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烧焦味儿袭来,凤栖梧不由得蹙了蹙一双黛眉。
抬眸凝着笑的一脸得意的赫连晴,冷笑出声。
莫不是以为她还是之前任人欺负的傻子吗?
想罢,白皙的手腕反转,血色长鞭倏然甩出,以闪电般的速度逼近不远处的红衣人影。
赫连晴瞧着她毫无章法的攻势,红唇勾起,眼中三分轻蔑,七分不屑。
一个废材,还妄想伤她,真真是活腻了!
身影极快的移动,神色悠哉的躲避着凤栖梧的攻击。
挑衅的瞧了眼不远处挥舞着长鞭的白衣女子,挑眉嗤笑一声。
“凤栖梧,你不过一个是一个没有灵气天赋的废物,眼下我也不过动用了三成功力,若我动用真格,你以为你还活的下去吗?”
说罢,手指覆上自己白皙的脸蛋,莞尔一笑。
“你要是乖乖的跪下来求我,我便放你一马,如何?”赫连晴抬眸凝着不远处的白衣身影,浅笑盈盈。
却瞧见凤栖梧仍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并未听到她在说什么,不禁一阵气恼:“你到底是跪,还是不跪!”
话音刚落,比武台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凤栖梧懒懒的抬着眼皮,扫了眼台下,不禁让人心头一寒,顿时噤了声。
她手上的血鞭呜咽一声,轻缠上她的手腕,看似十分烦躁不安。
“不必担心。”凤栖梧抬手覆上它血红的鞭身安抚,浅笑安然。
抬头凝着赫连晴,清冷如月的双眸中快速划过一丝寒意。
红唇轻启,冷笑道:“我凤栖梧,跪天跪地,那也是有条件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清冽的声调,如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却又于无形之中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令人不敢直视。
赫连晴哪知她会这般嚣张,被她这话一激,两眼几乎能冒出火来。
狠狠的咬着唇瓣,直至一抹浓重的血腥味儿涌在口腔,她才回过神来。
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脸色倏然转变,瞧着脸上未有丝毫表情的凤栖梧,浅笑宴宴。
“凤栖梧,你莫不是忘了,我赫连晴虽说只是右相庶出,却也是皇上亲封的晴明郡主。
你这番话,以足以让皇上判你一个藐视皇室的罪名。”
话音刚落,便听一旁不屑的笑音袭来。
赫连晴侧目,瞧着一脸不屑的慕长安,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m.xiumb.com
果然。
“景王殿下,长安记得,昨日因凤贵妃小产一事,赫连家所有具有官职之人,除却右相,具被皇叔革职。
这是不是说,赫连小姐,也就不是我们夜阑的晴明郡主?”
见慕长安戳了戳身旁的容景,赫连晴心里一颤,此时,竟有种想自打嘴巴的冲动。
她,她怎么能……!
还未等容景答话,她慌忙下跪,额头彭的磕在青石板上,顿时红了一片。
“臣,臣女绝没有冒充皇室,只是,只是……”
她每每欲言又止,眼眶渐渐通红一片,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让人心生怜惜之心。
慕长安却对她这般模样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随别过头去。
笑眯眯的瞧着白衣长衫的凤栖梧,甜甜的喊了声:“凤姐姐。”
凤栖梧正不紧不慢的拍着身上暗红色的火焰,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眸色淡淡的瞟了眼眼前叽叽喳喳的人影,继而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慕长安对她的淡漠毫不在意,依旧热情不减,一个劲的往前凑,一口一个凤姐姐。
“长安,莫要胡闹。”
直至被人拎着衣领训斥一句,慕长安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墨黑的发。
他刚才,是不是太聒噪了。
想到此,不禁在心中暗暗懊恼一番。
容景松开拎着他衣领的修长手指。
漆黑的眸中满是玩味儿的瞧着一脸不耐的凤栖梧,徐徐问道:“凤小姐,本王倒是不知,一个人,为何能在一瞬变得这么淡定从容又不失气魄。”
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白玉折扇来,此时正在胸前悠悠的晃着。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定定的瞧着眼前的凤栖梧,幽深的眼底如漆黑的夜,处处透着危险。
赫连晴跪在一旁,见三人并肩而立,气氛“融洽”。
漆黑的眼眸于一瞬变得阴鸷冰冷。
白皙的手指狠狠攥着,豆蔻色的指甲顿时在掌心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她凤栖梧到底是凭什么!
不过是有一个当贵妃的妹妹罢了,她自身还不是一个不受宠,又没有灵气天赋的废材。
为何,为何景王殿下偏偏对她另眼相看!
想她赫连晴,虽是右相府庶出,却也凭借着灵力修为居人之上。
今日,却因这场比武,在这百人千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不甘心!又怎么能甘心!
抬眸,目光阴狠的瞧着不远处悠然站立的白衣女子,眸中一闪而过的嗜血杀意。
久久不见凤栖梧答话,容景不禁邪邪笑了声。
“莫不是本王的说的话,对你而言,就这么无足轻重?”一瞬,他身影便闪到了凤栖梧身后。
温热的呼吸霎时间萦绕在了耳边,酥酥麻麻,令她十分不适。
凤栖梧蹙了蹙一双黛眉,手腕几不可见的动了动。
慕长安瞧着在容景身后泛着红光的血鞭,倏然瞪大了眼睛。
刚要开口提醒,却见容景懒懒抬手化掉了身后的攻击,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容景却未想那么多,垂眸,瞧着落地得血红长鞭,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原来,还是只有爪子的家猫。”
说罢,白皙的手指挑起她光洁的下巴,对上她那双琉璃般纯净的褐色眼眸。
唇角微翘,缓缓道:“也不知,这爪子拔起来是否废力。
唔~这么一想,本王倒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凤栖梧眸光清冽瞧着他,未受半点影响。
绕是对上风姿卓约的容景,脸上也未显现出一丝的痴迷。
这倒是,让容景好奇了,修长的手指幽幽落下,白玉折扇“啪”的合上。
“长安。”
轻唤出声,滚着金丝绣边的宽大袖口甩了甩。
白玉折扇放在手心轻轻敲打,邪魅妖孽的眼眸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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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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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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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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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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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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