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温婉有如此柔情蜜意的时候,秦时怎么也舍不得拒绝。
屏住呼吸,咬着呀,愣是撑住了这恐怖的味道。
温婉踮着脚尖,费力的将蒜包给秦时戴好,然后才给自己也弄了一份。
大蒜汁刺激的人眼泪一直流,温婉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解药?
还是鬼手的一个恶作剧?
虽然大蒜和大青根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可从古至今还真没听说过谁是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来的。
一群人围着蒜包就浩浩荡荡的直奔南周山了。
南周山不高,也说不上风景秀丽,尤其是深冬季节,看起来更是分外萧条。
温婉一行人站在山脚下等着,银鸠很内行的先去拜山头。
这会大家当然就把蒜包都摘了,虽然只带了一刻钟,可大家身上都染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银鸠还调侃这个味道,“也许这里的侠匪本来不想与咱们为难的,但奈何咱们身上这味道太冲,人家忍不住想为民除害了就。”
就连一直坚定的守护温婉的几个温家护卫也忍不住嘀咕,“这个个土包一样的山,哪里有瘴气毒气?”
山上本来是没有的,可温婉来了,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温婉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
对于旁人的不理解和调侃温婉只表示毫无压力,我行我素这个词是需要强大的心里素质的,恰好,她就拥有。
“过了南周山,你们会感激自己曾经敷过蒜包,和过解毒汤的。”温婉只是淡淡的陈述了一下事实。
秦时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大蒜的味道环绕着他,他觉得每一秒都很难熬。
现在只盼着温婉的毒成功下出去,也不枉他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南周山并不像其他有大王的山头,竟然连个放哨的人都看不见。
银鸠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温婉还没见过真正的匪山,只在话本子里看到过。
“此时不该跳出几个人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嘛?”温婉习惯性的问秦时。
可秦时闭气闭的脸都青了,也没功夫回答她的问题。
倒是常窦好奇的接话茬,“建安的土匪都这么嚣张吗?我们这里不会说这么多话的,一般山上会提早设下陷阱,看到肥羊入内,会有专管陷阱的小匪适时发动,将肥羊一网打尽,有什么话也要等到那时再说了。”
啊?温婉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就在此时本来安静无人的山突然像活了一般,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
一条条绳索从地下腾空而起,马匹瞬间被抽打在地。
好在秦时身手灵活,抱着温婉就飞身下马。
追风独自跳了会绳,终于还是被困住了,大眼睛里闪烁着委屈,向秦时嘶嘶的求救。
银鸠仗着身手好,在绳阵里穿梭,竟然毫发无损的跳了回来,“这是专门针对马匹的陷阱,看来这南周山确实无意为难路人,只对财物下手。”
温婉回过神来怒视常窦,“你有话不能提前说吗?非要掐着危险发生的时候说,你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呀!”
常窦还没见过温婉发这么大火呢,他也很委屈,“我哪知道你们不知道呀,这都是常识”
常识温婉只想问候一下常家的祖宗们,东地在你们的治理下这都流传的什么奇葩常识?!
虽然人没事,可马都被绊倒了,这路也没法行了。
乌老板说的那些话犹在耳边,萱舞不免有些害怕,挤到温婉身边,
“少爷咱们是不是破财免灾?”
“破财?就怕他们胃口太大呀,你家少爷我这次也得演绎一场要钱不要命了。”温婉摇了摇折扇,有点冷。
因为早有心里准备,其他人都面如常。
南周山的哨岗一眼看出这批人的不凡,哪有这么不自觉的肥羊呢?
看着自己的马匹被困,还能站在那看着谈笑风生?
本来按照往常惯例,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出面耀武扬威一下了,可今日他们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便没敢贸然露面。
从暗道跑了回去报信。
南周山的人员级别以及分工都很详细,哨岗其实只负责山脚的保卫工作和布置陷阱。
抓人的工作其实另有专人负责。
可是做哨岗也很无聊,尤其是他们自认为武艺高强,一般过路的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哨岗往往会将抓人的活一并代劳。
既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又能从中缴获些私房钱。
久而久之,哨岗这个本该是最低层次的工种也变成了肥差。
像今日这样,困住人后慌慌张张跑回来搬救兵去抓人的现象真是打他们立旗也没发生过。
“呦,大火烧屁股啦?跑的这么快。”本该负责抓人的磕着瓜子调笑道,他的活被抢了,他闲的都快长毛了。
“大哥您可别笑话我了,快去抓人吧,小弟我怕是顶不住了呀。”哨岗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
他平时也会做人,缴获的私房钱通常都会孝敬上面一些。
这也是他虽越俎代庖,却被默许了的原因。
负责抓人的看在那些孝敬上也不得不走一趟,毕竟若是放走了肥羊,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慢悠悠的起了身,冷哼一声,“就让我来会会他们吧!”
待他们赶到山脚,银鸠他们已经把马救的差不多了。
困马阵虽不容易破,可是绳子毕竟只是普通绳子。
秦时他们装逼精良,手起刀落,绳子也就应声而断。
切了几根主阵绳,困马阵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像追风一般灵活通人性的马自己蹦哒蹦哒都能脱困而出,而愚笨又负重的马就需要有人帮忙了。
哨岗带着拉来的帮手到来时,汪洋正帮负重的马歇货,好减轻他们的压力。
一切井然有序,没有半点慌乱,好像他们遇到的并不是山匪以及未知的危险。
“你们,放下财物,可以留下一条命!”哨岗大声喝道,可他的底气却明显不如往常足。
“一条命?”温婉和气的笑了笑,“我们这么多人呢,一条命可不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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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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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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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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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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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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