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绿衣舞姬纷纷上台,每个人都在极力压抑着,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平静。
崔瑞妃看了,心里更加高兴。
这显然是出了事,还上台来硬撑着。
“怎么不见清娥上台?听说她是主角呀!”有人小声说。
鼓乐一起,绿衣舞姬们开始翩翩起舞。
无论是变队还是动作都十分新颖动人。
只可惜主角还没上台。
一遍鼓过,绿衣舞姬们围成一圈,然后又忽地散开。
正中央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她梳着高高的发髻,背对着众人。
虽然只是静静站立,身姿依旧妖娆得动人心魄。
崔瑞妃的眼皮跳了跳,难道清娥没出事?
还是说,她是带伤上台?
可是容不得她细想,红衣舞姬已然挥动长袖跳起舞来。
她依然没有转过身,但不论是飞舞的广袖还是纤细的腰肢,都美不胜收。
随着鼓乐变得激进,红衣舞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难。
并且也终于转过身来,她的脸上竟然带着面纱。
这是在弄什么玄虚?
众人心里虽然不解,可是不得不承认红衣舞姬的舞技实在是太过惊艳了。
她整个人仿佛能够凌空飞起,像一片羽毛般轻柔。
折腰、抬腿,转腕、飞旋,每一个姿势都无比的舒展干净,和乐曲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的技艺是如此精湛,带动得那些绿衣舞姬也精神抖擞,忘我地舞起来。
而台下的众人也几乎看得痴了,许多后妃都幻想着自己就是那红衣舞姬。
有着最妖娆的身段,最动人的舞姿,可以颠倒众生,魅惑君上。
是的,皇上也被蛊惑了。
他直直地看着台上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唇边挂着笑,忘乎所以。
随着鼓声渐稀,显然这曲舞也已进入到尾声。
花神就要退场了,预示着春天将要过去。
可皇上却不准她走,他站起身,大步跨上戏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红衣舞姬打横抱起。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明显就是要宠幸她呀。
后宫又已经有一个岑云初了,要是再来一个,可就更热闹了。
皇上抱着红衣舞姬竟自离开了,吩咐白福:“饯花大会到此为止,让众人都散了吧!回头都有赏。”
是啊,这个饯花大会最开心的就是皇上了。
圣心大悦,伺候的人当然有赏。
皇上走了,皇后也走了。
妃子们都不禁有些落寞,这饯花大会确实很好,可最后却让她们离恩宠更远了一步。
冯昭仪忽然想起了岑云初,问道:“哎?岑婕妤哪里去了?”
“是啊,刚才光顾着看戏台上,好像岑婕妤去了后台就没再出来。”韩昭仪说。
皇上宠幸红衣舞姬,最失望难过的应该是岑云初吧!
反正其他人本来也不得宠,就算失望也是有限的。
“白福,怎么不把岑婕妤请出来呀?今天这大会她可着实辛苦了,我们得谢谢她。”高惠妃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就是想让岑云初当众出丑。
“娘娘问岑婕妤啊,她已然走了呀!”白福笑眯眯地说。
“什么时候?她怎么能先走呢?”立刻就有人不高兴了。
“圣上把岑娘娘抱走的,您诸位不都见了吗?”白福笑容不改。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变得难描难画,原来刚才那个红衣舞姬竟然就是岑云初,难怪她要蒙着面纱。
可是她怎么会跳舞呢?而且舞技那么精湛。
她们之前还以为是教坊司哪位新来的舞姬呢。
也不怪她们认不出,一来她们根本没有想到岑云初会跳舞,二来岑云初平时穿的衣裳都比较宽松,并不怎么显出她的窈窕身材。
最难受的是崔瑞妃,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场,竟然给岑云初做了嫁衣裳。
经过这一舞,皇上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更是因为饯花大会办得好,必然要给她奖赏,说不定还要进她的位份呢!
岑云初被皇上抱着走出了御花园,小生央求道:“皇上放我下来吧!这样好羞人。”
皇上却不肯,反倒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爱妃今天真让朕惊喜,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跳舞,为什么以前不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岑云初最不喜欢炫技。
“居然这么说,今天必要好好的惩罚你,把你要哭了。”皇上实在有些迫不及待。
岑云初有些慌:“皇上刚才还要说奖励我呢。”
“这么说你是要奖赏了?”皇上笑问。
“嗯。”岑云初点头。
“那就给朕生个皇子。”皇上说着在岑云初脸上亲了一下。
岑云初欲哭无泪,这惩罚和奖励分明就是一样的。
皇上抱着岑云初回了寝宫,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这不怪朕,谁让你今天这样美。”
以往岑云初打扮装束都偏素淡,一张脸更是素面朝天。
今天为了上台,还是多少装饰了一下,在额间点了海棠花妆。
她这样的打扮勾起了皇上的回忆,他第一次见岑云初,就是一身红衣。m.xiumb.com
每一次皇上向她求欢,岑云初自然不能反抗,可却忍不住羞怯躲闪。
她越是这样,皇上就越着迷。非要弄得她情难自已,瘫软迷乱。
“乖心肝,给朕生个皇子,”皇上又提起了这事,“朕太盼望着和你有个孩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散雨收,岑云初钗横带褪,犹如春睡醒来的西子。
“那些果品点心你是怎么弄到的?”皇上揽着她问。
“是托了我闺中好友徐春君,他们家和船舶漕运,陆路陆运都有来往。我托她办的,她这人最是细心稳妥。
交给她,再没有不放心的,至于宫里头,有项内使和白总管接应。
之前宫里定的那些果品点心都是虚晃一枪,是赏给当差的太监宫女们吃的。”岑云初说。
“这差事的确办得漂亮,朕是不是应该赏赐她家些什么?况且你也的确需要帮手,要早早筹划才是。”皇上说。
“先放着吧,多攒几次,到时候皇上可以重赏一次。”岑云初才不在意小恩小惠,她知道徐春君也是如此。
那就不如积少成多,最后来票大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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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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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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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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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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