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宛扶着额头睁开眼,随即重重的打了个呵欠,扭了一下脑袋。
……她受到了惊吓
一张放大的帅脸就在枕边,好看的眉眼温温和和,平日里那双晶莹的淡褐色眼眸此刻正闭着,而这张脸的主人还不自知的沉睡于梦里。
这好看的脸是……许俞修!
那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响,昨晚发生了什么?!心脏莫名的揪起,顾南宛艰难的翻了个身,艹,这种艰难还他妈用说出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嘛?!
她红着脸想对策,继续装睡?又或者偷偷跑出来,那如果跑出来撞到他们怎么办?她现在倒有一种想死又不敢死的冲动,发生这种事,以后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直视许俞修了……
“醒了就别再装了。”耳边突然响起慵懒而性感的声音,使得她的脸颊又一阵爆红,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有多窘迫,毕竟是第一次经历那么亲密的事情。
不过这下好了,不用再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既然人都醒了,那就彻底谈谈吧。该怎么说,比如潇洒的扶着额头摆摆手: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有什么的,无所谓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想了想又觉得这一段尬笑之后自己一定会后悔死,于是便闭口不言,窝在被子里缩着脑袋轻声道:“至少要先把衣服穿上。”
“这会儿知道穿衣服了?”男人斜了眼只露出头顶的她。
“……”这不善的语气,所以接下来该怎么答话。
“不说话是因为羞愧了吗?”
她听他的话越来越气,什么叫羞愧,难不成这都是自己的错?!她扯住被子猛然坐起。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坐起来,一副受惊的样子,随后眼疾手快的扯住被角盖住重要部位。
顾南宛的脸颊又是一阵爆红,暂且忽略那些令人羞羞的痕迹,她闭着眼睛背对着男人,一时之间又忘记了该说什么。
许俞修确定她不会再转过头,从容不迫的穿上衣服。顾南宛偷瞄了一眼后也赶紧扯了衣服套在身上,好使局面不过于尴尬。
沉默了几分钟后,许俞修先开了口:“是为了之前那件事吗?”
顾南宛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和方氏的合作?”
男人的眼眸冷下来,他嘲讽的哼了一声,让顾南宛倍感受到了侮辱。
难不成他以为昨晚的事是自己为了收买他?!所以……这样想是不是太过分了!xǐυmь.℃òm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毕竟她昨晚喝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可……他怎么能这样想,他在心底就认为自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出卖自己,顾南宛,你真是好手段。你是不是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觉得欠了你,或者你就可以威胁我。”
她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手上攥了一把力,她相信自己下一秒就能把这股力甩到那男人脸上,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被猜中了,忍不住要恼羞成怒?”他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随即又说出了恶毒的话语来,“你昨晚是第一次吧?不过我记得你已经结婚了,这么美好的身子,难道是……”
他见她的脸色愈差,发觉自己的话实在有些恶毒,可一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给自己下药,若她将这种手段用在了别的男人身上,自己肯定会被气死,可接下来他的确要被气死了。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出去!”
“……”
许俞修黑了一张脸,他第一次被人指着脸吼着滚出去,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这是我的房间。”他看似淡定的接话。
“所以该滚的是我对吧,你是想说这个吧。好,我滚我这就滚。”顾南宛边说边从床上下来,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发红的眼眶。
“你别的本事没长,让人生气的功夫倒是日益渐进。”他见她如此,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没想让局面变成这样的,他只是怕……而已。
却不料顾南宛之后抬手将头发抚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带着悲戚的脸,随之目光直视着他,语气有点坚决的说:“你说的对,我是为了那件事,不然你以为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我找你?!被你识破了有点可惜,不过我也不吃亏,毕竟你昨晚出了那么多力。”
她最后露出一个笑容:“所以希望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之间,也就到此为止吧,最好谁都不要再提这事。”
她说完顾不上看他的表情撑着一口气摔门而去,留下一脸吃瘪的许俞修咬着嘴唇无话可说。
“脾气还不小……呿!她这是……要和我断绝往来?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吗?”许俞修扯着嘴角,好看的手呈八字状撑在自己脸上生闷气,“这个蠢女人,我不就是怕她会对别的男人这样自己吃亏……”
他又烦躁的甩甩脑袋随之无奈的叹口气:“真是要被她给气炸了。”
“不就是个合作,软软的多来求我几次有那么难吗?干嘛非要用自己来……真是……”他不禁想起昨晚那柔软的触感,抓着头发的手落下一半,随后另一只手凑上来在半空比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形状,“是这么大吧……”
“爬上了我的床,还不想做我的人,哪有这种好事,当我是无偿的?”他又邪邪的笑起来,“我的阳关道当然要走,你的独木桥我也要过。来日方长,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你。”
摔门而去的顾南宛当然不会想到那个嘴巴恶毒的男人正一边怪自己蠢一边还在比划着自己胸的大小。
她红着眼眶,呆呆的看着无尽的大海,刚刚想哭的冲动慢慢的消散了,她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嘲讽自己的狼狈,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可还要丢脸的逃走。
这一刻,她无比想念曦曦,如果有她在,自己就可以抱住她好好的哭一场,然后看着那个傻女人手忙脚乱的安慰自己。她这样想着,脑袋向后一仰躺在沙滩上。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回去就约上曦曦吃她想念已久的大闸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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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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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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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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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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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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