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烛悬堂,照着龙绡帐中的绰绰人影。
楠木大床的地平上凌乱地散落着件件衣物,大红喜服上有着精巧的绣花和若隐若现的金丝。wWW.ΧìǔΜЬ.CǒΜ
红绣鞋掉落在床脚,罗袜如新褪的莲瓣落在上头,衬裙旁边是贴身小衣。
这些衣物显然是被急切脱下的,甚至有几个纽子都被扯坏了。
岑云初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全身透着薄汗。乌软青丝铺陈在枕席间,她肌肤莹润面容精致,当得起天姿国色,美不胜收。
此时的她内心又是羞愤又是焦灼,无奈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就算是拼尽全力睁开眼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她像是站在高处一脚踩空,整个人不断向下坠落,跌入无限的黑暗和恐惧中。
她满怀欣喜地出嫁,却在半路上被歹人劫走。
她原本只以为是道路拥挤,过一会儿就好了。
谁想场面越来越混乱,她碍于身份,只能坐在轿子里。
却不知怎的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已经被装进一个大箱子里,几个人抬着她往前走。
岑云初当即就明白自己是被人劫持了。
但这些人劫持她的目的是什么?又要带她到哪里去,她都不得而知。
她仔细谛听,这些人应该走在荒郊野外,这让她心中更加惶恐,想要求救,怕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就在她思忖该如何逃离的时候,抬着她的一个人说道:“咱们走了这么远了,一时半会儿应该没有人能追上来。
那边有一片芦苇荡,咱们过去歇歇。”
“嘿嘿,歇歇也好,咱们也瞧瞧这京城第一美人儿是何等个娇模样。”立刻有人附和,“方才到处都是烟雾,根本看不清。”
“别乱打主意,雇咱们的人可说了,要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地送到船上!你不想要钱了?”为首的人喝止道。
“大哥,我也没说要把她怎么着啊!我不过说要看看,再说老闷在这箱子里,也怕把人捂死了不是。给她透透气总成吧?”
“那倒是,人要是死了,咱们就别想拿着钱了。”
这些人说着将箱子抬进了芦苇荡,岑云初能感觉得到自己被放在了地面上。
随即是解绳索的声音,而后箱子盖就被打开了。
她的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扶了起来。
并且把手放在她鼻子下面试呼吸。
“有气呢!”那个人粗声答道。
“瞧瞧这樱桃小嘴儿,这细皮嫩肉!”之前那个说要看岑云初的人此时也凑了上来,“这么个小美人儿,不亲近亲近实在太可惜了!”
另外有人也动心了:“大哥,这小妞儿实在是太美了,兄弟们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一会儿叫你先尝,只要明面儿上没伤,应该就能交代过去。”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如果将我送回去,我保证既往不咎,还会多给你们钱。”岑云初的手没有捆着,但是她并没有摘下蒙着眼睛的布,“我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你们的样子,请你们把我送回去吧。”
她不知道这些人给自己吸入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明显头晕乏力。
就眼前的情形来说,就算自己没有任何不适,也很难逃脱。毕竟男女体力相差悬殊,对方又人多势众。
“小美人儿,死了那条心吧!我们是不可能把你送回去的。不过哥几个倒是能好好儿疼疼你,保证让你舒服。”那个一直觊觎岑云初美貌的人上前扯掉了她的蒙眼布。
“嚯!真是迷死人了!”岑云初的全貌露出来后,这些人更是按捺不住了。
“给她喂一些好东西,免得挣扎反抗弄伤了。”领头的也见色起意,“说好了我先来,谁不服我就弄死谁!”
岑云初看见此时已近黄昏,这荒郊野外,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要尽力保持清白,大不了一死了之。
可是她现在手无寸铁,想要自尽都不能。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过来,将几粒红色的丹药硬塞进岑云初嘴里,并且捏着她的下巴强令她吞了下去。
岑云初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抬起手,甩了那人一个巴掌。
可她全身没什么力气,那巴掌也打得软绵绵的。
那人不但不生气,反倒异常高兴:“我的小美人儿,你的小手好香好滑呀!”
岑云初跌坐在地上,那药吞下去后,她身体莫名其妙燥热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将她死死笼罩住。
“你……你让他们都走开。”岑云初看着为首的那个人说。
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自救,岑云初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上天垂怜,不要让自己遭受这样的屈辱。
娇滴滴的绝色美人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为首的那个人当即就说:“你们几个都给我滚远些,别惹美人不高兴!”
然后他走过来企图搂抱住岑云初,嘴上还说:“只要你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不让他们再动你。”
岑云初忍着恶心靠在他肩上,小手轻轻探进他衣襟里。
那人立刻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舒爽得大口喘气。
“你身上汗味好重,”岑云初作势要推开他,“你去河边洗一洗。”
“我的小美人儿,哥哥舍不得离开你。”男人作势要去亲岑云初的脸。
“那你就去洗洗那里。”岑云初侧脸躲过了,“快些~~”
男人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他虽然是个坏人,可也不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何况岑云初是非同一般的美人,自己就要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去洗洗也不为过。
“小心肝儿,哥哥这就去洗洗,你在这儿乖乖等着。”芦苇荡都是长在河边的,从他们这里往前再走个三四丈就是河了。
他不怕岑云初跑,就是让她先跑出去个十几丈远,自己从后头追,也一样能追得上。
更何况她吃了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必担心岑云初会自近,她现在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而且服了那种药,会本能想要与男人交合,这是他们屡试不爽的法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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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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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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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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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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