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戍知道这个名词。在穿越前,他曾经一口气恶补了不少古埃及的知识,而“阿玛尔纳”这个代表着“改革”的名词曾经让他久久难忘。
它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在一个千年文明沉闷与静滞的古老池塘中激起了大片的水花——在这样一个时代,前所未有的新鲜文化、宗教与艺术如同繁花般在一夜之间开放,生机勃勃、光芒四射。
但是,耀眼的光芒却又转瞬即逝;它的出现好似上涨的潮水般来势汹汹,而它的消逝又如同退潮般消失得一干二净……开创了这个时代的有趣的法老,他的美丽的王后,他们所提倡和开创的自然、清新、生动活泼的现实主义艺术,尤其是他们身后悲惨的命运,使得他的心难以平静。
没想到他竟然来到了这样一个时代!
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你还能读出些什么?”殷戍有些惶恐不安,“你能从这些文字里判断出我的身份不?”
“……瞧,这个椭圆形的圈圈里就是王名,法老的名字!按照文献,这个时期的法老应该叫做‘埃赫那吞’,或者是阿蒙霍特普四世……”艳艳继续进行着费劲的解读,“……喔,找到了!这里好像写着人名,应该是这座宫殿的主人,瞧瞧,我来试着解读……安虎是王的朋友,王最忠实的仆人……王给了安虎最大的荣耀,安虎的一切幸福都来自于王……”
“瞧啊,殷先生,”艳艳快活起来,“这里的主人应该叫做‘安虎’!到处都是‘安虎’这个名字!你,说不定,就是安虎!”
“安虎?”殷戍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是什么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艳艳的声音有些气馁,“我正在读取你的身体原主人残存的意识。我正试着将这个人的意识引导进入你的思维,这样有助于你快速融入这个时代。”
大脑中那个“AI助手”艳艳的声音突然沉寂了。
殷戍愣了一会儿,只好小心翼翼顺着墙根在宽大的廊柱间逡巡。
他饶有兴趣地摆弄着案几上的一个个小玩意儿——木头雕成的、镶嵌着金箔的河马造型的小盒子,里面塞满了散发着扑鼻香味儿的干草末子;似乎是陶土烧制的精致的小人俑,还是个女人,下身裙装的花纹简直就像鱼鳞一样;几个黄铜制成的八角盒,里面盛着粘糊糊的油脂一样的东西;一个精美的、镂空的金属球,内部似乎有东西在静悄悄地燃烧,袅袅青烟缠绕其间,而屋内那股无数无刻充斥着鼻腔的、淡淡的辛辣味道正是从这里发出。
在另外一个豺狗造型的案几上,殷戍发现了几个黄铜制作的水果盘,里面满满的堆积着水果——不过这个可怜的家伙能够认出来的只有绿色的葡萄!
至于其他几个盘子里盛放的洋葱一样的紫色果子、如同枣子一般的红果,他一个都不认得!
殷戍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了。
他试着摘了两颗葡萄含在嘴里,然后用力嚼了下去——一股熟悉的清甜味道在口腔内飞快地弥散开来。
看来这3400年前的葡萄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嘛!
他顿时胃口大开,开始一把把将葡萄往嘴里塞,吃得涎水横流。
正在这时,他发现在案几的深处,有一面光溜溜的东西直晃人眼睛。
殷戍一边大嚼着葡萄,一边慢慢踱了过去。
他的脑袋突然一震——那是一面镶嵌在双门立柜上、打磨得锃亮的、半人高的大铜镜!
他迫不及待跑了过去,终于在那面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一个中等身材、体格健壮的,约莫23、4岁的男青年。
这个人的皮肤是古铜色的,半长不长的黑发盘在头顶,真有点像当今小女生中流行的“丸子头”;大脸盘,高鼻梁,细细的眉眼,高耸的颧骨,厚厚的嘴唇,谈不上英俊潇洒,眉眼中却也隐隐有了一丝“英武”的感觉。
这个人的身体光洁无毛,胸肌、三角肌比较发达,肚子上能隐约看到4块腹肌;下身围着那条米白色的“围裙”,光着脚,小腿肚子肌肉虬结、非常健壮,看样子是一个经常运动和锻炼的主儿。
殷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这就是我?我就是这个样子?
他有些害羞地在镜子前扭来扭去,不时蹲一蹲、跳两下,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脸庞、仪容和四肢。
是的,镜子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他——一个面貌上混合了北非、地中海人种和阿拉伯血统的奇怪男人,甚至还带有一丝东亚蒙古人种的外貌特征。
这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3400年前的古埃及人。殷戍默默地告诉自己。
他突然想到,在自己突击得来的古埃及知识中,当代的学术界还在为“古埃及人”到底属于哪个人种而争吵不休时,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如果我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就好了,”殷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向盘中的那堆看上去像洋葱的果子下手,“这些稀奇古怪的果子,我说不定想都不想就拿起来吃了。”
突然,大脑中一阵剧痛铺天盖地袭来!殷戍啊的大叫一声,痛苦地捂住脑袋蹲了下去。
……
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那条豺狗造型的案几下。两只镀金的狗头双目炯炯盯着他,面目狰狞。
他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把各种果子打翻了一地。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
大脑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多好的无花果,浪费了,唉,可惜!”
