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我们的东西也丢了。”徐春君只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如今我疑心是你们拿了,也要搜你们的身。可成么?”
崔明珠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要理她,只管搜就是!”张家小姐在一旁鼓动道,“就算真的冤枉了她们,道个歉就是了。”
“没错儿,她们在清平湖给我们难堪,不也就是道个歉完了吗?”吴家小姐也说,“顶多再赔她两身衣裳就是了。”
她们是拿准了徐春君身份低微,根本不能与之相抗衡。
她们仗势欺压人,最后也不过是敷衍一番就过去了,谁还能拿她们怎么样?
“愣着做什么?!快动手啊!要是不依,只管给我打就是!”崔明珠发作道。
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收拾不了岑家那个扫把星,奈何不了姜家那个野丫头,连这个看上去是软柿子的徐家丫头也动不得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春君,春君,这可怎么办呢?我好害怕。”徐春乔已经哭出来了。
“徐老五,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今天要是连累了我,看我回去不揭了你的皮!”徐春素一边畏惧崔明珠等人的气焰,一边又对着徐春君大发淫威。
“姓徐的,你若是从此以后听我的话,投靠我。我今日便饶了你。”崔明珠甚是得意。
“徐老五,你赶紧给我答应!”徐春素催促道。
人家可是公府小姐。已经主动发话拉拢了,还不赶紧奉承。
“不知崔小姐说的投靠是什么意思?”徐春君问。
“蠢货,这都听不明白吗?我要你从此以后跟那两个死丫头对着干。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崔明珠傲慢的扬起头,她从来都觉得徐春君是三个人里最容易拿捏的。
“崔小姐,让我出卖朋友,又让我害人。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恕春君不能从命。”
“好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戏弄我们小姐!都别愣着了,快上手!”崔明珠的丫鬟叫嚣道。
“崔小姐,等一等,就算是搜身也不忙在一时。请让我先跟你说句话。”哪怕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徐春君也没有失去常态。
“你离我远点儿!要是敢靠近,别怪我不客气。”崔明珠见徐春君要到自己跟前来,立刻出声警告。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居然还往我们小姐跟前来!”崔明珠的贴身丫鬟呵斥道,“不知是从哪个山沟海堰钻出来的野人,也配跟我们姑娘说话!”
“崔小姐跟前这么多人,我便是靠近了也不可能伤到她。有些话还是小声些好,对谁都有利。”徐春君执意要和崔明珠当面说,尽量避免更多人听到。
“你最好给我说出些有用的来,要是存心消遣,我仔细你的皮!”崔明珠的耐性已经不剩多少,随时都有可能暴怒。
反观徐春君,依旧不恼,她来到崔明珠跟前小声说道:“您若是执意要搜我们的身,别怪我说出好听的来。”
“你是要背大周律法还是唱南曲?”崔明珠冷笑道,“或者说我以多欺少?告诉你吧,我才不在乎呢!”
“我要说的不是这些,”徐春君看着崔明珠,她的眼睛格外有神,与人对视,久了会让人觉得格外不舒服,“我只会把你的心上人公之于众。”
“你敢?!”崔明珠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就差跳起来了。
她可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名声是最要紧的。
“我只是想自保。”徐春君无奈地说道,“所以请您高抬贵手,这样我们都能相安无事。”
“崔姐姐,别信她的,她不过是在诈你。”吴家小姐在崔明珠耳边说道。
“是啊,她见过咱们几回?能知道些什么?”张家小姐也觉得徐春君是在故弄玄虚。
“吴小姐,旁观者清,你爱慕的人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徐春君说道。
“你胡说八道!我哪有?!”吴小姐的脸红到了耳根子。
她虽然嘴硬,却也不敢再怂恿崔明珠了。
徐春君见情势缓和,又说道:“二位放心,只要你们不搜我们的身,我绝不会乱说的。”
崔明珠看着她,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她知道徐春君有可能在说谎,但她不敢赌。
那个人的名字便是于无人处独自想起,也是要脸红心跳的。
况且那个人只有自己知道,对身边的人从未提及。
所以她不打算让徐春君说出来,哪怕是跟自己印证。
徐春君也不催,她赌自己能赢。
“这是做什么呢?怎么门都关上了?”忽然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一眼看见徐春君笑道,“这不是徐姑娘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徐春君抬头一看,是县主曾慈。
“给县主请安,我同我的两个姐姐来这里逛逛。”徐春君笑盈盈地回答,并没有拿出一副无助的样子来向曾慈求救。
曾慈则已经看出来大致是怎么回事了,但她只装作不知情,又同崔明珠等人打招呼。
笑着说道:“这几日天气凉爽,大伙儿都喜欢出来逛街。没想到我在这儿就遇上这么多人。”
此时崔明珠等人也只得收拾了心情换上一副笑脸出来,向曾慈请安,问道:“县主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没看见。”
“我姐姐有个宝石项圈的钩环坏了,我拿过来修。就在楼上待了一会儿,他们修好了我才下来的。”曾慈道。
曾念行动不便,她的许多事情都是曾慈帮着打理的,很少假手下人。
羞花阁子的第四层是专门修理回收首饰的,且非富贵主顾概不接待。
和众人说了几句话,曾慈转身问徐春君道:“徐姑娘,你可买完了东西?我想买几样衣料去,不如你帮我选选,顺便帮我参谋参谋,绣什么花样好看。”
徐春君微笑答道:“县主若不嫌弃,我就帮您瞧瞧。”
回头又向崔明珠等人说道:“失陪了,请见谅。”
崔明珠的人也无可奈何。
从羞花阁子出来,徐春君才含笑向曾慈道谢:“多谢县主为我解围。”
“客气什么,不过举手之劳。”曾慈也笑笑,并不放在心上,“回头我跟她们说一声,叫她们别为难你。”
“您可解了我的大难了。”徐春君叹道,“不然我还真不知何时是头。”
“走吧,同我去选选料子。我见你衣服上绣的花样都很别致,有空儿教教我的丫头。”
“承蒙县主不嫌弃,”徐春君痛快地应到,“其实我的绣活儿比起我家三姐姐来还差得远呢。”
曾慈便含笑看向徐春乔说道:“若是徐三小姐哪天得空儿,不妨到我们府上去。”
徐春乔又慌恐又害羞,只敢小心地应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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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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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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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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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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