干得!”
文白石回想下吴良挟持自己的场景,禁不住毛骨悚然。
记得他们动手的时候,不仅避开了监控,还在路上换了一次车。
显然对方已经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那么硬扛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文白石思前想后,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山川松开手,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文白石,心满意足的笑笑。
“你早这样不就没刚才那档子事情了嘛。”
言毕,蒋山川招招手,让护卫准备好笔墨纸砚,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本公子特意请先生来寒舍作一幅《雄鹰展翅图》,开始吧。”
文白石用纸巾擦去脸上的唾沫,眸子都在喷火。
“文某向来说一不二,都已官宣封笔,自然不再作画。”
“蒋公子若逼迫文某硬作,你也该明白逼迫的状态下,画不出佳作!”
唰!
蒋山川甩开折扇,嘿嘿一阵坏笑。
“文白石老先生言之有理,为了保证先生作画的状态,嗯,准确来说,是让老先生超常发挥,本公子给老先生准备了一份礼物。”
话音刚落,一名蒋家护卫端着一个碟子走了进来,满脸坏笑的放在书桌上。
那是一盘狗屎!
蒋山川不紧不慢的扇着扇子,从嘴里吐出的话语,恶心至极。
“文先生正常发挥或者超常发挥,不仅可以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还能获得六千万的润笔费用。”
“若文先生有失水准,你能不能活着本公子不知道,只知道死之前,你肯定要吃下这盆狗屎,并且还要把碟子舔干净!”
蒋山川的话,好像晴空霹雳,让文白石大脑一片空白。
换过来神后,他牙关一咬冲向蒋山川。
士可杀不可辱,就是死,也要咬下蒋山川一块肉来。
谁想他刚抬起脚,就被吴良一脚踹翻在地。
随后两名蒋家护卫按着他的双手,任凭文白石如何挣扎,都挪动不了分毫。
吴良抬脚踩着文白石的脸,毫不客气的骂道:“老家伙,落到我们手里你还想耍花招,信不信惹急了公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落,吴良给护卫使了个眼色。
很快,两名护卫便从地下室架了一个花瓶出来。
文白石瞪大眼睛看着仅仅露出一个脑袋的长发女子,眼眶中瞬间血丝遍布。琇書網
她还活着,可是已被砍去了四肢,被生生做成了人彘。
这可是二十一世纪,这可是大汉帝国境内,蒋山川竟然残忍到这般地步,该杀啊!
蒋山川不屑的瞥了眼,收起折扇走到人彘跟前,用折扇抬起她的下巴,望向几乎出离愤怒的文白石。
“这个女人的名字就不说了,半个月前本公子去捕快厅办事,见她有几分姿色有几分气质,便要给她一个伺候本公子的机会,结果她竟然拒绝了。”
说到这里,蒋山川一把攥住女子的头发,喝道:“张嘴!”
双目无神的人彘轻轻昂起了头。
蒋山川朝她嘴里吐了口痰,无比绝望的人彘老老实实咽了下去。
一抹得意的笑容浮现在蒋山川嘴角。
“没有人能拒绝本公子,除非他连人都不想做了!”
他挥挥手,示意护卫将花瓶抬下去,在文白石面前蹲了下来。
“若非本公子挚爱绘画,不会浪费那么多唾沫星子,是画还是不画,是好好画,还是应付了事,你自己选!”
文白石眼睁睁看着护卫抬着人彘走进地下室,整个人都懵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庐阳人那么怕蒋家,为什么那些参加画展的民众听到蒋山川的名字都在打哆嗦。
这个混蛋不仅猖狂,而且极度变态,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他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颤声道:“我画,我好好画!”
“这就对了嘛!”
蒋山川示意护卫放手,瞟了眼走到桌面提起毛笔的文白石,毫不客气的骂道。
“本公子要花六千万买画,你这老不死的混球不仅拒绝还当众打脸,现在你的说一不二呢,你的原则呢?真是够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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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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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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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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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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