殷戍差点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死!
他怎么知道那些洋葱一样的紫色果子是无花果?这个念头,怎么就那么自然而然、毫无违和感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我成功了,”大脑中突然又传出了艳艳的声音,“唉呀妈呀累死我了。我刚才一直在试着调取原主人的意识。因为你的穿越,你的意识已经雀占鸠巢,将他的意识基本压制下去、耗散干净了,不过还好残存了一些……”
“……”殷戍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了好了,”艳艳长舒了一口气,“你现在拥有了部分原主人的阅历、经验,尤其是这个时代语言的读、写能力,这对你帮助太大啦!”
“谢谢你啊艳艳,你辛苦了!”
“……不过,他的记忆我死活调不出来!这个比较棘手……”
“那……”他善解人意地安慰道,“那也没办法啊!”
“唉呀妈呀,我是不是老牛逼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瞑目啦!”
“你说啥?”他一下子叫出了声,“什么叫做瞑目?你要死了?你不是……机器人吗?人工智能吗?”
“刘经理没和你说?”艳艳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慌,“我的电池最多只能支撑24小时……将你带到目的地之后,我的使命基本就结束了。将原宿主的意识和你的意识结合,是我自作主张干的呢,这个工作老费劲了,耗费了我的绝大部分能源……剩下的,可就真的全靠你自己啦!”
殷戍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脸色发白,一下子惊呆了。
“那……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怎么办?”艳艳无所谓地说,“没电了还能怎么办?关机呗!”
“那还能重启动吗?”
“不能。”
“我,我我……”他突然像小孩子一样惊慌失措,甚至哭了起来,“你你,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你别走啊?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边……”
“很遗憾,我必须消失了……时间不多,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艳艳语速飞快,“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选择回去,不过,那钱我们可不能退你的哦。殷先生,你看呢?你是现在就回去,还是干脆就留在这里了?”
现在?回去?
就在这么个3400年前幽暗、阔大的迷宫里呆了一会儿,然后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殷戍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给你三分钟,你做决断。”艳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
“骗子!”他支吾半天,突然之间暴跳如雷,“不是说好了,我有三次穿越机会么?你刚才不也在大言不惭地吹牛说,想和我一起来一次历史冒险之旅么?怎么嘣噔一下子就把我一个人甩在这里了?啊?啊!骗子!还说什么正规国营穿越旅行社!骗子!……”
“你别急呀,殷先生,”艳艳的声音越来越小,“……你要靠自己,你只能靠自己!……你还要和他搏斗,你必须胜利……”
“和他搏斗?谁?我和谁搏斗?”殷戍怒吼道,“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艳艳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在窗户那边,你可以摇铃……祝你好运!”
柔美的女声戛然而止。
一声凄厉的嘶叫回荡在这巨大的宫室之中。
“不,不不!”殷戌一下子瘫在地上,用力锤击着自己的脑袋,“不,你不能走,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丝毫不顾体面地在光亮的地面上打滚、嚎哭,鼻涕眼泪涂抹得满脸都是。
很快,他撞倒了一条案几,鸡零狗碎的小摆件顿时叮叮当当掉落一地。
他想都没想便抓起几个小盘子用力掷了出去,砸在不远处的廊柱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大噪音。
殷戍突然意识到声音可能会引来陌生的人,尤其是这个时代最最可怕的古埃及人!
他吓得立马止住了哭声,像兔子一般窜进了他自认为房间内最黑暗的角落,躲在一只巨大的矮柜后面,神经兮兮地四处张望。
他的心脏正在有力地撞击着胸膛,咚咚的声音在他听来简直像滚雷一般。
“我决定了,我不想玩穿越了,我求你了,”殷戍干脆缩在一团暗红色的帘布后,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带我回去吧,我求你了……”
脑海中没有任何动静。
“……你刚才不是说给我三分钟时间考虑吗?我考虑好了,”他努力用最温柔的语气和大脑中那个惹不起的姑奶奶对话,“最美、最善良的艳艳小姐,我真的考虑好了,我不玩穿越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到我的世界,别说12000不退,再让我掏12000我也愿意呀!我这是掏心窝子的话,我还可以认刘经理做亲姐姐!你可以录下来做证据……”
毫无反应。
殷戍使劲浑身解数,穷尽记忆中最美的语言来赞美AI助手艳艳,来表达他热爱家乡、热爱刘经理、热爱现实生活的情怀,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在将薄薄的幕帘吹拂地飘忽摇摆,高耸的廊柱依旧在沉默地伫立;无数灯盏中的火焰依旧在欢快地跳动;摇曳的光影依旧将巨大的空间切割得细碎无比,沉闷而又压抑……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活物。
殷戍抱着那一大团镶嵌着金丝的幕布无声地哭着。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着他的生活——尽管在现实世界中,他一直过得灰头土脸。
是的,他突然觉得曾经腻味透了的那一切——高大冰冷的写字楼,疏远而又冷漠的同事,人山人海的地铁换乘站,挤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群租房,乱作一团的上下铺,臭不可闻的公共厕所,肮脏不堪的楼下小吃摊……——瞬间变得无比的美好!
