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想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如何的坚硬……”
他咬牙切齿道,目光阴郁,好似想在她白皙的颈间狠狠咬上一口。
慕朝阳眼睫轻颤,垂眸瞧着胸前起伏的柔软,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若真是想,又何必等到现在。”
说罢,她幽幽抬手,掀开了身上的薄被,皓腕覆上身侧大红色的薄纱外衫,利落的套在身上。
血红的薄纱裹着滑嫩的肌肤,修长的双腿并拢,斜斜倚在床侧,看似魅惑至极,异常撩人。
目光微转,睨着身侧挺秀高颀的男子,见他脸色阴沉也不以为意,不紧不慢的说了句:“这次过后,希望我们再无瓜葛,你做你风流倜傥的三爷,而我,继续做我的国公府夫人,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我不同意!”
凤止冷声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清俊的面容不复以往的儒雅,紧扣的手指青筋暴起,表情嗜血般阴冷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他抬脚走近床边,周身围绕着冰冷的气息,屋中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不少,浓重的压迫感袭来,慕朝阳不禁蹙了蹙一双黛眉。
“我不同意!”
凤止又说了一遍,声音冰冷,咬字清晰又掷地有声。
说罢后,他一双墨眸紧紧盯着瞧着面前的女人,见她依旧神色淡淡,好似根本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一双清墨般的眼眸中怒火更甚。
“慕朝阳!你到底又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还是说,你已经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你又有何资格这样问我,凤止。”慕朝阳眉宇间带着几分凉意,眸中带着几许怨责:“当初,若不是你不肯娶我,我又如何会嫁给他!”
听言,凤止许是想到了什么,微抬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瞧着她冰冷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无力,翕了翕唇,每每欲言又止。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直至半晌后,才听慕朝阳声音清冷道:“你出去吧,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以后,莫要来了。”
她已经累了,倦了,厌了。
慕朝阳微阖上一双美眸,眼皮遮掩了墨黑的瞳仁,也遮掩了所有的情绪。
凤止立在她身侧,瞧着她娇俏又透着几许凌厉的面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轻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栖梧去了那里?”
慕朝阳并只蹙了蹙眉,侧过了身,并未答话,却听凤止自顾自的说:“这次的事情,我并未想到,对于栖梧,我很抱歉。
她,她明明是我们的女儿,却因刘娇惹出来的祸丢失名声,被赶出家门。
这时,我却是一点忙都帮不到。”凤止仰头叹息,眸光闪烁,看着床上只穿了件薄纱外衫的慕朝阳,继续说道:“你那时说的是对的,从始至终,我就是个懦夫罢了……”
*
凤栖梧立在窗外,神色淡然,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只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出卖了她心中所想。xiumb.com
不过是刚刚好翻墙过来,却不想,正让她撞到这么一出。
这国公府,真真是堪比一个戏台,有趣的事情还真不少~
凤栖梧暗想,美眸瞟了眼窗内,转而抬脚快速的离开了宜兰轩。
至于其他的——
凤栖梧微撩眉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毕竟,她已经被剔除族姓,身世究竟如何,又与她有何关系。
眼下最重要的,是已经知道了陷害她的罪魁祸首,那现在,她要去做的,就是好好去拜访一下她的好伯母——刘娇!
凤栖梧美眸微眯,那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
深夜,万簌俱寂。
一抹白色身影悠然在这国公府中游荡,所过之处,皆是惊叫连连。
凤栖梧瞧着这最后一批侍卫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在她眼前逃离时,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
转而将目光落至面前暗红色的房门上,眼底寒光乍现,好似寒冰过境,冷的刺骨。
看来,上次的事情还没有给她足够大的打击,若不然,她又怎会不知悔改的步入凤栖墨的后尘。
这次,是该让她亲身尝尝,这身败名裂的滋味。
想罢,凤栖梧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深眸邪魅诡异,好似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深古潭,看的人心惊胆战。
凤栖梧提步,不紧不慢的走至门前,抬手,轻推开了眼前暗红色的门板,伴随着一道轻轻的“咯吱”声,她白色的锦靴率先迈过门槛落在了屋内。
这里一片漆黑,也异常安静。
凤栖梧慢悠悠的走在这铺满木板砖的屋内,脚步不轻不重,面上也是一派淡然从容,好似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借着不远处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凤栖梧径直走到了床边。
月光透过着雕花窗棂透了进来,能让她清楚的看到床上睡的香甜的刘娇。
凤栖梧勾了勾红润中闪着苍白的唇瓣,视线自刘娇的轻阖着的双眸落至她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脖颈,眸色一暗,利落的伸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不过片刻,就见刘娇挣扎着睁开了一双美眸,她脸色涨的通红,两手抓着凤栖梧的皓腕,试图将她扼住自己脖颈的手腕掰开,可任由她怎么用力,凤栖梧依旧纹丝不动。
直至她快没了呼吸,才见凤栖梧突然松了手,刘娇当即趴在床边咳嗽起来,劫后余生,不禁让她的后背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就在刘娇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时,兀的,身旁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三伯母,这半只脚踏进地狱的感觉,如何?”
闻声,刘娇覆在胸前的手指不由一顿,猛然抬头,却正对上一双阴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刘娇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寒意。
虽说听声音刘娇也曾怀疑过,可当她真正看到面前立着的,笑得诡异的人是谁时,双眸还是不受控制的倏然瞪大。
怎么会!她,她不是已经!
刘娇瞧着立在床边一袭白衣的凤栖梧,眼底满满的不可置信。
凝着她面上的诧异之色,凤栖梧莞尔一笑,只这笑意,却不曾抵达眼底。
而后,凤栖梧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白色的丝娟,细细的擦拭着手指,一时,屋中静谧的可怕。
直至半晌后,才听凤栖梧幽幽说了句:“想算计我凤栖梧的,不是还未出生,就是已经下了地狱,三伯母,你若是觉得自己命长,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一把。”
说罢,她微撩双眉,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
刘娇听言,不禁愣在了床上,凝着凤栖梧唇角的那抹笑意,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若是前些日子她还不解,她的女儿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现在,她却是明白了,也真真实实感受的到,自凤栖梧身上散发的肃杀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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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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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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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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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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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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