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尼普特见这年轻人毫无反应,仿佛受到了某种鼓舞,便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猛地伸出一把拽住他的手,用力摁在自己一只丰满的萌萌上!
“我的基安,瞧,虽然我比你大,但也大不了几岁……”她一边拽着年轻人的手揉搓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大吗,柔软吗,你是不是很喜欢哪?几天前我就看出来了你很喜欢……基安,就让我做你的妾吧,我会好好伺候你的……我也不管你今后娶多少妻子,真的,求你别嫌弃我,求你别把我和孩子赶出‘迈汉’,好吗?……”
看得出来,那女人在强颜欢笑拼力取悦面前这位不知所措的小伙子,而泪珠却已顺着脸颊滚滚落下!xǐυmь.℃òm
基安的脸涨得通红。他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用力揉着手腕子,就好像刚才它并没有碰触到一团柔软之物,而是直接砸在了一堵墙上一般!
“你误会我了,尼普特姐姐你误会我了!”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我绝没有赶你走的意思,绝对没有!”
“再说了,你,我,其实都是这‘迈汉’之中的苦命人,”他突然沮丧地垂下了头,“谁又能把谁赶走呢?说不定在某天早上,我们都被扫地出门呢!……”
尼普特呆了一呆,干脆捂住了自己的嘴哀哀痛哭——但她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那拼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模样真真让人心痛!
怀中的婴儿似乎对妈妈的表现极为不满,一下子便吐出,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哭声!
这女人吓了一大跳,赶紧手忙脚乱地哄孩子。
基安看着面前这位容颜美丽却一脸憔悴的女人,看着她散乱的发丝,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手中还残留着刚才那一刻无比的柔软和滑嫩的触感,而心中却没有一丁点se情或淫dang的**。
他只是觉得无比的心酸。
过了好一会儿,尼普特终于把孩子哄好了。她叹了一口气慢慢斜依在床头,继续安安静静地给孩子喂奶,无比地安详,无比地镇定,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基安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床边的火盆燃烧正旺,发出了很难察觉的呼呼声,而女人怀中婴儿可爱的小嘴正在用力啜吸着,发出了有节奏的、轻微的滋滋声。
“尼普特姐姐,你知道,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这两个女人来‘迈汉’,其实是来干什么的吗?”小伙子突然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
“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那女人警觉地直起了身子,“她们不是来看望我的吗?”
“不,姐姐,你想得太简单了,”这家伙面色一沉,“你太天真了!”
他凑了上去,用更低的声音将那两个女人的来意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可怜的尼普特!她已经完全傻掉了!
“孩子,她们要夺走我的孩子!”她颓然地向后倒去,“她们!竟然要夺走我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她是用尖细的声音叫喊出来的!
远处那几个仆妇似乎被惊醒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焦躁的呢喃声。
基安吓得连忙捂住了那女人的嘴!
“镇静,千万别喊!”他吓唬道,“必须镇静!否则你我都没命了!”
尼普特惊恐地抱紧了自己的宝贝,双眼中又一次涌出了泪水!
“你想保住自己的命吗?你想保住孩子的命吗?”基安小声喝道,“如果你想的话,从现在起,你就得全部听我的,明白吗?”
“我……我明白,”那女人颤抖着说道,“……我都听你的,小基安!”
“你先把孩子哄睡着,”他朝着怀中的婴儿努了努嘴,“这样我们才好说话。”
尼普特哆嗦着给孩子喂完了奶,又将他胡乱裹好,小心翼翼放在床头的一个小摇篮中。
“我跟你讲,辛希布老爷要这个孩子是要定了,”基安咬着牙说,“这就是这个孩子的命运……也是你的命运!无法改变,无法扭转,也无法逃避!”
“那……那该怎么办哪?”这位可怜的母亲整大了双眼,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如果孩子被夺走,我也不活了……”
她又捂住自己的嘴痛哭起来了!
“别哭了!”基安烦躁地推了她一把,“快别哭了!”
女人压抑的哭声戛然而止。
“如果你不想失去这个孩子的话,只有一个方法,”他急急地说道,“那就是,你必须跟着孩子一起回阿玛尔纳,去辛希布老爷家中!”
“回……回阿马尔纳?”尼普特一下子傻眼了,“你是说我要回阿马尔纳?我要去……辛希布家里?”
“是的,尼普特姐姐!”基安斩钉截铁地说,“我也同你一起回去!”
“你?小基安?”那女人更加震惊了,“你……你要离开‘迈汉’?你也要去阿马尔纳?”
“是的,尼普特姐姐!”年轻人站了起来,在床前激动地走来走去,“你还记得吗,半年前正是辛希布老爷将你送到了这里,并嘱咐我照顾好你……从那时起他就盯上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肯定的!……瞧呀我的姐姐,你现在生下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还是个男孩……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
“……礼物?”尼普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是的,尼普特姐姐!”基安兴奋地说,“我,将作为你的监护人,把你送到阿马尔纳;我,将亲手把你和你的孩子献给辛希布老爷!”
那女人彻底惊呆了。
“不……”她泪流满面,悲愤地摇着头,“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基安,你不能这样……”
基安嗫嚅着嘴唇,脸上却时红时白。他支吾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了勇气。
“尼普特姐姐……我知道这些话你很难接受,”他艰难地说道,“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我也是你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你说是吗?我知道……”
“小基安,”那女人抽泣着打断了他,“你接着说下去,小基安!你把我和孩子献给了辛希布老爷……然后呢?”
