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三日了,陆生一直没有出现,电话也打不通,林沂宛的恐惧逐渐被放大,她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如果计青黎猜测是真的,肉老板被人指示,那么林沂宛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
林沂宛坐在窗口吹着风,陆生就这样再次消失在林沂宛的视线中,难道陆生出事了吗?
林沂宛想的入神,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她一跳,又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林沂宛握着手机不敢滑屏,她的呼吸沉重,房间里的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林沂宛颤抖着手滑动屏幕,将手机慢慢贴在耳边。
“喂……”
林沂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紧张的手握着桌子,指甲顿时变白了起来。
“请问你就是林小姐,林沂宛吧,如果有人让你去警署将肉老板保释出来,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林小姐请你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忘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林沂宛从来没有听过,极为陌生,她背后很快生了寒意,感觉自己掉入一个巨大的怪圈之中。
林沂宛赶紧追问对方是谁的时候,对方快她一步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一下暗了下去,林沂宛的手还举着手机僵硬的不能动弹。
这通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是救自己还是害自己,林沂宛另一只手很快握成拳头,这次冒险回来是不是错了,计青黎的猜测和这个陌生的电话,让林沂宛更加相信,肉老板并非简单的,这一切是不是与自己特殊任务有关系?
就在林沂宛害怕的时候,手机又一下亮了起来,“啊——”得一声惊呼,林沂宛一下站起身,椅子发出巨响倒在地上。
林沂宛看着手机上显示着四个字,“未知显示”蓝色的底版彰显出诡异的气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林沂宛竟然划过接听键。
林沂宛屏住呼吸没有说话,背后早已湿透了衣裳,这个时候的她有多需要陆生,可是陆生就不在身旁,她有多害怕,仿佛这个房间就快要把她吃掉一样。
林沂宛目光里全是惊恐,慢慢按下免提,很快那边传来一个男子沉重声音,略带有威胁。
“林沂宛,我警告你快点去把肉老板保释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可一直都在注视着你,一直都在观察着你。”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充满着恐怖气氛,林沂宛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太过于害怕,慢慢后退,没有回应。
“林沂宛,你最好快点去警察局,不然我会很快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你的下场不会太好。”男人的声音再次刺痛着林沂宛的耳膜,林沂宛仍然选择沉默。
林沂宛的额头上全是细碎的汗珠,她实在太害怕了,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她才吐出一口气,身体一下失去重量,瘫软的坐在床边,慌里慌张的抓过手机,再次给陆生打。
在这个城市,除了陆生她还能找谁,现在的林沂宛已经害怕到极点了,大脑里最后一根弦就快要崩溃。
可是结果还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陆生的手机仍然处在关机的状态,林沂宛抱着手机失声痛哭,害怕与恐惧笼罩着她。
林沂宛翻了翻通讯录,她想到了计青黎,他是个警察,告诉他去调查这两个陌生电话,也许……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林沂宛否定了,不行,计青黎如果调查起来,自己也会被卷入其中,那么特殊的任务就不能执行下去,辜负了爸爸的期望,那么这些年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林沂宛现在是孤立无援,这个时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是计青黎的电话,还是肉老板的事情,还是这个两个陌生电话,她都要冷静下来,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一想,重点是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找不到陆生,一直躲在这个宾馆也不是办法。
林沂宛偶然间其实很坚强,她必须咬着牙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这是她爸爸从小教会她的事情,她如果不坚强没人替她勇敢。
林沂宛记得爸爸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握着手机,大脑在快速的运转,她必须快点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深夜来袭,林沂宛的手机都没有再次亮起来过,这样缓解了她的恐惧,漆黑的夜披在林沂宛的身上,唯有此刻她才能够松下一口气。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梦见陆生得夜了,每次呼唤陆生,他都不肯回头,林沂宛都是从梦里呼唤哭着醒来的,枕头湿了一大片,仍然不见陆生的踪迹。
好不容易找到的陆生又再次消失在林沂宛的世界里,他故意躲着她,无论她如何拼命靠近,都是无济于事。
因为不甘心吧,陆生不曾好好告别一下就离开,说走就走不肯留下任何原因,才会令林沂宛如此念念不忘吧,不远万里追过来,要陆生给一个解释给一个答案。
林沂宛坐起身看着窗外一点一点透过来的阳光,她决定走出去,既然都追到了这一步,不能轻言放弃,何况肉老板的事情,她还想亲自问问计青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纵然外面早已是危险重重,林沂宛也要身披铠甲无所畏惧不是吗?
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林沂宛就身处危险之中,如今不过是回来了而已,没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想着她拨通了计青黎的电话,告诉他一会想要见见肉老板。
林沂宛快速起身简单的打扮了一翻,与热情的老板娘攀谈一两句后,就叫了出租车快速赶往警察局。wWW.ΧìǔΜЬ.CǒΜ
林沂宛没想到那个肉老板什么都不肯说,关于船票的事情,他也咬死否认,那就是碰巧。
林沂宛支走计青黎就问了肉老板一个问题,“你与我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肉老板大概是觉得林沂宛太好看,一时脱口而出,“你该想想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得罪了谁。”
话音刚落,肉老板就觉得自己说多了,赶忙低下头吵着让林沂宛离开。
说句实话林沂宛见到肉老板还是心有余悸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历历在目,她是硬着头皮与肉老板攀谈,好在假装淡定下没有令自己失望。
只是肉老板的话令林沂宛陷入迷茫,什么叫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得罪了谁?
肉老板的事情到底与自己那个特殊任务有没有关系?
计青黎要送林沂宛离开,被林沂宛谢绝了,她想出来走走,如果危险一直伴随着她,那么她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应该勇敢面对,这不是爸爸希望看到的林沂宛吗,她正努力着。
原本觉得这样好的天气应该是好的开始,现在觉得这样的阳光太刺眼,生疼生疼的,令林沂宛委屈巴巴的落下眼泪,她需要被保护。
此时此刻陆生,你在哪里?
想到此,林沂宛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从早晨一直走到了下午,林沂宛只觉得这样走下去,就会把自己心口压抑的难过全部都走出去,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路过一所幼儿园,这里人声鼎沸,热闹的很。
林沂宛在这里愣了神,看着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离去,她的身份不许她拥有这样的童年,她明白的,这是责任,所以她愿意承担。
只是,她也曾非常渴望拥有这样的童年,越想就陷入越深的回忆中。
“滴滴——”刺耳的声音将林沂宛从愣神中惊醒,她回过神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与别的小朋友只顾着疯闹,不知不觉不慎此刻正站在马路中央,迎面而来得车拼命的响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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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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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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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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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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