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男女,这样的丑事要是被人发现了,要乱棍打死的。
孙老无味的吧嗒几下嘴。
如今的年轻男女哪里比得上他们那时候的人内敛。这样的丑事也只能大晚上偷偷摸摸,任谁是绝不敢见光的。
孙老抬头看了看太阳,烈日骄阳,差点没照瞎他的老眼。
这都什么世道?
“已经报到户部了。”车路吐出了狗尾巴草。
这件事情要办就尽早办,要办就办好。他还要在御试中一举夺得榜首。形势紧迫,他等不起下一个三年五载更等不了皇帝易主。
许是天意,报户口中,车路发现了户部的一个惊天漏洞,他现在就是在调查保存证据,为以后做准备。
钱箬生半低着头,又拧了一圈狗尾巴草,拧成人形。
没想到他的执行力这么速度。
挑选房子也是件大事,这才几天就已经报到户部了。
钱箬生一笑,“看来,你对九月九日的御试踌躇满志。”
车路倒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这只是他的跳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天你会参加吗?”
钱箬生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参加。”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她弟弟钱进以后的仕途,她需要带钱进露个脸。况且,她现在是白府少夫人,按例也是要去的。
为了彰显大周对女子的重视,御试时,要趁机选出才女榜。
孙老虽一边厌恶眼前这对男女的谈话,可还是忍不住支起耳朵偷听,时不时的偷瞄两眼。
姚晴双手抱于胸前闭目养神,耳朵也似孙老者那般支起来。
钱箬生做好了狗尾巴草编织的人,拿在手中晃了两下,余光全落到车路的胸口。
夏末的衣衫薄而露些,那块玉珏虽不能看出全貌,但钱箬生看的仔细,隐约就是。
钱箬生直看着车路胸口发呆。
眼前这个人忽的来京都长住要做什么?几次接触后,他看起来并非鸡鸣狗盗之辈,可为什么偷走了金玉如意翡翠船?难道真如他所说是他家的传家宝?
那他胸口的这块玉珏是不是就是他的?
可他却叫云华。
压根就和车家粘不上半点关系。
即便另一块玉珏就在眼前,钱箬生还是小心翼翼的推测,生怕打草惊蛇。
钱箬生呆想了半晌后,幽幽的吐了口气,香甜的气息全喷在车路胸口。
车路被飘来的香甜诱的身体一颤,下意识拉了拉衣领。
他有令男人羡慕,令女人发狂的胸肌,可总被眼前这个已婚妇人呆看占便宜,他深感不爽。
“好看吗?”车路又拉了下衣领,沉下脸看着钱箬生。
钱箬生这才回过神,假装继续摆弄狗尾巴草。咽了口唾沫,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道:“这棵草挺好看的。送你了。”
钱箬生把已成人形的狗尾巴草塞到车路手中就快速起身离去。
这是什么意思?
几次三番的占人便宜,还有洞-房花烛夜,撕领,扯衣,看胸······
他可是从未圆过房的男子,即便他承认把钱箬生当朋友待,可朋友也不能这样。
占了别人便宜,送颗破狗尾巴草就完事了?
“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每次都要?”盯着胸部不放。
车路一把拉住钱箬生,一本正经道。
孙老本就关注着车路和钱箬生的事,但听,车路说的郑重,还每次都要,但看,钱箬生起身离去,满脸尴尬。
两人定是因为床上那点事闹起来了。
如今的男人女人能不能不这么豪放?
孙老黝黑褶皱的脸想笑不能笑,眉眼拧巴在一起,憋得难受。
姚晴则是微微半睁了眼,趁势看了一眼。
白府的少夫人竟跟府里谣言说的一样-----欲女典范。
钱箬生被车路拉得动弹不得,此时正一脸窘。
年轻少妇盯着俊美公子的胸部望了半天,这怎么说的清楚?说出实情,因为那块玉珏,钱箬生宁愿被误解也绝不愿说出实情。
钱箬生拧眉瞪了眼车路,又挣了挣胳膊。
车路倒是目光坚定,定要她给个解释。
“放开我家少夫人!”姚晴纵身一跃,拳头已握紧,随时准备出击。
钱箬生犹豫一下,轻声问:“云华,你还记得答应过我要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车路一下子松开了钱箬生,“想要什么愿望,我说到做到。”
姚晴见状,更确信了他们之间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便一个红脸就退回到原地。
孙老看向这边后,忍不住嘴角一咧,如忽然炸裂的核桃。
这一辈子,男男女女的事情他见得多了。真还没见过,真有哪个女子敢不珍惜荣华富贵,不避嫌的。
这多事的老头。
姚晴厌恶的看了眼孙老,孙老赶忙背过脸去。
许是地处阴凉,又偶有凉风袭来,钱箬生倒觉得此刻舒服很多,整个人也精神了。
她神采奕奕的指了指车路的胸口。
又要占便宜?
车路下意识的护住胸部。
随即他摸到一块触手生温的玉珏。
他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她与他一起的各种片段,洞-房花烛的时候,他背着她的时候,还有刚才她呆看的样子······
她若真的想对他怎样,在他背着她的时候就可以把他扑倒了,何必又大叫着放下?
欲擒故纵······
车路看了眼钱箬生。这个女子时有呆愣,应该没有修炼到那一步。
他拍了拍头,一直是他想歪了。
她所图的不过是他胸部的玉珏。
他明白了,却护的更紧了。
车路沉了脸道:“什么都可以,这块不行。”
这是他母亲车荷华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他宁愿负了她一个承诺,也不愿负了自己母亲的遗愿。
“你答应过我的,我就要这块。”
钱箬生又上前靠了靠。
车路坚决道:“这块不行。”
姚晴和老者都装作无心于车路和钱箬生的事情,实则时时刻刻都在关注。
只是车路是背对着姚晴和孙老,他俩看不到那块玉珏。m.χIùmЬ.CǒM
少夫人指着那男子的胸部,说什么这块,那块的?
想有下一步的肌肤之亲吗?
孙老浑身燥热。
这世道无言表达。
姚晴见状亦涨红了脸。
看来,白府的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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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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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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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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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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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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