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箬生摆了摆手,便道:“都说紫玑花的花瓣小巧却独特能散发一种奇特的幽香,稍一加工便可迷人心智,我就是好奇,没有就罢了。”
姚晴眨了眨眼,想到白府的荒废的花园。
“少夫人,有个地方种了好多花,说不定就有您要的紫玑。”
钱箬生放下书,随口问道:“哪里?”
“就在府内,在东北角的园子里。”姚晴忽闪着眼睛,有些激动。
“那园子不是落锁了吗?”
前世,钱箬生知道府里有处叫做幽鸣居的园子,是常年锁着的。据说时常闹鬼,大夫人不让去,她倒是听话的很,前世,一次都没去过那地方。
姚晴忙道:“少夫人,那里哪有什么锁啊?”
“没锁?”
钱箬生跟着姚晴就来到了那园子。
幽鸣居。
钱箬生一愣,忽然想起七姨娘来。
前世的七姨娘是一个戏子,据说是白丞相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可是后来因为府里规矩大,不许七姨娘出府,更不许唱戏,后来,七姨娘被憋疯后就锁进了幽鸣居。
和前世不同的是,今生这里竟没有落锁。
那七姨娘还在吗?m.xiumb.com
推开门,园里长满各种花草,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多数已残败只有少许却郁郁葱葱的映入眼帘。
钱箬生已无心找紫英,就四处看了一下。
除了四处杂草和花,还真没什么了。
许是四处残败,钱箬生总觉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恐怖
正在这时,只听姚晴高举着一味草药,道:“少夫人,您看这是紫玑吗?”
钱箬生看过去,点点头,“晴儿,就是这个。”
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园子里竟有紫玑。
“晴儿,摘完赶紧走,这里总令人不舒服。”
姚晴快速的摘了好几株,正当她们转头要走的时候,“啪嗒”一个石子落到钱箬生脚边。
“谁?”钱箬生一个激灵。
没有声音。
“少夫人。”姚晴跳到钱箬生身边。
“你就是白家的少夫人?”优美的声音传入耳内,比之孝端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钱箬生扫向四周。
“谁?谁在说话?”
“直走五百米,右拐,穿过回廊,竹林旁。”
钱箬生和姚晴对望一眼。
“少夫人,去吗?”
钱箬生沉思后道:“去。她找我定有事情。”
片刻后,姚晴护着钱箬生来到竹林旁。但见一个身材高挑,满头白发的妇人站在竹子旁的小屋内。
这个小屋是特意加了栅栏,落了锁的。里面那位白发苍苍的妇人根本就出不去。
钱箬生猜到这个优美声音的女子就是七姨娘。
妇人大笑,指着钱箬生低语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陈雅茹那贱人的儿子都娶媳妇了。”
姚晴警惕的看着失笑妇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妇人不屑的看了眼姚晴。
她止了笑,扶着栅栏杆道:“你是谁?还敢对我大呼小喝。此事,我只跟少夫人说。”
“晴儿,你先退下。”钱箬生吩咐。
姚晴跺了跺脚,显然不愿走。
“少夫人,这妇人不正常,万一她伤到你”
钱箬生打断了姚晴的话,“没事的,晴儿,她有事跟我说,断不会伤我。”
“少夫人,你小心。”姚晴绕到回廊处守着这边。
看着姚晴走远,妇人朝钱箬生勾了勾手指。
“来,我问你你可相信天自公道?”
钱箬生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回答。
孙老全家被杀之前,她何止是相信天自公道,简直是坚信。孙老那件事出了后,她时常问自己天底下真的还有公道吗?
她不知道。
白发妇人全神贯注的盯着钱箬生。
片刻后,她郑重道:“我相信有证据的事交给官府去处理,没有证据的事,就交给天道公正。”
“哈哈哈哈”白发妇人一阵失笑带着几分嘲讽。
“好一个天道公正!可惜,可惜大夫人不信天道,她残害无辜,强抢民田,占为己有,天道怎就不惩罚她?”
妇人悲愤低语着,眼角早已湿润,落下热泪。
钱箬生忽的想起孙老的事情。她以为这么多天已经放下这件事,可没想到只要一点苗头,她心里的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现在看来孙老的事和大夫人脱不了干系。
钱箬生不由得靠近了妇人一些。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证据,我说天道不公,最有力的证据已被她销毁。”七姨娘咬牙切齿,恨恨的抓住栅栏。
半晌,才从肚兜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钱箬生。
因年代久远,信已经发黄,字迹已不真切。
“我本是莱州钱塘县钱塘村的一户农家女,怎奈田地被霸占,我们一家人四处奔波,去了钱塘县告状,谁知那县太爷竟然收了好处,把我爹娘打个半死,扔出衙门,那日大雨倾盆,爹娘高烧不治身亡。
我一个孤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幸亏遇上了戏班子收留了我。
后来阴差阳错丞相看中了我,纳我为白家七姨娘,真是冤家路窄,我到了白家不久,发现大夫人肆意侵地,强占民田。当初我家的田地也被她娘家人霸占了去。”
七姨娘气的拍打栅栏,哀叹一声又道:
“大夫人娘家迅发家,靠的不是为官爱民,而是欺田霸地、鱼肉百姓从中得利。”
钱箬生一直认为杀害孙老一家的人是白丞相指使。
白丞相毕竟侵淫官场多年,什么时候该心狠手辣他比谁都清楚,没想到,这件事却极有可能是大夫人所为。
钱箬生紧抓栏杆,惊恐的一句换也说不出来。
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七姨娘冰凉的手握住钱箬生,耳语道:“信一定收好。”
钱箬生捏着信顿觉千斤重。
半晌,她才开口道:“七姨娘,你要好好的,只有你活着,这些事情才能公布于天下,才能为你的父母击鼓鸣冤。”
七姨娘听后,情绪激动,却哭笑不得。
毕竟钱箬生年纪小还天真烂漫,而她已经沧桑到不信公道,更不信击鼓鸣冤。
“我还能活着么?这么多年若不是大夫人有这点把柄栽在我的手上,她早就把我杀之后快了。大夫人做事一向要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钱箬生松开了栅栏,阵阵后怕。
若当时他没有拉住她,劝住她,她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来到白府找白丞相理论,那么大夫人定会对她下毒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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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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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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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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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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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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