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姑娘,白白送你一个宝贝你还不要,莫不成,非要老夫动真格的不成?”
老者说罢,面色于顷刻间阴沉下来,难看的几欲能滴出水来,不悦的气息自他周身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闻声,凤栖梧懒懒的抬起了眼皮,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前辈,你这可是在威胁栖梧?”
“你说的不错,若你今日不将这神农卷带走,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就见老者的面色更冷,看着凤栖梧的目光越发的锐利。
两人对峙间,空气的温度好似都下降了不少,一旁立着的慕长安不由搓了搓胳膊。
他嚅了嚅唇,正欲说什么,侧目,却正瞥见身侧一副悠闲姿态的容景。
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斜斜的倚在了不远处的书架旁,手上拿着一把白玉折扇在胸前不时的晃着,神色恣意,面上没有丝毫担心的迹象。
反而,像是在看戏一般。
这样一想,慕长安的眉毛几近就要拧到一处。
他快步走至容景身侧,冲着他没好气地落下一句:“殿下,你怎么还是这般模样,你看凤姐姐是这老头的对手吗?”
“所以,你这是想让本王救她不成?”
容景挑眉斜睨着慕长安,反问他一句,见他愣在原地,不由邪邪一笑,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本王倒是觉得,你根本没必要担心这么多。”
说罢,他对凤栖梧那处抬了抬头,示意慕长安看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那老者正抱着凤栖梧的大腿开始痛哭。
见状,慕长安当即傻了眼,抬手指着他们,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有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小姑娘,你就把这神农卷带走吧!实在不行,我把我的宝贝银针送你?”xǐυmь.℃òm
老者说罢,嘴里默念了句什么,也不知他怎么做的,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布包。
凤栖梧自然不会在意这东西哪来的,只淡淡瞧着面前谄媚的神色老者,抬手捏了捏眉心。
反倒是倚在书架旁的容景瞧见这一幕后,轻笑了声:“原来,是戒灵。”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其他几人听到。
慕长安同凤栖梧皆是一脸迷茫状,而老者却别过脸,挑眉看着容景,他眸中满含笑意,略略带着几丝赞赏。
“你这小子眼光不错,没想到老夫戴的这戒灵,你竟也认得。”
闻言,容景晃了晃手中的折扇,英俊的脸庞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微笑:“前辈过誉了,晚辈只是恰好在书上见到过而已。”
老者听到后却不这么认为,微眯着一双犀利的双目,在容景身上打量着。
片刻后,就见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容景笑眯眯的说着:“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老夫以前总觉得这句话不怎么样,现在,却是不得不承认了。”
说着,他抬手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
片刻后,他却似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捋胡须的手霎时间放了下来,神色于一瞬间又变得谄媚起来,转而别过脸,又抱着凤栖梧不放。
“小姑娘,这买卖是绝对不亏的,你只要答应我将这神农卷收了,这雪魄银针老夫便把它送于你了。”说罢,他笑眯眯的看着凤栖梧。
然,还未等凤栖梧开口,却听一旁的慕长安突然笑出了声:“前辈,你莫不是想让凤姐姐接手这神农卷,故意诓我们的吧?
您可知,您说的这雪魄银针,早早就消失在这梦泽大陆了?”
说罢,慕长安瞪着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老者布满褶皱的脸,好似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老者明显懒得搭理他,只凉凉瞥视了他一眼,随开口说道:“这雪魄银针从始至终就一直存放在老夫这里,哪里会消失?果然是以讹传讹。”
话毕,老者轻叹了口气,垂眸瞧着手上的白色布包,将它展开,借着微弱的烛光,果真,见布包上插着极为细长的银针。
绕是慕长安和容景同他们隔的这么远的距离,也还是能感觉到自这银针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更别提站在银针面前的凤栖梧了。
她的嘴唇霎时间便冻的青紫,身体也几不可见的抖动着,不下片刻,便见她唇角涌出一道艳红的血丝来。
“小姑娘!”
老者刚刚抬眸便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惊,刚要动作,却见一玄色身影霎时间闪了过来。
容景伸手揽着凤栖梧纤细瘦弱的腰,侧目斜睨着眼前的老者,面色骤然间变得阴冷。
“前辈,你能否告诉本王,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容景垂眸,瞧着怀中的凤栖梧,却见她已经微阖上了双眸,身体不时得抖动着,而她的手,也好似在冰水中浸泡过一样,冷的刺骨。
一时,容景竟觉得内心极为复杂,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老者显然也未想到会这样,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雪魄银针收了起来。
后飘到凤栖梧面前,垂眸瞧着凤栖梧苍白的面色,待虚空覆上她的脉搏时,面色倏然大变:“究竟是谁,竟将这极霸道的毒放入她的体内!真真是恶毒心肠!”
老者虽是气愤,却也未耽搁时间,赶忙让容景将凤栖梧放至地面,然后抬手,虚空在凤栖梧手腕处划过,就见凤栖梧手腕上多了一道被利刃划过的伤口。
而这伤口中,正有源源不断的黑血流出。
直至片刻后,见凤栖梧手腕处的黑色血液变成了艳红色,老者才松了口气。
他抬手在凤栖梧身上虚空点了两下,也不知做了什么,随看着脸色阴沉的容景徐徐说道:“这雪魄银针,本身对人体是没有伤害的。
应是她体内的毒积压太久,被这雪魄银针的寒气引诱了出来,所以才会导致吐血昏迷。
你莫要担心,她应该是早早就知道这身子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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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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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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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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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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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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