尽管它们大都是晦暗的,但他熟悉这一切!
他突然发现,能够天天和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物呆在一起,是多么幸福!
他开始想念他的父母,已经两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吧?
他想念他的发小,那家伙在半年前因为白血病逝世了。
他想念他的前女友,那个女孩儿自从毕业后就杳无音信,用他的话讲,这叫做感情的“无疾而终”……
他控制不住地想了很多很多,大脑一直在全功率运行着。
他后悔极了。他在不停地唾骂自己、责怪自己。
其实想想看,他每天都在享用着清洁的水、充沛的食物、安全的环境,享用着强大的国家带给他这样的普通老百姓的一切——高速公路,高铁,4G网络,WIFI,外卖,支付宝,淘宝,顺丰……这些都是他生活中自然而然、天经地义的东西。
如果没什么上进心,一辈子这么混吃等死也算不错。
很多人不都这么过的吗?
他还有什么不服的呢?他还有什么所求呢?
到底是脑子进了水,还是吃猪油蒙了心,才会让他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竟然妄想着去玩什么穿越,去在历史上建功立业、制霸天下?
殷戍,你是那块料吗?你不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屌丝青年嘛?
我问你,你凭什么,你TM凭什么制霸天下啊?
你到底有什么好牛逼的?
你有自知之明吗?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脑海中无声地对着自己吼叫着。www.xiumb.com
正在这时,身后隐约传来了一阵鼓声,还伴随着人们的喊叫,杂乱而又急促。
殷戍吓得半死,躲在幕布后瑟瑟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确认一切都平静了,才朝着声音的方向蹑手蹑脚爬了过去。
一个两人多高的落地大窗户就在眼前,两片白色的幕布呼啦啦上下飘动,原来屋内那无处不在的风是从这里吹进来的。
窗外透进了朦胧的光。
殷戍的头皮一下子绷紧了。他飞快地跳了过去,拧身躲在厚重的石头窗框后,然后将脑袋微微朝外探去——
他看见了3400年前的夜景,那一幕使得他终身难忘。
窗外,是一块巨大的广场,有……足球场那么大吧!
广场上有几队年轻的、赤裸着上身的小伙子,扛着长矛一样的东西在沿着某种路线不停地走来走去;在广场的四周散布着几撮手持火炬的人,跳动的火苗映照出他们汗津津的、赤裸的胸膛。
他们偶尔大喊大叫几声。殷戍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而且能够听懂他们喊叫的是什么。
真是奇妙的感觉。
广场似乎是由黄沙铺成的,因为上面布满了杂乱无章的脚印。
而在广场的前方,则是几幢高大的平顶建筑——厚重的石墙和雄伟的廊柱,使得殷戍一下子想起了雅典卫城的巴特农神庙;不不,它们可比那个神庙古朴得多,看上去也结实得多。
那些建筑几乎没什么窗户,仅有的几个门洞也都是漆黑一片;而在建筑的远方,能隐约看出一些高大的棕榈树所伸展开来的枝叶,以及枝叶下模模糊糊的密集建筑物。
那些屋子里也许住满了人,因为殷戍能看到星点灯火。
望向更远处,则能看到遥远的山脉。
太阳应该刚刚落山不久,遥远的地平线处依旧微微发亮,而头顶的大部分天空已经变成了深邃的蓝紫色。
星星还没有现身,空气清澈透明。
殷戍情不自禁双手扶住了温热的窗台石,任凭这3400年前的夜风吹拂在脸上。
尽管距离很远,他似乎仍能听见远处那些密集的建筑里所传来的人声,能闻到风所送过来的、一种弥漫着辛辣的花椒和薄荷味的古老气息。
转头瞬间,他的目光被侧面一个大家伙牢牢吸引了——一根高大纤细的、石柱一样的东西正矗立在广场的入口处。
方尖碑!
古埃及所特有的方尖碑!
殷戍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
他张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种无比厚重的历史纵深感从心底深处升腾而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气瞬间充盈全身。
这会是你的世界,他对自己说。
这必须是你的世界,他对自己呐喊道。
这一定是你的世界!他狠狠地喊出了声!
正在这时,殷戍发现窗边的案几上,放置着两个汽车换挡杆一样的东西,而在杆的尖端则雕刻着隼鹰的鸟头,在灯火照耀下散发着黄澄澄的金光。
“……窗边的……摇铃?”他突然想起了艳艳的最后一句话。
他试着拿起一个鸟头杆,却发现底部连着一根绳子。他用力拽了几下,猛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迷宫的各个角落,都回荡起清脆的铃声!
殷戍吓得跳了起来,像一只猴子一般踮着脚尖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数根廊柱,猛地扑到了那张狭窄的木床上。
不远处,两扇精雕着繁复花纹的木门哗啦一下子打开了,几个人手擎灯火快速走了进来。
殷戍将厚厚的布单向上拉了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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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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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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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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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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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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