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来到会议室,看着每个老师不知所措的脸,流水知道他们和自己的感受都是一样的。
一会儿,级长看见大家已经到齐,说:“人齐了,会议开始。”
大家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级长,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级长严肃地说:“今天的内容不多,其实也就一个。为更好的促进高一学生的学习,我校决定在高一年级下半学期按期末成绩进行分班,分为‘火箭班’,‘尖子班’和‘平行班’三种。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级长讲的话不多,但是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让流水他们这些老师目瞪口呆。
流水首先站起来说话:“级长,现在距离期末考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据我了解,我们学校一般都是高二才分文理班,没有高一下学期分班的先例。我认为,如果这样做,会造成对某些同学的不公平和加大同学们的压力。”
级长淡淡地说:“流水老师你说得太严重了,高二的时候分文理班也是按成绩分班,成绩好的同学分到好班,成绩不好的同学分到差班,我们只是把时间稍微提早了一点点。”
“我认为这消息对同学们的前途影响太大了,不应该慎重考虑再做决定吗?这样的决定太草率了。”
级长无奈地说:“其实我也是刚刚收到通知的,是校长决定的,你有异议的话可以去找校长谈话。”
流水就更疑惑了,心想:一向深思熟虑的校长为什么要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流水本想去找校长问个明白,但看见自己待会还有课,怕耽误同学们的学习,于是决定找个空闲的时间再去找校长。
轮到流水上课了,当他一走进教室,就有同学问:“老师,我们下个学期是不是要按期末成绩分班啊?”
全班听见后一片哗然。
流水感慨,这世界没有不通风的墙,但他想不到的,消息居然传得如此之快。
流水郑重其事地说:“我今天开会收到的消息的确是这样的。”
全班听后都大惊失色,原来的无稽之谈在流水口中竟成了现实。
流水鼓励同学们说:“大家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会去找校长问清楚的,而且,即使我们都分班了,我们还是在同一个学校,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我希望,即使你们不是同班同学,但是你们的感情依旧稳固。”
流水本想安慰一下同学,但是一谈及离别,同学们都面面相觑,不少同学流露出不舍的眼神,有的同学还泛起泪光。
流水注意到南湖很特别,他的表情居然也透露出绝望,就像一只孤独的北极熊站在一块小小的冰块上在北冰洋里漂流,等着冰块慢慢融化,感受不到一丝生机。
这时,贝舒站起来笑着说:“既然我们不能改变这个决定,我们就一起拼命学习,争取大家都考上‘火箭班’吧。”
贝舒的笑容总是这么阳光,一瞬间温暖了所有人的心房。
学礼也附和道:“身为学习委员的我对于大家的成绩可以说是责无旁贷,我建议,在未来不多的时间里我们应该紧抓学习,争取期末考试同学们都考得好成绩,才不负大家在这一个学期的相遇。”
“对,管他什么决定,期末考试我们拼了。”全班的气氛一下子激昂起来。
流水想不到的是,本是一次危难的到来,却无意中把同学们的心凝聚在了一起,使班级真正成为一个整体。
为了给同学们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流水总是起早贪黑,每天早上总是在六点半前来到教室,就是为了督促同学们学习。为了增加同学们的学习时间,他强硬要求同学们在晚上六点前回到课室自习。他放弃了下午回家吃饭的机会,在办公室一吃完从家里带的饭盒就立刻回到班上管理纪律。其他班的同学都戏称高一二十班的班主任是“魔鬼教师”,让同学们提前体会到高三。但流水班级的同学们没有丝毫怨言,他们都想取得一个好成绩,不负在这里的一寸韶光。
但是,南湖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慵懒,丝毫没有一点学习的冲劲。
一次,他上课居然还玩起了手机,贝舒看不过眼,等到下课,立刻用圆珠笔重重地戳了一下南湖的后背。
南湖回过头来,一脸痛苦的表情,疑惑地问道:“干嘛!”
贝舒语重心长地说:“你看同学们都在努力学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懒散,只要你想学习,我和学礼都会帮助你的。”
“你根本就不懂,我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
贝舒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对期末考试冰冷的绝望,鼓励他说:“你是的,你上次不是也背出《寡人之于国也》吗?”
“上次背得那么差都算是背出来吗?要是你或学礼,应该是声情并茂的朗诵了吧。”南湖自嘲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这是打算放弃吗?”
“不放弃又能怎么办?明知道不可能怎么还不放弃?”
“我想问一下了,如果你有一天你打架打不过别人,你还会上去打吗?”
“当然会,这不是胜负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
“那好,我想请你拿出你那一点所谓的自尊给这次期末考试好吗?努力一下可以吗?”
“明知道努力不可能成功,还去努力吗?”南湖反问贝舒。
“你这个人怎么就讲不明白啊?”贝舒跺着脚,急躁地说:“考试都没考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对,我们必须承认,世界上有许多事情都是徒劳无功的,努力也的确没有什么用。但是我们能怎么办?只能选择去努力啊!努力,可以让你以后回首这件事情时能够换一个问心无悔,不用为当时没做任何努力而懊悔终生。”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他明知道几乎不可能实现,但还是会傻傻地努力去做。‘无知者无畏’可敬,但最可敬的是,有知,依然无畏。”贝舒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流水,“你的心中,有这样执着的事情吗?”
“有!”南湖坚定地说道。说完,他立刻拿起书本认真地看起来。
在他的心中最执着的事情,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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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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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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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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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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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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