“辛希布老爷是一个变态的老色鬼,你我都很清楚……”年轻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要接近他,你要引诱他,你要完全利用你美丽的身体,你丰沛的ru汁……是的,我的姐姐,你在他身边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荡妇,他想怎么玩你就不惜一切代价地迎合他,让他舒服,让他高兴……他的身边可能有50个,100个,甚至500个美丽的妇人,那又怎么样?我的姐姐,你必须放开自己,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老头宠爱你……”
尼普特大张着嘴巴,脸色惨白,已经完全呆住了!
“……如果辛希布老爷喜欢看着一个女人被十条汉子蹂躏,你也要毫不犹豫地迎上去,只要让他记住你;如果他喜欢女人和狗,和驴子,和公牛……你也要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只要哄他开心……”他咬牙切齿的地说道,“他喜欢玩什么,你一定要比他还会玩,还疯狂,还要变态!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可以尽情地糟蹋自己,只要让那个老头满意……”
这女人突然闪电般地直起身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基安脸上抽了过去!
这小子早有准备,立刻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揍我,是吗?就像在安虎家一样,是吗?”基安冷笑着说,“这是在迈汉,而不是在阿马尔纳,不是在五六年前了!”
“你!……”尼普特气得浑身发抖,“基安,你……你竟然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吗?你竟然把我当做一个荡妇,一个妓女……不不,甚至连妓女都不如!你把我看做一条最下贱的母狗,一条只知道交欢的母兽……我的神灵呀,基安!你的‘卡’何时变得如此肮脏?你对我说这样的话,已经不仅仅是在羞辱我了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用锯子锯我的脑袋,你这是在用刀子捅我的心脏!……”
小伙子猛地将她的手狠狠甩下,那女人立即重重地跌回床上!
“是啊,我的尼普特姐姐,我竟然忘记了,你是一个多么高贵的女人,多么纯洁的小鸟,多么圣洁的母亲!”他声色俱厉,小声喝道,“但是,你知道这样一个母亲最后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吗?啊!……神灵呀,这个母亲还在幻想着自己能够和孩子在这个偏僻的庄园中相依为命、一直到老吗?”
他突然指着房间外,激动地说道:“啊,请这位圣洁的母亲睁眼看看,看看屋外那些阿马尔纳来的豺狼!啊,这位母亲是多么珍惜安虎家的‘姐妹之情’啊,天真的她永远也不会想到,她的好姐妹正在策划着将她的心肝宝贝夺走!她的好姐妹在策划这一切时,可曾顾及一点点姐妹之情?当她们残忍地从一个母亲怀抱之中抢走一个孩子时,她们可曾皱过一下眉头?”
“不……”尼普特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了!
“那么,当自己的孩子真的被抢走之后,这位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就能指望着在这座小村庄了此残生了吗?不,不会的!那些豺狼怎么会容得下一位知情人活在人间!是的我的姐姐,这位母亲必定会迅速地从人间消失,就像路边的野草一般悄悄地枯萎、烂掉,无声无息,没有人会记得一位美丽的女奴,一位可怜的母亲曾经在这个世上活过……”
尼普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突然变成了死人一般的灰黄色!
“有多少贵族老爷在自己的妻妾之外生下了多少孩子!但那些孩子可怜的母亲们呢?她们有福分站在老爷们的身边,成为妻妾的一分子吗?”基安的眼窝中突然涌出了泪水,“那些卑贱的、替自己的主子们生下了孩子的女奴们呢?她们到底在哪里呢?有多少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的姐姐,你想重复我母亲的可悲命运吗?”
这小伙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尼普特,泪水扑簌簌地直往下落!
“你……原来你知道你母亲的事情,”这女人惊恐地说道,“我以为……”
“我什么都知道!”基安一下子粗暴地打断了她,“但我们绝不要谈她!……那么好吧,为了活命,我把你带到了阿马尔纳,带到了辛希布老爷的家中,你以为就可以同自己的孩子朝夕相处,日夜陪伴了吗?你以为可以做一名安分守己的奶妈或者仆妇,就能平静地度过这一生了吗?不,我的姐姐……那些妻妾们是比豺狼更可怕的恶魔,她们恨不得将你的孩子撕碎,连着骨头大嚼特嚼!你有什么呢?你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女奴,你在那座宫殿中消失的速度,比在迈汉消失得更快!而辛希布老爷,乃至宫中的所有人,都不会对你的消失表示出一分一毫的同情,就像厨房中死了一只老鼠,就像马厩中死了一匹马……”
“那么,我无论如何都是死定了……”此时的尼普特反而平静下来了,“就因为这个孩子……”
“你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你女人的身体!”基安厉声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必须在辛希布老爷的身边爬上去,必须!你必须变得足够强大,没有一个人胆敢欺负你,伤害你和你的孩子……是的姐姐,你只能抓住那个老头子的心,你只能依靠他!”
这女人擦了擦眼泪,开始低头沉思。
“你本来就一无所有,你还怕失去什么呢?”基安进一步鼓动道,“你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为了自己的孩子,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我的姐姐,都是值得的!尼普特姐姐!我……”
尼普特突然用力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滔滔不绝。
她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屋内的气氛又开始变得无比尴尬了。
“小基安,”她突然抬起了头,泪水涟涟地看着他,“说了这么半天,你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你如此卖力地鼓动我去做一个辛希布家中的biao子……啊,可能连biao子都不如的货色,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基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微微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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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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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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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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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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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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